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而且屬下隻能查到常爺從河陽來到江州的,抵達江州前他一直是一個人,直到兩天前住入江州常府卻帶回來一個昏迷的女兒。”
兩天前?駱碧心就是兩天在接近江州的彤水河畔消失的,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河陽……十年不曾回來為什麼會突然從河陽回江州,而且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屬下曾派人前往河陽調查常爺的身份背景,但是很奇怪的是翻遍整個河陽都沒有半點關於這個常爺的消息。”暗夜使者有些困惑的皺皺眉頭。
“河陽……”如果是河陽,那麼老爹應該會知道些什麼……
“你們繼續盯著那個常豔兒,看她跟水輕塵是否有什麼動靜。”祁鎮鈺起身吩咐道。
“是。”暗潛使者領命而去。
祁鎮鈺大步來到散心閣,把正在休養生息的祁老爺拉起來“談心”。
“爹是否知道一個叫常爺的人?”祁鎮鈺開門見山的問道。
“常爺?叫常爺的人那麼多,巷子裡唱戲的還有個叫常爺的呢,你指哪個?”祁老爺反問。
“江州常府的常爺。”
祁老爺瞪大了眼睛渾身一顫,“你,你怎麼會知道他?!”
“他有什麼特彆的麼?”祁鎮鈺追問道,看祁老爺的反應,這個常爺不一般。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祁老爺給自己倒了杯水,一氣喝乾,試圖給自己穩定情緒,“他是個很可怕的人……”
“可怕?”祁鎮鈺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似乎這個常爺跟祁老太爺有說不清的瓜葛。
“他是老太爺的人。”祁老爺深深吸了口氣,又長長的吐出來。
“我猜到了。”祁鎮鈺會意的點點頭。
“不隻是這樣……”祁老爺搖搖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本名不姓常,常爺隻是江湖上人對他的慣稱,從我小時候開始他就一直是跟在老太爺身邊的,但連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麼,老太爺和他都從來不向人談起。”祁老爺回憶著過往,斷斷續續的喝著茶,講述著。
“在我和你娘相識前一年,他忽然失蹤了,老太爺在九州山莊下了封口令,任何人都不能提起這個人。
“之後就生我和你娘的事情,本來當時我就快要成功了,可是有一個人硬生生的替祁老太爺擋下了那一箭,那個人就是常爺,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隻是從明裡的殺手變成了暗中的護衛。”祁老爺神色落寞。
“他似乎欠老太爺一個很大的人情,所以才會一直對老太爺死心塌地,從若娘那件事後,我心灰意冷不再過問任何事情,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份來自江州常府的滿月請帖,上麵的署名是常爺。”
“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已經報完祁老太爺的恩情,恢複自由身了雖然此時他已經年過四十,但有如花美眷相伴,又老來得子,我深深的嫉妒和仇恨他。”
“沒過幾年,他的女兒被人綁票了,綁匪要求贖金十萬兩,他那時候財源窘迫,萬不得已來找我借錢,但是我昧著良心拒絕了……”
祁鎮鈺眉頭擰了起來,“那後來呢?那個女孩兒怎麼樣了?”
祁老爺望著天看了很久,終於用沙啞的聲音說,“死了,而且是被火活活燒死的……”
“聽說,過了沒幾天他的夫人也因病過世,他從此離開了江州了,江州常府就這麼空下來了,那應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祁鎮鈺點點頭,如此一來很多事情都能解釋的通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祁老爺忽然抓住祁鎮鈺的手萬分緊張的問道。
“沒什麼,隻是追查老太爺的事情時,查到了一些關於他的事情,所以想要問清楚而已。”祁鎮鈺不想讓已經不問事的祁老爺太過擔憂。
“是麼,是麼……”祁老爺失神的喃喃著,“千萬彆去惹他,他該是恨透了我們祁家了……”
……
“那個常爺居然是老太爺的人,”易風不可思議的說道,“那他現在突然入住祁府,應該不像他說的隻是掃墓恰巧路過這麼簡單吧?”
“不錯,而且……”祁鎮鈺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什麼?”
“那個萬依依是你的人還是老夫人的人?”像,太像了,自己下午在駱碧心房外看見的那個小丫鬟跟萬依依太像了。
“她是我娘的人。”易風撇撇嘴,顯然不太喜歡這個萬薇薇。
“那就麻煩了……”祁鎮鈺眉頭又擰了起來,“我今天在常爺身邊看見了一個跟萬依依長的一模一樣的丫鬟,都是十四五歲的樣子。”
“不會吧!!”易風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我很確定,所以我懷疑……有人!”祁鎮鈺剛想說什麼,忽然眼睛餘光撇過沁水亭,立刻低聲喝道,一邊拉著易風隱入樹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