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朋豐拋棄了母女二人後,心裡其實對女兒也是心存愧疚。古語雲:虎毒不食兒。當初為了修練陰陽奇功,做出了拋棄了母女二人這等惡行,傷害了那麼多人的生命,如今落到如此地步,也許真是天有眼,這是上天給他的報應與懲罰。而現在女兒偏偏愛上了歐陽國偉,這個和自已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人,龔朋豐心裡很惶恐,很為女兒的未來擔心。再說自得不到飄渺神功武學秘笈,他已對恢複武功,去爭雄武林不抱任何幻想,更彆說去找歐陽國偉報仇了,加上還是自已先有愧於他。龔朋豐知道,秘笈落到了歐陽國偉手裡,是誰都不能再搶得走的。
左思右想之下,為了能彌補對女兒幼小心靈受創的一些補償,為了多少能平複歐陽國偉心裡的仇恨,從而善待自已的女兒。他選擇了一死以謝天下。除此之外,龔朋豐再也想不到什麼好的法子了。主意打定,他特意儘量易容回複到以前的模樣,出外走了一圈,龔朋豐相信,憑歐陽國偉現在南粵武林的威望和耳目,他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
回到山洞,他留下了一封長長的遺書,把避水珠拿出來,心裡再無牽掛,自斷心脈而死了。
看完龔朋豐的遺書,歐陽國偉良久無言,在眾人的注視下,他默默把遺書遞給了淩心如,事已至此,也沒有必要再對大家隱瞞什麼了,他相信,他其它的夫人們不會因為心如是龔朋豐的女兒而不接受她的。
淩心如接過遺書,抽泣著看了起來。在遺書最後,是這樣寫道的:“心如,我知道,過去我把你們母女拋棄,給你心裡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做解釋,畢竟,解釋並不能挽回一切,假如解釋能挽回一切,我願意為你解釋一千遍,一萬遍。我也不敢祈求你對我的原諒,因為,我知道,我沒這個資格。我隻希望,我的死,能讓你心中對我的怨恨消減一些,能讓你和歐陽少俠在一起過得好一些,快樂一些。
我這裡有一顆避水珠,就做為你嫁給歐陽少俠的嫁妝吧。心如,歐陽少俠是個大有作為的人,日後的成就無可限量,希望你好好珍惜他,隻要你和他在一起,能獲得幸福,能過得開心,那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歐陽少俠,神總管,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在心如的旁邊,對我過去給你們家人造成的傷害,我現在很後悔,也無言以對。但我希望你們都能對心如好一些,她是無辜的,她也是我行為的受害者,不要因為她是我的女兒而去憎恨她,我在九泉之下求求你們了。
另外,在珠江幫總壇我原來臥室的床底下,我還埋藏有一批黃金珠寶,你們把它取出來,就做為歐陽少俠日後在武林中大展拳腳的經費吧。希望這樣能為我過去所犯的罪行,贖回一點良心上的譴責。
最後,希望你們多保重!
罪人朋豐絕筆。”
心如抽泣著看完父親的遺書,不自覺地在龔朋豐麵前叫了一聲“爸!”
就跪下了。不管父親生前所作所為多麼令人不齒,但龔朋豐始終是她的親生父親,是給予她生命的人,給他最後一跪送他上路,做為人子絕不為過。
這時,神兵也看完了龔朋豐的遺書,同樣也是沒有說話,也許時間已把他內心的仇恨衝淡了許多。古人雲:“鳥之將亡,其鳴也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還能說什麼呀?
事情既然已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還能說什麼呢?死去的親人不可能活著回來,但活著的人卻還要活下去,而且還要活得好好的。
歐陽國偉看心如哭的差不多了,上前輕輕把她拉了起來,溫柔地攬進了自已懷裡,柔聲哄著。他對心如在龔朋豐麵前跪下並不以為忤,雖然龔朋豐是自已的殺父仇人,但卻是她的親生父親,假如她麵對生父的死,毫不動容,歐陽國偉反而會有些看法。人非草木,焉能無情?
