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親生母女
斐茵看著對麵賀琳臉上那略顯矜持的麵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正好服務生端著咖啡過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名媛要出身名門、才貌雙全,對社會有貢獻等諸多條件,正如你所說,劉詩冉也是出身名門、才貌也算不錯,不過年齡還小,況且不少上流圈人士對她的評價不大好,所以她與名媛這個名頭搭不上邊!”斐茵輕抿了一口咖啡,低聲說了一句。
名媛並不是好硬性定義的,除了她所說出來的三條之外,大部分還要在於她在旁人眼中的分量以及自身的魅力。前世,斐茵就栽在名聲方麵,在男女關係上麵被傳得一塌糊塗,外加大學期間,甚至和一個窮小子混在一起,不務正業,她甚至都去街頭抱著吉他唱過歌,為此連上流圈的普通宴會,都參加不了。
所以,現在的她,深知像她這樣的女子,名媛這個名頭有多麼的重要。
賀琳聽她這麼說,不由得挑了挑眉頭,輕笑著說道:“我原本以為斐澤那狗東西會教壞你,沒想到你在斐家成長得不錯,聽你這口氣,應該是有備而來了。不過一個名媛,她的見識得十分廣博,中西方的知識、社交禮儀等都需要掌握一些。可是你這次竟然沒有去國外留學,選擇留在b市上大學,無疑是限製了自己的眼界,這點可不像是一個有準備的人該做的事情!”
賀琳提起斐澤的時候,語氣裡還是帶著無比的森然,顯然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她對前夫的厭惡以及恨意一點都沒有減少。
斐茵抬起眼瞼,靜靜地看向她,聽著賀琳那近乎教訓的口吻,不由得撇了撇嘴巴。她都報完誌願了,賀琳才來橫插一腳,這馬後炮似乎太晚了些。而且她都不知道,賀琳此刻是以什麼身份說出這番話的。
“外國的知識固然是要掌握的,可是我現在年紀還小,恐怕抵擋不住太多的誘惑。為了自身著想,我準備大學畢業之後,再考慮往那邊發展!你剛才在短信裡那麼自信,說自己就是一名合格的名媛,不如說說近況,也好給我個參考!”斐茵顯然不想多談她的大學問題,而是把話題引到了賀琳的身上。
她原本也是想大學出國的,曆練自己和學業兩不誤,還可以節省下許多時間。但是顧致遠回國了,她不願意再與他分離,況且斐澤在國內,她可不敢走得太遠,免得多生事端。
賀琳聽她這麼說,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輕輕揚高了聲音道:“以我當參考,沒想到你會這麼說。看樣子上流圈這些虛情假意,你倒是學得不錯。我還以為你這個小姐脾氣,會直接衝著我發火呢!”
賀琳找她見麵之前,特地去找人了解過斐茵。斐茵自身很優秀,這次的高考成績,在整個b市都是名列前茅,外加長得漂亮,興趣廣泛,在她同齡的女生裡麵,的確算是頭一份了。不過斐茵那小姐脾氣也是出了名的,有意和她交好的,她絕對不會端著架子,但是如果故意和她為難作對的,比如劉詩冉,她絕對不假以辭色,屬於愛憎分明的性格。
所以賀琳認為斐茵必定不會給她好臉色瞧,從斐茵進來之後,就沒有叫過她一聲“媽”,每次說話也沒有稱呼,隻以“你”來代稱。
麵對她如此直白的話,斐茵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是輕笑了兩下。賀琳這次找她,肯定是有什麼事兒,即使這次不會說出來,斐茵也感覺到了,從她進門開始,賀琳就一直在觀察她,像是在估量她的價值一般。
“老上海有一個詞形容名媛,我覺得十分貼切,叫做名件。專門形容這種象牙塔尖上的女人,淑女中的淑女,女人精華中的精華。我嫁給徐謙,為了追求愛情拋棄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宣揚了自身的性格,呀得到了名媛的頭銜。既然是名件,就得自己獨特的個性,你這大小姐的脾氣,也不算壞事兒,至少比那些性格平平任人擺布的女人要強上許多倍!”賀琳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角,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眸裡自然地湧出了幾分傲氣。
她從包裡取出女士香煙,點燃一根之後,優雅地夾在兩指之間,開始噴雲吐霧起來。
斐茵眯了眯眼眸,對麵的女人,在吸煙的時候,的確把那種慵懶的氣質擺得十足。修長白皙的手指,火紅的指甲,正如她所說的,就像名件一般。名件,顧名思義,名貴的器件。
不過用名件來形容一個女人,卻並沒有得到斐茵的認同。把自己當成一個物品,再精致也是死的。
