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華威這邊前去搗毀諸葛世家能否一擊成功,我們先放一放吧……
讓我們回過頭來再看看挾著長春穀主錢韻妍闖進了七絕大陣的歐陽國偉命運如何吧。
歐陽國偉帶著長春穀主在陣中一陣亂跑,不一會,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隻覺得到處是機關陷阱,便也不敢亂闖,停了下來。
當下一看長春穀主錢韻妍,隻見她在自已的胳膊下,好像很享受的樣子,不由得氣道:“你這是怎麼了?我到處找路出去,你卻在那裡睡覺啊?”
“我有什麼辦法呀,你挾著人家,問也不問一下,我隻好任你胡來了。嘻嘻。”
錢韻妍若無其事地淺淺一笑說道。
歐陽國偉聽她這麼一說,不由氣結。頓了頓方才說道:“好吧,我放你下來,你可彆打歪主意,你知道我的武功有多厲害的了。”
錢韻妍幽幽一笑說道:“歐陽少俠,你不用多心,假如我要害你的話,你第一次陷在七絕大陣的時候就動手了,你想,你還會有命在嗎?”
“嗯,好吧!”
歐陽國偉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便不再多語,把她放了下來。
錢韻妍一落到實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便向著前麵的一個山洞走去。歐陽國偉拉著她的手,在後麵緊跟著,生怕她使壞溜之大吉。
兩人相拉著走入了洞中,隻覺得那洞中愈走愈寬大,剛進去時尚須俯首側身而走,但走出幾丈之外時,卻可昂首挺胸相並而行了。那個洞似是極深,至少已走出了數十丈,仍然不見儘頭,但洞裡卻傾斜得極是厲害,愈走地勢愈低。
大約走了百丈的距離之後,前麵忽然呈扇麵並排著三條通道。
長春穀主錢韻妍略一掃視,從右邊的一條通路走了進去。這又是一個岩洞,兩側巨石堆疊,路麵凹凸不平,岩洞頂上倒掛著千姿百態的鐘乳石。走了幾丈之後,兩側的石壁變得平整,岩頂和地麵都是以巨石鑲嵌而成,看得出這完全是出於人為的。
在這條通道的儘頭,出現了一間方形的石室。石室中看上去什麼也沒有,隻在正麵石壁上並列著五個青銅質的把手。錢韻妍快步走了上去,隨手在其中的一個把手上按了一下,立刻傳來一陣軋軋聲響,正中及左右兩麵的石壁上各自現出了一道整齊的石門通道。
歐陽國偉凝神看時,隻見正中的石門寬大乾淨,而且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縷微光透射進來。右麵的石門,則略顯窄小,但仍可容一人側身而進。隻有左麵的石門,最多隻有五尺高矮,而且裡麵陰暗潮濕,一股黴臭的氣味直衝腦門,令人作嘔。
錢韻妍稍微停頓了一下,扭頭就往那最矮的石門之中鑽去。歐陽國偉不由得大起疑心,拉住她說道:“穀主沒記錯路徑吧?”
錢韻妍嘿嘿冷笑了一聲,說道:“假如我心存惡念,也許會把你領入另外兩個石門中,大不了陪著你一起去死,可惜我……狠不下這個心。誰叫我……”
說完,滿臉哀怨之色,眼眸中淚光隱現。
歐陽國偉見了不覺心頭惻然,暗思道:想不到這個被外人諸多非議的長春穀主,感情竟然也會如此豐富,如此脆弱。
長春穀主錢韻妍幽怨的目光在歐陽國偉臉上轉了一下,猛然一甩頭,當先向著那般的石門鑽去。歐陽國偉一時竟如呆如癡,心頭萬念翻滾,一看那石門那麼些窄小,不自覺地把握在手中的錢韻妍的左腕鬆了開去。
錢韻妍一路當先,頭也不回地急急而走。歐陽國偉暗吃一驚,心想自已怎麼可以這麼大意,假若她是故作姿態,自已豈不是上了她的大當?幸而那狹窄低矮的通路逐漸變得寬大起來,不一時,麵前豁然開朗,突然出現了一片五丈左右的開闊之地,正中又是一座小巧的石門。
錢韻妍轉過身來淒然一笑,忽然把左臂伸到歐陽國偉麵前,說道:“你還是抓著我吧!免得老擔心我會跑掉,或是發動機關害你。”
歐陽國偉輕笑一聲,連連擺手道:“在下已使姑娘受了太多的委屈,不過,那也是沒有辦法之事,還望姑娘莫放在心上。”
錢韻妍緩緩縮回手去,一指那座小石門,淡淡地說道:“由這條通路再走出十丈之外,就可走出七絕大陣,進入死穀。”
她頓了頓,有又說道:“死穀之內雖然沒有機關等布設,但那卻是一片天生的絕地,一入穀內,很難有人再活著出來!”
