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炒麵已經炒好了,老板給裴致端了過來,放在桌子上。
裴致環視一圈,也就這個桌子比較空,沒彆的好去處。
於是他直接坐了下來。
他坐在江承的斜對角,恨不得坐在桌子外麵,離江承八百米遠。
以顯示自己對他的排斥。
江承視若罔聞,忽然開口說:“你要是實在忍不了的話,可以喝點酒,能解乏。”
裴致吃著炒麵的手一頓,然後又聽到江承猶疑道:“不過,你成年了麼?”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聽在裴致耳朵裡,莫名像是一種挑釁,他蹙眉沒好氣道:“當然。”
前兩個月剛過的生日。
一股莫名的勝負欲忽然發作,裴致起身去冰箱拿了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啤酒,拿了掛在桌邊的開瓶器,直接打開瓶蓋。
然後拿了一個玻璃杯,倒了一小杯。
直接一飲而儘。
江承蹙眉看著他。
他感覺裴致這架勢不像是喝過酒的。
於是他不放心地開口問了一句:“你酒量怎麼樣?”
裴致半眯著眼睛,沒回他。
江承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妙。
然後他看著裴致的臉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變得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江承:“...”
“裴致?”他皺眉叫了聲。
裴致同樣皺眉,沒好氣地回:“乾嘛?”
江承敏感地察覺,他的語速已經開始變得遲緩了。
他深呼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純粹是沒事找事。
他差點忘了,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句話,聽在裴致耳朵裡,都是激將法。
裴致是這個世界上最吃激將法的人。
江承扶了扶額,有點頭疼。
裴致的頭一點一點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醉的速度比他想象得更快。
江承深呼口氣,掏出手機,給裴晰發了條消息。
然後起身,把裴致的胳膊搭在了肩膀上。
江承帶著裴致回到裴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遠遠的,他看到裴晰正站在門口等著。
看到兩人,她迎了過來,看著醉成一灘泥的裴致,她皺了皺眉,問:“他這是喝了多少?”
江承頓了下,說:“一杯。”
裴晰:“...”
裴致平時沒喝過酒,她還真不知道他是個一杯倒。
她扶著裴致的另一邊,把他胳膊搭在肩膀上,幫著江承分攤一部分重量。
兩個人一起把裴致扶到了家門口。
然後裴晰鬆開裴致,往密碼鎖上輸入密碼。
江承在後麵架著裴致的胳膊,聽著他一直在嘟嘟囔囔,大著舌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