“首先謝謝你誇獎我有個性,不過我的小姐脾氣,和你所謂的奔向愛卿不能相提並論。作為一個名媛,自身的性格的確十分重要。不過我想,一個從一開始性格平平,接受家族的安排,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形成了聯姻的局麵,並且還生下了一個女兒。後來又為了所謂的愛情,拋夫棄女的女人,並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名媛。即使她的前夫品行不好,也不能成為她不是個好女人的借口!”斐茵冷笑了一下,輕輕揚起了下巴,冷冷地注視著她。
斐茵的語氣十分幽冷,顯然這些話憋在心底已經很久了。小時候她是不能說,不過現在她已經成年了,完全不需要這個所謂的母親來給予母愛,所以語氣上也就不再顧及顏麵。
雖然斐茵最後兩句並沒有點明那個女人就是賀琳,不過那幾句話如此直白,任誰都能聽出斐茵說的是誰。賀琳不由得白了一張臉,因為斐茵說得都是事實。這麼些年,賀琳雖然十分努力地去淡化她之前離婚的事情,人前人後都和徐謙十分恩愛,但是始終都無法改變,她是二婚的事實。
“那些人說我便罷了,你可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出來的,怎麼也在這裡說!誰都有資格說,就是你不行!”賀琳努力壓製住心底的恨意,她的麵色慘白,手指發抖,連夾在手指中間的香煙都在抖個不停。
斐茵瞧見她這副失態的模樣,動了動嘴唇,似乎還想說什麼,最終卻是沉默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賀琳說得也十分對。任何人都能說賀琳不是個好女人,但是斐茵卻不夠格,畢竟賀琳給了她生命,又沒有想害死她。
“斐茵,我告訴你,我不欠你什麼。我隻不過離了一次婚而已,就好像我欠了全天下一樣!當初我淨身出戶離婚的時候,還給了不少錢。即使嫁進了徐家,除了徐謙,其他人都是一副高傲的嘴臉,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還敢給我冷臉看!”賀琳顯然是被斐茵那幾句話給出動了心神,抱怨的話語一出口,就關不上了。
她臉上的神色更加難看,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要把剛才提到的人都整治一遍。從她這幾句話中,就可以聽出來,她這二婚也過得不怎麼樣,至少沒有得到徐家人全部的同意。甚至妯娌之間,對於她是個二婚的,還有些瞧不起的意思。
“你當時一走了之,錢又不是萬能的,你即使再讓徐謙給多少錢,也無法彌補母親的位置。你的確不欠我什麼,我也不欠你什麼,那些貶低你的人,恐怕大部分還會提起你管女兒的死活,這些風言風語都是你自己該承受的,所以你無法怨恨任何人。明天就是我的生日宴會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多說什麼了!”斐茵不想聽她再抱怨那些,便匆匆說了幾句,站起身準備離開。
她們彼此互不相欠,所以即使出現任何不好的風聲、責難,都得自己扛著,怨不了彆人。
賀琳愣愣地看著斐茵離開的背影,整個人卻都動彈不了。直到斐茵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她才回過神來,恨恨地哼了一聲,才想起重要的事情沒有說。她也沒有再追出去,隻是打了個電話給徐謙。
斐茵回到老宅的時候,時間還比較早,她的心情有些不好。畢竟十幾年沒見麵的親母女,再次見麵之後,都閉口不談親情,卻在這些年因為對方而受的磨難上麵爭論,想來也不是一個溫情的見麵。
“小小姐,禮服已經修改好了。”徐媽拿著一套白色的禮服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
斐茵點了點頭,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白色禮服,根本沒有心思去穿。這件禮服是備用的,半個月前就挑好了拿去修改。而她櫃子裡那件黑色的魚尾長裙,才是正是禮服,正是顧致遠送的。那件禮服,她隻要想穿了就會拿出來試試,她的身量在不停地長,逐漸已經可以撐起來了。
那雙被alisa念念不忘的所謂水晶鞋,竟然也剛好符合她腳的尺碼。就連項鏈、耳環這些首飾,都是顧致遠送來的,限量的奢侈品,無論多久都不會過時,適合的人去穿,還會帶起彆樣的風情。
她合上衣櫃,一把將床上的白色禮服掃落到了地毯上,整個人都躺倒在床上,身體陷進柔軟的被褥裡,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而變好。
躺在床上竟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直到有人走進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她才慢慢地睜開了眼。視線迷蒙間,她看到了顧致遠就坐在床邊上,彎下腰湊近地看著她。
“怎麼睡著了,快起來,免得晚上睡不好,明天就沒有好精神了!”他見斐茵沒有要起床的意思,便輕聲哄了兩句,為了幫助她早點清醒過來,他甚至雙手放在她的腰上,來回撥弄著,讓她的身體跟隨著他手上的力道,來回地翻身。