歐陽國偉黯然無語,他隨著錢韻妍在七絕大陣東彎西折地走了大半天,但所經之處都是一條條的岩洞通路,早已是轉得頭昏眼花,沿路彆說是人影,就連屍骨也沒發現,一時不由得略為焦躁起來。
錢韻妍也不管歐陽國偉心裡在想著什麼,忽然伸手一按那石門旁一塊凸起的青石,待那石門軋軋開啟不到一半時,伸手一拉歐陽國偉,快步就向內走去。歐陽國偉不知她為何如此驚慌匆忙,但心知必有原因,故而也不及多問,就悄然無聲地緊隨在她身後,急急向內走去。
那石門內是一條筆直的通路,但在門內不遠,卻有一間凹向左側的石室。歐陽國偉緊隨錢韻妍之後快步而走,並未注意那石室之中究竟有什麼東西,但在走過那石室兩丈左右時,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嘶啞的喊叫:“回來!”
那聲音軟弱無力,宛如出自一個垂死的病人之口。但那聲音卻又相帶著無上的威嚴,錢韻妍全身一陣顫抖,聞聲果然收勢停了下來!
她輕聲一歎說道:“‘清虛上人’……”
歐陽國偉並不知道“清虛上人”是誰,但從那聲音聽來,卻可判斷出是一個既老而且是生病之人,不由得奇怪這老人為什麼會在這地底石室之中,錢韻妍又何以會聽到這老人那嘶啞的聲音如此畏懼?
正在思付之間,忽聽錢韻妍在他身邊低聲說道:“他老人家守在這七絕大陣和死穀的通路之間,一向是一睡就十天半月的,不知怎麼今天會這麼巧醒來?”
歐陽國偉返身望去,但見那石室凹在石壁中間,那老人又身在其中,根本沒走出來,完全看不到他是一個何等模樣的人。當下對著錢韻妍說道:“我們乾脆不理他算了……”
錢韻妍神色一變,打斷他的話急聲說道:“不行!”
微微一頓,更壓低了嗓子說道:“除非你是不想活了。”
說完,自已竟轉身向那石室走去。
歐陽國偉聽了心裡一楞,雙眉緊皺,但沒有說話,也跟了過去。他動了好奇心了,要看看令錢韻妍這麼畏懼的老人是怎麼樣的。他對自已的武功已是深具信心的。
及至一走進石室,映入眼中的景象使歐陽國偉不由得大吃一驚。隻見那石室空無一物,正中盤膝坐著一個瘦弱不堪,長發覆額的老人,看樣子即使他站起來,身高也隻有四尺多點。但他的一雙眼睛卻又大有圓,炯炯有神,正不停地在歐陽國偉與錢韻妍兩人身上反複打量著。
那老人的年齡看上去雖說已經很老,但歐陽國偉卻無法判斷出他的準確的歲數。他身上隻穿了一件破舊的長衫,赤著雙腳,露出了瘦小的腳叉子。表麵看來,他已是一個瘦小的衣架子,令人不由得覺得他十分的可憐。
那老人雙目神光炯炯地掃掠了兩人一會,嘴唇微動了一下,說道:“走近一點!”
錢韻妍向歐陽國偉拋了一個眼色,依言又往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