這時,向導也順著那梯級艱難地爬了上來,驟然看見死去多時的龔朋豐,滿臉驚駭地看著眾人,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歐陽國偉也不解釋,隻示意美美多拿些銀兩給他,讓他在當地買副最好的棺木,按當地的風俗習慣,把龔朋豐給葬了。
心如見偉哥還能這樣對待她的父親,用迷蒙紅腫的眼睛癡癡地看著偉哥,眼眸裡充滿了深深的感激之情,不由得把偉哥抱得更緊了,偉哥以後就是她唯一可依賴的親人了。她本就很想把父親收葬的,但又怕自已一再這麼做,會引起偉哥心裡的不快,一直都沒敢說。
人已死了,還有什麼仇恨不能消啊,就算以命償命,也莫過於此,難道還要鞭屍暴屍泄恨?就算龔朋豐他不是心如的生父,歐陽國偉也不會這麼做。神兵看見公子這麼做,知道公子一向是宅心仁厚的人,心裡也並沒有意見,在很多地方,他已完全認同了這個新的主人。
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也該離開了。想不到自已的尋仇之行會是這樣結束的。
歐陽國偉把避水珠遞給了心如,她看了偉哥一眼,默默地收下了。眾夫人和女煞們知道龔朋豐是心如的親生父親,在這時,都沒有了歡呼雀躍的衝動,將心比心,誰想攤到這種事呀。
在下山的路上,氣氛給人一種壓抑感,誰也沒有說話,都看著前麵的路默默走著。
歐陽國偉正在思量,如何把眾人的心情調節回來,總不能老這樣鬱鬱寡歡,一行人在一起,多沉悶啊。他想起和五指山的向導告彆時,向導看他們很不開心,就好意介紹他們去南麵的崖州散散心,說那裡的風景特美,有陽光、沙灘、椰林、藍天以及極其純淨的空氣,是一個如同夢一般的天堂。歐陽國偉想這麼好的地方,她們該會喜歡吧,想起在上川島的一幕幕,他已決定,馬上就去崖州。
現在離南粵武林盟的成立還有將近二十天,趕回去是毫無問題的,就好好玩一下,權當休假,養精蓄銳吧。可惜,菲菲和玉卿還在鼎湖山,要是她們也在,那多好啊。
這就是歐陽國偉,一個多情而又專情的男人……
待下了山後,天已擦黑。回過頭去看,五指山已融入了灰暗的夜色之中,隻剩下朦朧的山影。海南島的尋仇之行,也算是畫上了一個還算完整的句號。
考慮到眾夫人和女煞們趕夜路有諸多不便,歐陽國偉已想好了,在通什再住一晚,明天趕去崖州,逗留一到兩天,然後直奔鼎湖山,接了菲菲和玉卿後,就返回穗城,籌備南粵武林盟成立的事情。在吃晚飯的時候,歐陽國偉把自已的想法和大家說了,眾人自是一致讚同。
飯後,歐陽國偉把眾夫人都叫到了房間,他想讓她們從白天的事裡平複過來,也想她們和心如多些交流,安慰一下她,幾個夫人都是機靈的人,跟了他那麼久,怎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呀。於是,晚上大家都相擁在一起,很自然地就和心如多說了些話,用每個人所特有的方式安慰著心如。心如看見偉哥如此用心良苦地為自已著想,也很感激姐妹們對她的理解,很快,心裡的不安與隱約的痛苦,都減少了幾分。最後,還是偉哥把她們逐一地送上了極樂的顛峰,在極度的滿足中一起睡過去了。
第二天,風和日麗,寥廓的長空上,飄浮著多彩的雲團,在微風吹佛下,不斷變幻著形狀,太陽也好象怕羞似地躲在了雲團後麵,一個晴朗而又沒太陽暴曬的好天氣。在這種天氣趕路,人不容易疲勞,也走得快,這不,沒用多長的時間,歐陽國偉一行人就到了崖州。向當地人略一打聽,眾人就向著鹿回頭莊園走去。