斐茵伸了個懶腰,在這樣的攻擊之下,她自然是睡不著了。勉強抱著他的胳膊,借力慢慢地坐了起來。不過一張一合的眼皮,還是顯示著她現在困得很。
“我聽徐媽說,你今天回來得挺早。美容院那邊弄完了?”顧致遠邊和她說話,便從一旁的抽屜裡找出一包濕紙巾,細細地替她擦臉,好讓她儘快恢複精神。
聽到顧致遠這麼說,斐茵又想起今天下午和賀琳見麵的事情。原本不願意清醒的腦袋,此刻也活躍起來,她輕哼了一聲,順勢抓住了顧致遠的手背。
“今天賀琳找我了,還和我探討了一番女人這條路該怎麼走!”她輕聲開口說道,剛出聲才發現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顧致遠替她擦臉的動作頓了一下,顯然他知道賀琳是什麼樣的人。
“喝口水潤潤嗓子,彆想那些事情,明天就是生日宴會,擺出些大人的樣子來!”顧致遠倒了杯水過來,並沒有詳細地問她們究竟說了什麼。
晚上吃飯的時候,老爺子和斐蕭都回來了,斐茵也沒提起賀琳的事情。不過她的情緒不算高漲,好在老爺子也隻認為她是累到了,並沒有多詢問。
顧致遠進入對麵房間的時候,斐茵正穿著睡衣,手裡拿著手機,來回地翻看著短信。房間裡麵沒有開燈,手機屏幕上麵的光照射到她的臉上,看著有些可怖。
“不睡覺,在這裡裝神弄鬼乾什麼?”顧致遠的口氣有些硬,顯然對於她大半夜不睡覺,感到十分不滿。
斐茵抬起眼瞼瞧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又低下頭去看著手機,也不理會他。
顧致遠瞧見她這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冷著臉快走了兩步,掀開被子就擠到了她的身邊。他彎下腰湊過去看手機,斐茵也沒遮掩,相反還把手機往他的麵前放了放。
屏幕上麵就是賀琳發來的短信,斐茵一條條弄出來給顧致遠看。看完之後,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這兩人都屬於沒有父母緣分的,即使有斐蕭一直照看著,但是斐蕭自己沒孩子,說是名義上的父親和大伯,但是還是有些差距的。
“明天的宴會上,肯定要來很多人。我就在想賀琳帶著徐謙過來,斐澤也不知道要帶哪個女伴來,說不定還就把宋妍麗帶來了。你說,我這個生日宴會最後會不會成為一個笑話?爹不疼娘不愛的!”過了片刻之後,斐茵輕聲開口打破了沉默,隻不過她的語氣裡帶著十足的嘲諷,顯然對於明天的宴會一丁點兒都沒有期待了。
明明是成人禮宴會,她卻覺得因為親生父母的加入,而顯得無比煩悶。真是一個諷刺之極的宴會。
顧致遠奪過她的手機,直接按下了關機鍵,不再讓她有機會看。按住她的肩頭,讓她躺下來,他也跟著躺在她的身邊,撚好了被角。
“難怪人常說,女人一旦長大了,就容易胡思亂想。你以前是怎麼對待他們的,明天也一樣。隻不過稍微給彼此留點麵子就是了,總之錯的人又不是你!快睡覺,明天起來臉腫的話,我可不當你的男伴了!”顧致遠再次發揮他的功力,念叨起來。
他出國三年,和斐茵無法見麵,隻有打電話。這麼長時間,唯一練就的本領,就是很會哄人,特彆是哄斐茵。原本憋半天都沒有幾句話,現在卻已經這麼熟練了,而且十分自然。
斐茵聽到他略微壓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心裡不由得舒坦了幾分,就下意識地往他的身邊湊了湊。感覺他身上的體溫,才輕輕閉上眼睛,安心地睡著了。顧致遠聽見旁邊的人呼吸平穩,總算是不鬨騰了,心底也舒了一口氣,等他想要抽身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胳膊被她死死抱住,無奈地笑了笑,也就閉上眼睛一起睡了。
☆、092賣女求榮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斐茵下意識地伸出手來,摸索了一下。旁邊的床鋪還有些溫度,顯然剛離開不久。斐茵睜著眼睛,平躺在床上,一下都沒有動彈。
直到顧致遠再次推門進來,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的,身上也隻穿著家居服。
“既然醒了就起來,快去洗澡穿衣服,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顧致遠匆匆趕過來,顯然就是為了叫醒她。看見斐茵醒了還不起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斐茵扭動了兩□體,伸出手豎了個懶腰,滿臉的不情願。
“我今天穿什麼,化妝師什麼時候過來?長大了好煩,連個宴會都要這麼講究,最重要的是你還不伺候我!”懶懶的聲音傳來,她從毛巾被裡把一條腿伸出來,無意識地上下晃動著,似乎想要吸引彆人的注意。
顧致遠斜眼看了她一下,那條白皙的腿,就在視線裡來回的晃動。斐茵身上穿著真絲的睡裙,估計以她的睡相,恐怕那裙擺都到了胸上了。
