“道友,許久不見了,還請聽貧道一言。”攔下鎮元子,準提道人笑著說道。
可回應祂的,卻是鎮元子冷漠的眼神。
“準提道友,你此番前來,是打算與貧道聯手圍殺鯤鵬的嗎?”停下腳步,鎮元子盯著準提聖人說道。
“啊這……”
聞言,準提聖人頓時就尷尬了,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話。
祂能怎麼說,說祂的來意是阻止道友前去找找鯤鵬尋仇的嗎?
這種話,實在是說不出口啊!
祂也沒立場這麼說。
隻是,準提聖人尷尬,鎮元子卻不尷尬啊,就見祂好似沒看到準提聖人的表情似的,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一個時代了,整整一個時代過去了,貧道還以為準提道友忘記了紅雲道友的仇恨呢。”
“卻沒想到,值此關頭,道友竟是特意趕來助貧道一臂之力,真是讓動容。”
“看來,道友沒有忘了,紅雲道友當日在紫霄宮中的恩情啊!”
“好,既如此,就讓你我二人合力,徹底將鯤鵬那廝斬殺,以告慰紅雲道友的在天之靈。”
說著說著,鎮元子就像是戲精附身了一般,徒然變得激動起來,直接上前扯住準提聖人的衣袖,不顧祂那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就欲拉著祂往北海趕去。
“啊這~~”
在鎮元子旁邊,那些跟著祂的大神通者們,看到這一幕,臉色都是變得古怪起來。
鎮元子道兄的這些話,是故意這麼說的吧?
祂肯定是在故意諷刺準提聖人,諷刺祂忘恩負義、恩將仇報,沒看到在鎮元子的話說完之後,準提聖人的臉都青了嗎?
那可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對於紅雲老祖與西方二聖的事,眾人雖是沒有議論過,但大都是心知肚明。
大家也不是傻子,如何能想不明白,時至今日,紅雲老祖依舊不見歸來的跡象,肯定是有人暗中搞鬼。
而那個搞鬼的人,除了西方二聖之外,也沒彆的人了。
因此,眾人如今見鎮元子拿話擠兌準提聖人,皆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來觀察準提聖人的反應。
那表情,真是精彩極了。
……
…………
這一刻,準提聖人隻覺得尷尬極了,從祂誕生至今,從未像此刻這般尷尬過。就是以祂的臉皮,也是恨不得直接掩麵而去。
可惜,祂走不了。
因為,祂的衣袖正被鎮元子緊緊的拉扯著呢。
也不知道鎮元子是不是故意的,拉祂的衣袖拉的很緊,那是讓準提聖人連扯都扯不開。
當然,要是硬要扯的話,還是能扯開的。但這樣一來,準提聖人不就更尷尬了嗎?
“鎮元子道友,你先冷靜下來,聽貧道給你說。”強行逼自己冷靜下來,準提聖人說道。
但鎮元子好不容易占據上風,又豈會給祂開口的機會?
“冷靜什麼?今日剛好就是紅雲道友的忌日,你我二人,再叫上接引聖人,三人聯手正好在今日斬了鯤鵬那廝。也算全了我等與紅雲道友之間的情誼。”
靠近準提聖人,鎮元子異常激動的說道。
“這……”被鎮元子拿話堵著,準提聖人剛準備好的話,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了。
可是這個時候,鎮元子依舊不打算放過祂,就見鎮元子臉色一變,以一種極為震驚的語氣說道:
“準提道友,你,你,你……”
“你該不會不知道,今天是紅雲道友的忌日吧!”
說話間,鎮元子的臉上,很適時的浮現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那表情,就好似準提聖人做下了罪大惡極的事一般。
“啊這,沒有的事,貧道怎麼會不知道紅雲道友的忌日呢?”
“每隔萬年,貧道與師兄二人,都要在這一天祭奠紅雲道友。”
準提聖人臉色一變,連忙說道。
這個時候,哪怕祂是真的忘了,也不可能說自己忘了。否則的話,祂師兄弟二人,就真的是沒臉在洪荒見人了。
從某種程度上說,要是祂們真的承認忘了紅雲老祖的忌日,那代價,比祂們混沌魔神後裔的身份暴露,還要來得恐怖。
這是徹底的社死。
洪荒無論是誰,都會不屑於與祂們為伍。甚至於,與祂們交流,都會被視之為恥辱。
畢竟,紅雲對祂二人,可以說是有著成道之恩。當初祂身死的時候,你們不去救祂也就罷了。
如今,祂隕落之後,你們更是連祂的忌日都忘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接引準提二人從來沒有將紅雲老祖放在心上。
天啊!
連有著成道之恩的紅雲老祖,都不被祂二人放在心上,那還有誰值得這二人放在心上?
薄情寡義至此,如何能讓人不心生厭惡?
“哦,原來道友還記得啊!”鎮元子麵上做出一副誤會道友的表情,可在心裡,卻是冷笑連連。
每隔萬年祭奠一次紅雲老祖?
簡直可笑至極,真是連撒謊都不帶眨眼的。
若是接引準提二聖,真的按祂們所說的那般做的話,紅雲老祖早就從沉眠中歸來了。
聖人的祭奠,可不是說笑的,那所產生的力量,一次簡直可以說是頂鎮元子百次、千次。
畢竟啊,聖人代表的是天道,祂們都主動祭奠一個人了,那這個人就是想不歸來都難。
由此可見,準提聖人在撒謊,祂們根本就沒祭奠過紅雲老祖。
在鎮元子看來,西方二聖記得紅雲老祖的忌日是真,每隔萬年都要吊念紅雲老祖一次也是真。
但其目的,絕非是什麼祭奠,而是在那一日施展神通,斬斷紅雲老祖歸來的可能。
其心之毒,真是令人心中發寒。
……
一旁,眾人看著鎮元子拿話連消帶打的擠兌準提聖人,心中直呼精彩極了。這般唇舌之戰,簡直比真正的大戰看得還要讓人覺得過癮。
爽,真的是太爽了
尤其是配合著準提聖人的臉色,那簡直就可以說是太下飯了。
今天,是準提聖人此生以來,被人懟的最狠的一次,那是真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真的被動的應是。
……
…………
懟完了準提聖人,鎮元子隻覺心中這些年的惡氣儘出,生出了酣暢淋漓的快感,真是舒服極了。
然後,興許是嘗到了甜頭,就見鎮元子話鋒一轉,開始針對接引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