到了鹿回頭山下,眾人都被色彩斑讕的鸚鵡魚群、五光十色的海星、奇形怪狀的寄生蟹、其貌不揚的海參、海蚯蚓和珍奇的小亞魚等深深吸引住了,還看見了鐵樹、海柳、珊瑚樹、海葵、雞毛草、軟珊瑚和海蚌、水母、海刺、海棉等海底觀賞物,絢麗多姿,眾夫人們的興致全給調起來了。順著幽雅的小山徑,大家往山頂攀登,到了聽潮亭,大家都有些渴了,這時有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走過來向她們推銷紅椰子,紅椰子是海南椰子中的珍品,在樹上時是橙紅帶黃色的,不象其它椰子是青色的。但大家很奇怪,怎麼推銷紅椰子卻不見她手裡有呀,可也確實想喝,就說要啦。
隻見老太太聽她們一說要喝,三下、兩下象猴子一樣的就爬上了一棵高高的椰子樹,其動作的利索,連身負奇高武功的她們都要自歎不如,不一會,一個個的紅椰子就被老太太從樹上丟了下來,老太太下來後,用一把砍刀把椰子砍了一個口,遞給每人一根空心的竹管,就吸了起來,紅椰子汁喝起來有股清淡的甜味,非常解渴。在她們喝的時候,老太太在一邊不停地向她們介紹說,你們現在喝的時間正好,椰子汁是滿滿的,涼涼的,還有一股椰子淡淡的清香味,要是過了午時,椰子汁就不滿了,也不涼了,還會有一點點兒酸。把眾人聽的驚奇不已,原來喝這個還有那麼多講究。等她們把椰子汁喝完,老太太把椰子從中間破開,削了一塊椰子皮,給她們當做勺子,去剜那白嫩的椰子肉吃,椰子肉吃上去軟軟的,特彆有味道,有一股濃濃的椰子香味。
看老太太這麼健談,大家就請她做遊山的向導,老太太也很喜歡這幫漂亮的姑娘,欣然答應了。一次看見這麼多漂亮的姑娘在一起,老太太在山上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呢。
鹿回頭的山上鮮花四季盛開,姹紫嫣紅,異彩紛呈,是典型的熱帶海濱氣候。不一會,在老太太不斷的解說中,大家到了山頂。站在這裡,看見山岬角與海浪花輝映,俯瞰浩翰的大海,碧水藍天一色,帆影點點,遠眺起伏的山巒,椰林婆娑,奇石林立,崖州全景儘收眼底,景色極為壯觀。
看著這美麗壯觀的美景,大家還沉醉於剛才老太太所說的關於鹿回頭美麗動人的傳說,她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殘暴貪婪的洞主,想要取一副名貴的鹿茸,就強迫黎族青年阿黑上山打鹿。有一次阿黑上山打獵時,看見了一隻美麗的花鹿,正被一隻斑豹緊追,阿黑用箭射死了斑豹,然後對花鹿窮追不舍,一直追了九天九夜,翻過了九十九座山,追到了三亞灣南邊的珊瑚崖上,花鹿麵對煙波浩翰的南海,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已是走投無路。此時,阿黑正欲搭箭射殺花鹿,花鹿突然回頭含情脈脈地凝望著阿黑,變成一位美麗的少女向他走來,阿黑被她的美麗震撼住了,於是他們結為夫妻。後來花鹿姑娘請來了一幫鹿兄弟,打敗了殘暴貪婪的洞主,他們便在這定情的珊瑚崖上定居,男耕女織,經過世代子孫的繁衍生息,把這座珊瑚崖建成了美麗的莊園。
多浪漫美麗動人的傳說啊,夫人們都被深深陶醉了,在想象那花鹿就是自已,獵手阿黑就是偉哥,倆人在這裡繁衍生息……
古時候交通閉塞,“鳥飛尚需半年程”的崖州,人煙稀少,雖有如斯美景,但遊人卻不多,恰恰如此,這裡成了歐陽國偉和眾夫人調節心情的好地方。
經過在鹿回頭莊園的遊玩,大家的心情都大為見好,昨天在五指山的鬱悶似乎也一掃而光,連心如的臉上,也綻開了美麗的笑容。於是,大家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海灘,麵對住各種色彩斑斕,奇形怪狀的貝殼,海灘上又響起了一片大驚小怪的嬌呼聲。這裡的海灘,好象是專門供遊人拾貝的,海水的潮起潮落,把貝殼全衝了上來。運氣好的,還能撿到一些稀有罕見的貨色呢。
歐陽國偉也在眾多令人眼花繚亂的貝殼中,精心挑選了兩個特漂亮的,他要帶給菲菲和玉卿。
“大家想去海灘遊泳嗎?”