顧致遠的眼神暗了暗,拿著乾毛巾搭在頭上,直接大步走到床邊。斐茵的腿還沒縮回去,看見他走近,直接抬起腳用腳趾去勾他的衣擺,見顧致遠無動於衷,便改用腳踢他。
顧致遠低下頭,看了一眼正在搗亂的腿,毫不客氣地伸手在她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啊,疼死了!”斐茵立刻就把腿縮進了被子裡,伸手就往自己大腿上摸。當摩挲到剛才被掐的那個地方,還有些隱隱作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眼中快要噴出火來。
“顧致遠,肯定青了,你最毒男人心!”她控訴的話緊接著而來,伸長了脖子卻依然不肯從被子裡出來。
“你看看一大早就這麼打我,以後你肯定有虐待傾向。還斐家未來女婿,誰敢把女兒嫁給你。真是的,今天是我成人禮宴會,就不能好好地——”斐茵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嘴裡也開始劈裡啪啦地不停說著,顯然對於顧致遠剛才掐她那一下,完全的懷恨在心,而且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了。
顧致遠直接彎下腰,低頭湊近她的臉,用嘴唇堵住了她那未完的控訴。柔軟的嘴唇相貼,讓斐茵乖乖地閉上了嘴巴,沒說完的話語,以一個奇怪的語調終止了。他的舌頭趁機竄了進來,顧致遠已經漱過口了,清新的薄荷味湧進她的口中,喚醒了她的味覺。
男人的頭發根本沒乾,此刻滴滴答答的水珠不停地落下,沾濕了枕頭,還有些直接落到了她的臉上,滑進了眼睛裡。斐茵的眼睛下意識閉起,水珠就從眼角落下,像是流淚了一般,清香的洗發水味道,就充斥在鼻尖,讓她感到這個成人禮的早晨,就像這香味一樣,無比的美妙。
直到斐茵快喘不過氣來了,顧致遠才離開了她的嘴唇,不過依然靠的很近。彼此略微喘息的呼吸都能感覺到,看著眼前男人俊俏的臉,斐茵的臉開始發燙,紅暈漸漸爬上了臉頰。
“我以後不會虐待斐家女兒的,最多就是像剛才一樣,讓她喘不過氣來!”他的嗓音就在耳邊響起,因為離得很近,所以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卻是極其性感,讓斐茵有一瞬間的迷茫,像是被他蠱惑了一般。
顧致遠剛洗完澡,身體還處於敏感的階段,況且早晨對於男人來說,正是性/衝動旺盛的時候,他也不敢再繼續下去,免得今天斐茵的成人禮,會被他弄得真的成了個成人儀式。
“快起來!”顧致遠猛地站直了身體,手一下子抓住毛巾被,猛地扯下了床丟在地毯上。
斐茵還處於剛才熱吻的怔愣之中,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的毛巾被已經消失了,室內打著空調,涼氣一下子侵襲而來。兩條腿和肚子上都處於涼颼颼的狀態,睡裙早就被掀到了最上麵。
她立刻坐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弄好睡裙。臉上紅暈未退,這下顯得更紅了。好在顧致遠扯開毛巾被之後,就沒再看她,直接轉身去衣櫃那邊幫她找衣服了。
“趕緊去洗澡,化妝師馬上就到了,你先把禮服穿好,免得把妝弄花了!”顧致遠一打開衣櫃,就看見他以前買的那條裙子,掛在很顯眼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放在床頭,冷聲叮囑了幾句,便頭頂著毛巾出了房間。
斐茵又發呆了幾分鐘,才從床上跳下來。匆匆去洗完澡之後,她的頭上也裹著條乾毛巾,便直接進了對麵的房間。顧致遠已經穿好了挺括的西裝,連領帶都打好了,顯然是準備出門了。
“我先去酒店,宴會廳那邊的布置還得我過去,你收拾好之後就去,司機載下麵等你!”顧致遠回轉過身,盯著她看了兩眼,快步走到她的麵前,直接打開吹風機替她吹頭發。
“今天會來很多人,你隻需要抬頭挺胸,讓彆人看到你的美麗就行。彆讓任何事任何人影響到你的心態,不然這宴會可就沒意義了!”顧致遠的手指□她長卷的頭發裡,來回地撥弄著,吹風機開到了冷風的檔,但是斐茵卻感到十分熱,似乎所有的熱氣都通過了顧致遠來回穿梭的指尖,傳遞到了她的頭皮上,緊接著湧遍全身。
“好,你為什麼不能等我一起去,是不是斐澤要你過去的?”.斐茵有些不滿地哼唧了兩聲,她偏過頭去,有些不敢和顧致遠對視。
她成年了,顧致遠也滿21周歲了,又獨自去國外曆練,完全成熟了不少。她才發現和顧致遠在一起,不能談情說愛,因為隻要聽他稍微溫柔的情話,或者有什麼親昵的舉動,她就完全招架不住。就像個墮入情網的純情少女一般,斐茵她還從來沒想過自己重活一世,並且前世還被壞男人騙過感情,騙得很慘,竟然這一世還能如此輕易地愛上一個人。
