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還是給孩子爸打電話,讓爸爸把裴晰給送了過來。
裴晰抱著裴致,像是什麼特效藥一樣,直接把淚人的眼淚給止住了。
她口舌都說乾了也沒用,但小豆丁隻用了一句話。
裴晰說:“哥哥,你再哭,我就不理你了,你一點都不勇敢。”
裴致的眼淚一下就收回去了,比水龍頭還靈敏。
他使勁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一抽一抽的,哭得都打嗝了,一邊打嗝一邊忙不迭地跟裴晰保證:“我勇敢,我超級勇敢,我最勇敢了,我是宇宙無敵勇敢大王。”
裴若雲現在回想起這一幕,都覺得很好笑,也很可愛。
那兩個小小的豆丁猶在眼前,時間一晃,卻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
距離高考還有兩天的時候,所有高三學生都需要離校,回家備考。
高考的巨大影子已經完全地顯露出來了。
大家與其說是緊張,不如說是興奮和躁動更多,辛苦了三年的高中生活終於要畫上句號了。
裴若雲這幾天每天都親自開車來接孩子們放學,下午五點多,她開車準時來到學校門口。
天公很作美,這幾天榆市的氣溫都剛剛好,不會很悶熱,有時還有徐徐微風。
裴若雲把車停在停車位,車裡有些悶,她開門下車透氣。
學校門口有不少來接孩子的家長,裴若雲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忽然有些感慨。
殷殷天下父母心,不知道以前裴晰和裴致在看到彆人的父母來接孩子的時候,會不會有些失落和羨慕。
裴若雲抱臂站著,太陽刺眼,眼睛有些泛酸,她掏出墨鏡,扣在了臉上。
然後,透過墨鏡,她看到了一個女人。
她和門口的所有家長都不一樣,身材乾癟,頭發枯黃,站在柵欄前左顧右盼地張望,好像在等什麼人。
但一點也不像是來接孩子的。
她的表情並不帶著平和的期待,而是陰惻惻的。
裴若雲見多識廣,女人的這種狀態,她從小到大見過不少。
大多都是些晝夜顛倒、營養不良的賭徒,眼裡還帶著戾氣,像是隨時防備著彆人,容易受驚。
因為被追債的人打怕了。
總之從外表到眼神,都和正常人不一樣,她一眼就認得出來。
裴若雲對這種人十分厭惡,嗤之以鼻,她收回目光剛要轉身,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裴總?”
裴若雲一頓,轉頭看過去,發現叫她的人居然就是那個女人。
停頓的功夫,那個女人已經走了過來,語氣試探道:“你好?是裴總嗎?”
裴若雲有些意外,“你認識我?”
那女人笑了,笑得諂媚,“知名企業家嘛,您這張臉,咱們榆市誰不認識。”
裴若雲聞言卻沉了沉目光,她這張臉,認識的人還真不多。
哪個平頭老百姓會關注一個公司老板長什麼樣,她又不是什麼明星。
很顯然,這個女人出於什麼目的,特意記住了她。
“你有事嗎?”裴若雲聲腔冷淡。
女人聞言,搓了搓手,一臉地討好,“那個,我兒子跟你家女兒是好朋友。”
她頓了頓,輕佻地眨了眨眼,“確切地說,是那種關係,您懂吧?”
裴若雲摘下墨鏡,目光冷了下來。
女人兀自沉浸在見到她的驚喜裡,臉上乾癟滄桑的皮膚笑出一道道褶皺,“有件事,想請您幫幫忙,咱們找個地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