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要是就這麼走了豈不是白來一趟?”
他又盯著我看了會兒,良久才說道:“你隻能問一個問題。”
我很想吐槽一句坑爹,陪著他坐了半天竟然隻給問一個問題,而且他讓杜欣悅帶我來這,難道不是為了告訴我真相的嗎?怎麼現在倒像是我求著他要答案了。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不過表麵上我還是很慎重的,畢竟隻給問一個問題,我必須想想怎麼問才能將事情全部弄清楚。
看對方的年紀應該不會跟阿遲還有徐亦傑有什麼恩怨才對,難道是他們的父母?可是公公婆婆很久以前就住在美國,根本就不可能跟他扯上什麼關係。那就隻能是徐亦傑的父母,或者是jk的總裁,這麼說阿遲純粹就是個炮灰?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扯上我乾什麼?我可是比炮灰還無辜啊。
“想好要問什麼了嗎?”我還在糾結我跟阿遲到底扮演什麼角色,他突然出聲催促。
我心裡一急,便將腦海裡閃現的第一個問題問了出來:“你是誰?”
他估計沒想到我會問這個,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
顯然他以為我會問公測那天發生的事,要不然就是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做,沒想到我竟然問了個跟當天毫無關係的問題。
一時間他沉默不語,我還以為他又要對著天空欣賞半天,這次他卻很快回答了我:“徐敬飛。”
我:“……”
這個回答有什麼用?
估計是我臉上的疑惑太過明顯,他用拐杖重重的敲了下地板,用鼻子哼了兩聲:“小丫頭連我的名字都沒聽過,回去問問你老公就知道了。”說完按下沙發旁邊的按鈴,很快便聽到一陣開門聲,接著杜欣悅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
我知道他這是在下逐客令,雖然心裡不甘,但眼下還是先走為妙,至於這徐敬飛是誰,還是回去問問阿遲吧。
對了,我來這都沒有跟阿遲說,而且剛剛進來之前還將手機關機了,也不知道阿遲找不到我會不會著急。
可是想到他這兩天的異樣,突然就覺得有點泄氣,他還會在擔心我嗎?
自從他說過那種話後,我的心裡便一直有一個疙瘩,每次洗衣服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翻看一下他的口袋,或者是留意一下領口有沒有口紅印……
這種疑神疑鬼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呢?
跟著杜欣悅暈暈乎乎的出了酒吧的大門,冬日的烈風呼呼的吹著,帶著涼意的冷風親吻著我的臉頰,傳來一陣陣的冰冷。
我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走到街邊準備打車回家,卻沒想到就在我剛剛離開的酒吧門口,一輛熟悉的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
我一驚,在回過神來之前,身體已經自動自發的躲在一旁的電線杆後麵,仔細的注視著那邊的一舉一動。
車門打開,果然是阿遲,而且竟然還隻有一個人!
這麼晚他一個人來酒吧乾嘛?身上還是今早出門穿的那套,顯然是剛從公司出來的。
我心裡疑惑著,想著他那天身上的香水味,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
難道他那幾天說跟朋友聚餐其實是騙我的,而是一個人到酒吧來?
我緊緊的捏著拳頭,強忍著上前相認的衝動,以前不知道他是來酒吧就算了,現在既然知道了,我一定要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看見他在門口打了個電話,因為隔的有點遠,我並不知道他是打給誰,也不清楚他說了什麼,隻依稀看到掛上電話後他臉上的表情像是有點不耐煩。可儘管這樣他還是耐著性子等著,我有點好奇這個給他打電話的人是誰,不過半分鐘後,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酒吧內走了出來。
那個人不就是剛剛送我出來的杜欣悅嗎?
她怎麼會約阿遲到酒吧的?關鍵是阿遲竟然還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全身都浸泡在海水裡,刺骨的寒意讓我止不住的打顫,我看著他們並排著走進酒吧,突然失了跟上去的勇氣。
阿遲什麼時候跟杜欣悅發展的這麼熟的?
就在不久前他不是還避她唯恐不及嗎?怎麼才多久,就像是變了個世界,周圍一片陌生。
我背靠著電線杆蹲下,將頭緊緊埋進膝蓋,不想去看不想去聽,隻希望這一切隻是一個夢,夢醒後什麼都回回歸原位。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覺得杜欣悅身上的味道熟悉了,阿遲喝醉的那天晚上,跟我說‘如果他外遇……’那句話的那個晚上,他身上的香水味,就是這個牌子的。
他跟杜欣悅在一起,他身上有杜欣悅的香水味,他跟杜欣悅來酒吧……
原來他說的如果,不隻是如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