“想什麼呢,整天發呆!你這麼傻,到時候能不能招架得住啊!”顧致遠瞧著她又發呆了,不由得冷著一張臉,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語氣裡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斐茵連忙抬起手揉了揉額頭,下意識地瞪了他一眼,眸光裡帶著幾分薄怒。轉而看著眼前男人熟悉的俊臉,忽然又笑開了。她和顧致遠在一起這麼久了,如果從認識算起,已經十幾年了,就連七年之癢都過了吧。
想起這個,她笑得更開懷了。顧致遠伸手將領帶弄正,看著眼前這個不停在笑的人,眉頭皺的更緊了。怎麼一大早起來,就變得癡癡傻傻的。
“快點準備吧,彆再笑了。宴會上你要是這麼笑,估計得把人都嚇走,有點訷得慌!”顧致遠不再理會她,抬起手在她的發頂上揉了幾把,便大步地離開了。
顧致遠走了之後,化妝師就上樓來,細細地替她打理妝容,幫著她把禮服穿好了,就直接坐車往酒店去了。
她去的時候,宴會廳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隻是還沒有客人過來。她提起長裙進去的時候,顧致遠正站在大廳中央,和酒店的經曆說些什麼,滿臉的認真。斐茵也喊他,倒是顧致遠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轉過頭來恰好對上她的眼眸。
斐茵穿著那件黑色的露背魚尾長裙,細高跟鞋還是練習了好幾個月,才走得如此穩當。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撞了一下,又很快分開。
“茵茵。”一道令人厭煩的男聲響起,斐茵偏頭看過去,就見斐澤站在不遠處。
他看見打扮如此漂亮的斐茵,竟是快走了幾步,臉上帶著幾分類似於激動的情緒。
“爸爸真高興,能看見你這麼漂亮!吾家有女初長成!”斐澤直接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擁抱。
斐澤的力氣太大,而且這裡還有很多人布置會場,她並不好拒絕。隻是等分開之後,斐茵的臉上掛著幾分嘲諷的冷笑。她成長得再如何漂亮,都不是斐澤培養出來的,他在這裡激動算什麼。
斐茵很快便走去休息室了,顧致遠一直沒有進來,倒是斐澤進來兩趟。每次都是端著食物點心,好像是生怕她餓著似的。
斐茵每次看見他來,也隻是臉上扯著笑容,並不主動說話。倒是斐澤偶爾搓著手,像是有話要說一樣。
“茵茵,這次的宴會布置得非常盛大,老爺子特地叮囑了我好幾次。”斐澤憋了半天,終於算是說出了一句。
“爺爺總是疼我的,辛苦爸爸了,會場都布置好了嗎?”斐茵把話題引到彆的地方去。
“差不多了,顧家那小子在外麵看著,雖然他沒多大用處,不過看個會場還是可以的!”斐澤立刻點頭,順便還不忘詆毀顧致遠幾句,斐茵聽完之後也隻是挑了挑眉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茵茵啊,爸爸想拜托你一件事兒。今天宴請的賓客之中,有一個林家的大少爺,他隻比你大幾歲,你能不能和他多說說話,年紀差不多的人,說不定就能成為好朋友。”斐澤終於還是憋不住了,進入了正題。
斐茵一聽這話,先愣了一下,轉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裡卻湧起了不少的怒火,平時不常見麵,斐澤也從來不會主動找她,除非被老爺子逼得沒辦法了。今天是她成人禮宴會,他竟然讓她去和陌生的男人交朋友!
“爸爸最近在跟林家做生意嗎?”斐茵端起一旁的蛋糕,慢條斯理地用勺子挖了一口放進嘴裡,香甜的奶油入口即化,她歪著頭輕聲問了一句,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絲毫不見怒氣。
斐澤被她這句直白的問話,搞得有些難堪。他細細觀察著斐茵,見她的臉上並沒有怒色,才漸漸安下心來,乾笑了兩聲,調整好神情,溫柔地道:“茵茵你也不小了,倒不是生意問題,隻是這位林大少爺一表人才,你也成年了,該試著交個朋友了。爸爸最近的確和林家走得比較近,你們兩個差不多歲數,應該會有共同話題的!”
聽著斐澤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斐茵隻覺得胸口變得更加沉悶,卻不好當麵發作出來。畢竟今天這個宴會十分重要,她不想弄得自己心情不好,到時候影響了在賓客們麵前的表現。
“茵茵。”敲門聲響起,斐茵一聽是顧致遠的聲音,頓時心底一鬆,總算不用再單獨麵對斐澤了。
斐澤看著他進來,臉上的神情有些難看,顯然他和斐茵的話題才剛進入正軌,就被人打斷。顧致遠的眉頭輕皺著,他剛剛一直在外麵,斐澤把最後的工作都交給他了。不過斐澤在裡麵待了太久,他有些不放心,才進來看看的。
斐茵的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但是臉色有些發白,顯然剛才的話題並不愉快。
“叔叔,外麵酒店的經理找你!”顧致遠匆匆找了個借口支開他。
等到斐澤出去了,斐茵臉上的笑容才散去,她氣得發抖。斐澤都把女兒當什麼了?古代賣女求榮的混蛋,跟他有的一拚!
