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朋豐和歐陽國偉這頓酒直喝到掌燈時分才作罷。倆人都喝得微醺,老管家神兵已叫人把歐陽國偉休憩的客房收拾好,倆人抱拳打了個哈哈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歐陽國偉走進客房,把門關上,在椅子上坐下。老管家叫人泡好的茶水已擺在桌上。“嗯,不錯,是上好的頂級碧螺春。”
歐陽國偉輕呷了一口,這龔朋豐還真有些意思,假如不是假想中可能的敵人,做個朋友兄弟什麼的還真不賴。
一杯茶水下去,歐陽國偉的頭腦清醒了起來,畢竟是身負絕高內力的武學高手,那些酒還不至於說會喝醉。當下不禁的想起了剛才和龔朋豐喝酒時說過的話,龔朋豐真是老奸巨滑,在自已露了兩手絕學後就再也不露半絲口風,整個下午,談論的話題除了一些有關最近武林上發生的趣事之外就是風花雪月,想來想去,對龔朋豐把美美抓來禁製住有些什麼企圖一無所知,可說是毫無頭緒。對了,歐陽國偉不由的又想起了美美,頓時一股柔情在心胸飄蕩,看來美美暫時還不會有什麼事的,畢竟龔朋豐是個女扮男裝的“假男人”(歐陽國偉還不知道龔朋豐是個兩性人,要是知道他就不會這麼沉得住氣了,嗬嗬)左思右想中,歐陽國偉的思緒又飄回到了恩師“波聖至尊”老人的身邊,一想到恩師,歐陽國偉的臉上充滿了孺慕之情……
九峰山,地處粵北邊陲。整個山脈由九座險峻的山峰組成,由於山勢高絕奇險,崇山峻嶺長年籠罩在一片片灰沉沉的雲霧之中。在九峰山主峰淩霄岩的半山腰,在兩麵陡峭的斜波中間,是一個不大的山穀,一條清澈的小溪從旁邊潺潺流過,山穀的後麵,是筆直光滑的峭壁,插翅亦難以上下,山穀的正麵。是連綿起伏的丘陵,長滿了自然生長的叢林,山穀的周圍,是一片蒼翠欲滴的竹林,在竹林深處,有幾間用茅竹,杉樹皮搭建的小屋。小屋上空每到做飯時分,便會飄出些許的炊煙。整個山穀給人一派祥和的氣象。這是未受到外力催殘的一片淨土。
這裡就是世外高人“波聖至尊”老人隱居和歐陽國偉長大的地方。
晨曦初露,草木青翠,一個朝霞滿天,清朗而涼爽的清晨。
淩霄岩峰頂的懸崖邊,鶴發童顏,白須垂胸的世外高人“波聖至尊”老人望著練功中的歐陽國偉頻頻頜首,眼中儘露慈祥之意。
隻見歐陽國偉在崖邊的石坪上,麵向東方盤膝而坐,頭上淡霧籠罩,他張口猛然長吸,真氣凝聚於丹田,一股純陽之氣徐徐上升,體內的濁氣隨著純陽之氣的上升慢慢排出體外,又閉目朝元,天人合一,整個人似乎已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漸漸的,頭上的淡霧越來越濃了,額上已微微見汗,慢慢的,頭上濃霧變成一條似有實無的金龍在環繞著,一伸一縮,上下吞吐,左右盤旋。突地,他抬頭睜眼,兩眼神光暴射,又倏然閉上,兩掌往身體兩邊猛然一分,隨著一聲清叱,口中呼出一口長氣,雙掌合什,功力逐漸回收。
這時,頭頂上的濃霧和金龍都不見了。練功者頭上現金龍,是修練“赤陽神功”突破第七層後所有的一個奇特現象,這是練功者體內澎湃起伏的真氣在體外形成的一道護體罡氣,當“赤陽神功”突破第八層後,這道罡氣可殺人於無形。
他慢慢恢複了常態,鼻息均勻,兩眼徐徐睜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擦了擦汗,站起來在石坪上慢慢遊走,速度越來越快,起先還能看得清他的拳腳身法,霎那間已變成了一道白色的光影,矯若遊龍,快似雄鷹,在石坪上劃出一道道優美的白色弧線,在眴麗的五彩繽紛的朝霞襯托下,美麗極了。
練了一會拳腳,他又從地上檢起一條茅草,強勁的真氣一吐,把茅草逼的筆直,擺出“屠龍劍法”的起手式“指天篤地”哈,他要以茅草來練師門絕學屠龍劍法。但見隨著劍法的展開,隻見空中挽出一朵朵的劍花,茅草在歐陽國偉內力的全力施為之下,已發出駭人的劍氣,隱隱然有龍吟之聲,方圓三丈之內,飛沙走石,旁人根本無法靠近。突地,他把手中茅草楊手一揮,旁邊一棵碗口粗的小鬆樹應聲而斷,斷口猶如刀切般的平滑。
隨著一招“神龍歸海”他一聲郎笑,倏然收勢,使出“行雲流水”輕功身法中的“鷹翔長空”在空中劃了一道大弧,輕鬆而美妙的落在“波聖至尊”老人身邊,翻身拜倒,道:“弟子國偉叩見師父。”
歐陽國偉今年已經20歲了,由於從小跟著師父練功,身材長的高大挺拔,生的是玉麵朱唇,皓齒俊目,英氣逼人。穿一襲白色長衫,猶如玉樹臨風,就算潘安再世,也要自愧不如啊。隻是在右眼下方長著一粒黑痣,隱隱泛著一絲邪異,眉心印堂間透著陣陣恨意,不經意間全身散發出陣陣煞氣。
“唉,這孩子,心裡藏著太多的恨了。”
“波聖至尊”老人輕歎著:“徒兒,坐下來,為師的有話要和你說。”
歐陽國偉恭恭敬敬的坐下,道:“弟子恭聽師父的教誨。”
他已跟了師父15年,還是第一次見師父臉色這麼神峻的和自已說話,心裡感覺到有事要發生了。
“波聖至尊”老人道:“孩子,這幾年來,你拚命的練習武功,簡直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誠然,你這麼練武是好的,但是以仇恨為出發點,就會嚴重地影響你內功修為的進度。這實非練武之士所可取啊。”
“師父,我……”
歐陽國偉惶恐地想爭辯。
“波聖至尊”老人打斷歐陽國偉的話說道:“你先不要爭辯,為師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