歐陽國偉含著笑意問大家。
“好啊,我們正想要你帶我們去呢。”
又是不約而同的反應,全在意料之中。
“這裡的海灘貝殼太多,很多碎裂的貝殼容易把腳紮傷,不是下海的地方,我們去琊琅灣吧!”
歐陽國偉剛才已向老太太都了解清楚了。
於是,在琊琅灣上的海底,又上演了一場前無古人的香豔絕倫的好戲……
吃完午飯,歐陽國偉帶著眾夫人往琊琅灣趕去,準備在那度過一個開心的下午。一到琊琅灣,大家立刻被琊琅灣自然風光的優美所震懾住了。
但見在蔚藍的天空下,海灣波平浪靜,湛藍的海水清澈如鏡,柔軟的沙灘潔白如銀。沙灘坡度平緩寬闊,曲線優美,猶如一彎新月。三麵青山環繞,一麵呈月牙形向著大海,寬闊的沙灘,綿延長達十幾華裡,沙粒潔白細軟,海水清澈分層。在南邊的碼頭上,巨石嶙峋,形狀奇特,眾石猶如出鞘之劍,直刺藍天。沿岸的北麵,群山相疊,崖懸壁陡,亂石如筍,山林茂密翠綠,山道蜿蜒盤旋。海灣背靠青山,麵對南海,整個琊琅灣巍峨壯觀,青山與碧海互相輝映,果然是天上人間。真不愧為有“天下第一灣”的美譽。
比之歐陽國偉和眾夫人之前留下過美好回憶的上川島飛沙灘,不知又要勝了幾籌。麵對如此天生麗質的琊琅灣,眾夫人一聲歡呼,雀躍地投入了她的懷抱。
由於此時遊人寥寥無幾,眾夫人和女煞們都毫無顧忌,就象回到了童年,在近百米寬的沙灘上儘情翻滾著,柔軟細膩的白沙,就象一張舒適的軟毯,承受著她們嬌嫩的身軀。
在遠處望著一片湛藍的海水,海麵平滑如鏡,微波輕浪,近前一看,海水卻是藍中帶黃,異常清澈,這是海底潔白細軟的沙粒所造成。人在海裡,能清楚看到自已被光線折射導致扭曲的身體。這時,眾女已換上緊身小衣在海裡儘情地嬉戲著了。
歐陽國偉和她們打著水戰,海麵上不時傳來陣陣歡快的笑聲,有幾次,歐陽國偉潛遊著,想在水底捉弄一下夫人們,誰知由於海水太過清澈,還在幾丈遠就已暴露了,反被夫人們摁在水裡了。
這時,歐陽國偉忽發奇想,想試試避水珠的避水能力去到什麼程度,就叫心如去把避水珠取來,眾夫人一聽又有好玩的新東東,都好奇地圍了上來。歐陽國偉帶著眾夫人手拿著避水珠向海裡走去,隻見避水珠一入到海裡,海水發出一陣嘩拉拉的響聲,把眾人嚇了一跳,原來海水隨著避水珠的運動,已豁然分開,形成一個丈許方圓的無水空間。
歐陽國偉心裡一動,帶著眾夫人在丈許方圓的無水空間裡踩著細如麵,軟如棉,白如雪的沙粒,在海底漫步,有如踏雪履綿。感覺新奇刺激,周圍的海水就象一道水廉,不斷流淌著,但就是不能進來。他們仿佛身處在一個水做的會動的屋子裡,隨著他們的移動,屋子也在移動著,屋子雖不大,但容納他們五人卻也不顯窄。
在海裡已越走越深,估計離海麵已有三、四丈了,由於海水清澈,透過海水還能隱隱約約看得見頭頂蔚藍的天空。這時,周圍也出現了很多色彩斑斕,形態各異的熱帶魚在他們身邊遊弋著,海底各種千姿百態的珊瑚也在眼前一一掠過。隻要一伸手就能把這些可愛的魚兒捉住,但眾人都不想破壞這寧靜奇妙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