“究竟怎麼了?”顧致遠看她這樣,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嚴肅起來,皺擰的眉頭顯示著他心中的擔憂。
斐茵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顧致遠聽完了之後,就握緊了拳頭,冷聲道:“他還真是敢,你也不需要怎麼煩惱,待會兒爺爺就要到了。還是那句話,彆讓這種人影響了你!今天你是最美的!”
顧致遠說完這幾句話就走上前來,輕輕抬起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前麵就是一麵鏡子,裡麵映出了兩個人,臉貼著臉,親密異常。
斐茵舒了一口氣,心底那股子不痛快,全部散去了。
對於斐澤剛才那種混蛋做法,她自然有的是法子整治。不過這心裡頭還是不舒服的,斐澤還真是隻要能利用的,就立刻六親不認了。
宴會終於開始了,斐茵出了休息室,她的頭發已經盤了起來,隻在臉頰兩邊,留下兩縷卷發,優雅中又增添了幾許俏皮。盤發上麵戴了個精巧的鑽石王冠,無比的璀璨。
今天來參加她的宴會,基本上都是b市有頭臉的人物,和以前她參加的那些小孩子晚宴可是相差甚遠。到處都是衣冠楚楚的紳士,以及長裙曳地的淑女。好多人手裡拿著香檳或者紅酒,湊在一處交談著,有不少大項目,就是在這種晚宴之中見到合夥人的,進而選擇會麵時間的。
斐茵跟在斐清和斐澤的身後,由她的姑姑和父親,領著她和這些人見麵認識。雖說不少人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不過這次見麵更加正式。
“茵茵,這位就是林家大少,林宇。”斐澤帶著走向一個小圈子,伸手介紹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臉上的笑容比剛才還要親切了幾分。
“斐小姐,經常聽斐叔叔說起你,果然是值得他驕傲的千金啊!”林宇伸出右手來,顯然是要跟她握手,臉上帶著幾分禮貌的笑意。
斐茵悄悄打量了他一下,這個男人看起來比顧致遠還要成熟,他戴著眼鏡。即使臉上掛著笑意,也讓人覺得不好親近。
“你好,爸爸在我麵前可不會誇獎我!”斐茵輕笑著點了點頭,狀似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
聽剛剛林宇喊斐澤為“叔叔”,她這心裡頭就有些不舒服。叫得這麼親熱,果然是一丘之貉!
她也知道一些林宇的事情,未來經濟界最看好的青年才俊,不少適齡名媛千金想要嫁的人。不過前世,他似乎和宋慧勾搭上了,現在斐澤卻把她介紹給林宇,這如意算盤打得還真是響。
☆、093宴會開始
圍在林宇身邊的幾個人,顯然都是有眼色的,這會子不怎麼說話,隻是偶爾湊幾句熱鬨一下氣氛。又有斐澤在一旁,眼中帶著點點的笑意,似乎很滿意兩個人的互動。
斐茵一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垂在身側,輕輕瞥了一眼斐澤。臉上的笑意帶了幾分譏誚,斐澤這樣上趕著把她近乎是推到林宇麵前,明顯是降低了身份,恐怕林宇即使態度有禮貌,也不會特彆重視她。
“茵茵,不要喝完香檳又喝紅酒,混合了不太好!”身側響起一道溫和的聲音,話音剛落,斐茵手中的紅酒已經被人奪走了,換上了香檳。
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顧致遠過來了。那邊幾個人也順勢把視線調轉了過去,看到一位相貌英挺的青年才俊走過來,不由得微微一怔。顧致遠這麼久沒有回來,國內認出他的人已經很少了,更何況他現在還沒有在國內發展。
斐茵輕輕地朝旁邊挪了半步,讓出地方給顧致遠。顧致遠就站到了她的身邊,一起成為圍圈子的人。對於顧致遠的突然加入,斐澤顯然十分不滿意。這個小圈子裡,原本隻有斐茵和林宇是差不多大的,但是有了顧致遠之後,明顯就打破了這個平衡。
況且顧致遠和斐茵站在一起,無論是從視覺上還是從感覺上,都像是金童玉女一般,讓人覺得無比的般配。而站在圈子裡的林宇,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顧致遠。”顧致遠舉起酒杯揚了揚,輕聲地開口自我介紹,前麵並沒有任何贅述,隻是單獨一個名字而已。
其他幾個人也隻好舉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算是打招呼。林宇眯了一下眼眸,狀似無意地打量了一遍。顧致遠身上的西裝品質一流,一看就是定製的,從袖口、領帶等細節搭配,就可以看出他的品味不俗。林宇在腦子裡過濾了一遍顧致遠,卻發現並沒有找到太多的信息,隻知道他是養在斐家,一直在外麵留學。
斐澤站在一旁乾著急,剛剛要熟絡起來的氣氛,一下子就有些冷淡了下來。他不由得暗自翻了個白眼,果然是個掃把星,一來就冷場。而且他到了這裡,剛才斐澤有意撮合的意圖,就不好再特彆明顯了。
“爺爺讓你過去那邊!”顧致遠並沒有和這些人客套,隻是扭過頭來和斐茵輕聲說了一句。又轉過頭,對著周圍的人低聲道:“失陪了!”
他的聲音比較清冷,說話的時候,雖然是看向對麵的幾個人,但是林宇明顯感到那目光是看著自己的,而且還帶著幾分審視。他的目光很快便移開了,話音剛落,就舉起酒杯來,仰著脖子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
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顧致遠也不管其他人臉上的表情,直接伸手攬住斐茵的肩膀,將她帶離了這裡。他的動作並不過於親密,隻是將手搭了一下她的肩膀,待她轉過身開始跟隨著他的步伐時,顧致遠已經撤回了手。林宇看著兩人的背影,隻覺得異常登對,他抬眼掃了一下斐澤,臉上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表情。
斐老爺子早就注意到那邊的動靜了,他完全沒想到,宴會剛開始,斐澤就做出這種事情來。倒是斐清剛好從洗手間裡出來,看著老爺子陰沉的麵色,暗自緊張了一下,她隻離開了一會兒,不會就出了什麼問題吧!
跟著斐清出來的,還有一位漂亮的女士,看起來跟斐清差不多大,身上的禮服也穿得中規中矩,並沒有暴露太多。那個女人並沒有跟過來,而是搜索道斐澤的身影,乖乖地站到了他身邊,顯然是斐澤帶過來的女伴。
“爸爸,不好意思,剛剛齊小姐把衣服弄臟了,我就陪著她一起去了洗手間!”斐清有些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連忙壓低了聲音向老爺子承認錯誤。
看著斐澤身邊那幾個人,斐清也猜出了些。顯然她被人用計支開了,還是親哥哥,不過從小到大都習慣了,隻是她沒料到斐澤這回似乎利用了斐茵。
“接下來不要斐澤帶著茵茵了,讓你大哥來吧!”斐老爺子心底窩了一口氣,估計要不是現在有這麼多賓客在場,他早就把斐澤罵得狗血淋頭了。
斐清愣了一下,眉頭不由得皺起來,斐蕭也在到處敬酒,不過他代表的身份不一樣。不過現在也沒辦法,誰讓斐澤是爛泥扶不上牆。
斐蕭過來之後,敬酒的隊伍明顯壯大了,連顧致遠也加入了其中。他們四人站在一起,明顯就是斐家當權者和新生代的主力軍,要紮眼了許多。
賀家的兩個舅舅都到場了,斐茵從小就跟賀武的感情好,所以這位小舅舅也知道一點她的心思,看著顧致遠也過來了,便下意識地打量了他一下。
“哎喲,不愧是斐大少培養出來的人,致遠看起來就是前途無量啊!”賀武將手中的酒杯遞到了一旁女伴的手中,邊說邊抬起手來朝著顧致遠的肩頭拍去。
賀武雖然西裝筆挺,為了糊弄人,甚至還在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鏡,但是他出手的時候,還是改不了軍人的那股曆練勁兒來。顧致遠看著他猛然伸出來的手,身體下意識地就緊繃住了。
果然賀武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肩頭之後,手就搭在上麵,順勢用力一捏。顧致遠的右手裡還拿著酒杯,幸虧他有防備,酒杯裡的紅酒並沒有灑出來,而是被他及時穩住了。
不得不說,賀武手上的力道十分大,如果不是他聯係了那麼久的跆拳道,身體早就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恐怕此時早就潑了酒水。丟臉事小,被未來的舅舅瞧不起事大。
“老二!”一旁的賀文立刻開了口製止,還不忘瞪了一眼賀武,這都多大人了,還跟一個毛頭小子計較,說出去也不嫌丟人。
“不錯不錯,夠結實!”賀武也不怎麼在乎,乾笑了兩聲。
+“謝謝舅舅誇獎!”顧致遠輕輕扯了扯嘴角,臉上帶著幾分禮貌的表情,舉起酒杯就喝完了一杯,輕聲道謝。
他這一聲“舅舅”叫得極其順口,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了一下。還是斐蕭反應的快,衝著賀家兩兄弟點了點頭,就帶著敬酒的人離開了。
等到賀武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隻看到他們的背影,不由得暗自咬了咬牙,一臉憤恨的表情,低聲咕噥道:“這小子臉皮倒是厚,看著不聲不響的,沒想到這麼滑頭,改天我一定要找機會狠揍他一頓!”
賀武放了狠話之後,還覺得不夠儘興,不由得握起拳頭揚了揚手,擺足了要揍人的架勢。
“你信不信回家之後,我先揍你一頓,再讓爸爸用皮帶抽你一頓!”一旁的賀文看見他越發不成樣子,不由得冷聲警告了一句。
賀武連忙收回了拳頭,看了一眼兄長的臉色,依然不死心地嘀咕:“茵茵才剛成年,懂什麼情愛,肯定都是被那小混賬騙的!”
他的話語,在賀文第二次警告地看向他時,及時噤聲了。
問候的人多了,斐茵逐漸感到疲累,讓她更加反感的是,她剛才就已經看到賀琳了,當然在她身邊站的是徐謙,兩個人都是定製的禮服,看起來極其相配。也不知斐蕭他們看沒看見,總之敬酒的時候,完全避過了他們那一個小圈子。
“茵茵。”斐茵他們剛敬完酒,準備去下一個小圈子,沒想到就看見賀琳挽著徐謙的手臂走了過來。
既然這麼正麵遇上了,就不好再躲了。斐茵看著他們夫妻恩愛的模樣,隻覺得異常的諷刺。
她的成人禮宴會,帶著她去上流圈社交的,並不是親生父母,而是伯伯跟姑姑。當然對比前世,讓斐澤和宋妍麗來帶著,要好上太多了。
“恭喜你終於長大了!”賀琳鬆開徐謙的手臂,直接張開雙臂,狀似親切地抱住了她。
斐茵的身體僵了一下,這個溫暖的母親懷抱,時隔十幾年的時間,再次擁有,她卻已經不需要了。當賀琳站直身體的時候,斐茵已經調整好了臉上的表情,衝著他們點了點頭,就眼神示意了一下斐蕭。
斐蕭自然懂她的意思,也不像跟賀琳過多的糾纏。因為賀琳二婚的事情,徐謙做生意的時候,根本沒有走斐家這邊的關係,甚至這麼多年不聯係,心裡早已就存在了疙瘩,任誰都無法心平氣和地談天。
“我們改天再約,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賀琳卻根本不顧她的臉色,直接笑吟吟地說了一句,便挽著徐謙的手臂離開了。
對於賀琳這句話,斐茵他們都有些愣住了,斐清更是皺緊了眉頭,絲毫不掩飾臉上厭惡的神情。把孩子拋下十幾年不聞不問,現在跳出來做什麼,還有很多話要說!簡直好笑!
當然,現在這種場合發作不得,也隻有憋在心底。對於長輩的酒總算是敬完了,斐清和斐蕭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剩下的與斐茵差不多年紀的,基本上都是見過麵的。斐茵和顧致遠繼續端著酒杯走,有幾個女生,看到顧致遠之後,都有些激動。畢竟以前都是一個學校的,看到曾經的顧少變得越發帥氣,臉上的笑意難免多了幾份。
好在今天的場合特殊,總算還記得淑女風範,沒有誰失態。當他們看到劉家兄妹的時候,腳步都頓了一下,卻又不好不過去。
距離還很遠的時候,劉詩冉就看往這邊來了。她跟斐茵是同年的,隻不過她今年高二,而且成績也不出挑,因為上次宋淩的事情,還被傳出和入獄猥瑣狂勾搭,所以名聲不大好,為此她的成人禮宴會一直都沒有操辦。她甚至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操辦了。
看著斐茵穿得那麼漂亮走過來,劉詩冉的臉色立刻就白了幾分。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兩人對比,肯定是自己輸得一塌糊塗。斐茵也在悄悄觀察她,從看到顧致遠時候那種癡纏的模樣,再到麵對自己那種怨毒,斐茵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無論過多久,劉詩冉似乎都沒有任何的長進。
“顧少,你回來了!”待他們走近,劉詩冉已經舉起酒杯,抿著嘴唇恬淡的笑了笑。剛才臉上那種怨恨的表情已經收斂了起來,不過她的聲音有些發抖,不知道是見到顧致遠太過激動,還是對一旁的斐茵太痛恨。
劉詩睿聽到自己妹妹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顯然這句開場白很不高明,這場宴會的主角是斐茵,劉詩冉這種主次顛倒的話語,最遭人忌諱。況且斐茵又是那種記仇的人,即使今天不算賬,來日也定會有更加淒慘的結果等著。
“斐小姐,恭喜!今天很迷人!”劉詩睿接過話頭,他的臉上露出十分得體的笑容,顯然是準備揭過剛才劉詩冉的錯處。
斐茵點了點頭,不想過多的刁難。畢竟如果惹得劉詩冉翻臉,她自己也得跟著丟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