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鎮鈺和水輕塵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水輕塵丟下了一句,“我在禁地等你消息。”就縱身從窗外飛走了。
祁鎮鈺拉開門示意李管家進來,李管家看見地上的屍身也吃了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
“為什麼事先沒有稟報?!”祁鎮鈺一拳砸在桌子上。
李管家單膝著地,細汗慢慢的滲出來,“屬下不知,暗潛沒有任何消息。”
“你去告訴青龍白虎,查清楚殺饒天宇的人是誰,就說用的是十殺拳,還有,老太爺到底是怎麼進京城的也一並回報!”祁鎮鈺怒喝。
“是。”李管家片刻不敢停留,立刻領命而去,順便帶走了饒天宇的屍,走出沒兩步又回來了,“啟稟少爺。”
“說!”
“易水教夫人也一起來了。”李管家儘量用低柔的聲音說。
祁鎮鈺沉默了一下,氣極反笑,嘴角勾出個怪異的笑容,“是麼,那可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了……”
當祁鎮鈺趕到棲木堂的時候,祁家所有人都已經在場了,祁夫人正殷勤的給祁老太爺倒茶,祁老太爺看起來心情不錯,一反平時的威嚴居然很和藹的抓著祁鎮宣的手在問長問短。
一個身著紅衣,看來二三十歲的女子正坐在祁老太爺的左邊,身後是一群同樣麵無表情的紅衣人,有男有女,唯有那個綁著兩角辮子的小丫頭古靈精怪的看著祁鎮鈺,露出個甜甜的笑容。
……
“二三十歲的紅衣女人?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是不是還拿著一條鞭子?”駱碧心比手劃腳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易水教第一大殺手紅雲是用鞭子的?她平時都不會拿出來的啊?”易風奇道。
“她是殺手?”駱碧心駭然,“怪不得當時她下起手來那麼心狠手辣。”
“當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易風瞪大了眼睛。
“我在去水府的那天路上遇到了那群紅衣人,便宜老爹,哦,不,我是說我爹還為了爭個茶棚和他們對上了,結果那群紅衣人不樂意,那個什麼紅雲的一揮鞭子就把人家店小二的手給截斷了。”駱碧心想起當時的血腥畫麵還是覺得有些暈眩。
“唔……確實是他們會做的事情……”易風連連點頭。
“我記得你是那個什麼易水教的未來教主吧!怎麼縱容你的手下行凶!?”駱碧心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著易風。
易風小聲咕噥了兩句。
“噗……他沒實權的,易水教可都在他娘手裡呢!”郝連無名失笑。
“你娘是哪個?”駱碧心回想起來似乎沒有看到年齡能夠得上當易風娘的女人。
“就是你說的那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那個……”易風有些不甘願的說。
“什麼!?”駱碧心尖叫,“那你現在多大?!”
“咳咳,區區十八歲……”
“十八,你娘就算十歲生你現在也該有二十八了,但是怎麼可能……”駱碧心有點不太相信。
“那老妖婆駐顏有術唄,一天一斤的珍珠粉灌下去想不年輕都難。”易風撇撇嘴。
濟顛和尚忽然開口道,把話題從美容養顏又拉了回來,“駱施主碰到易施主的母親是在他們到達九州山莊的前一天?那個茶棚貧僧去過,即使緩步慢行也不過半日的行程。”
眾人皆是一震,那一天一夜的時間易水教的人去了哪兒,現在白癡都能想的出來。
“看來我們低估了祁老太爺的魅力了,果然是寶刀未老啊。”郝連無名嘲諷的一笑。
“可惡!那個女人被他拋棄了那麼多年居然還不醒悟!”易風也咬牙。
祁鎮鈺倒是挺冷靜的點點頭,“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最後你家老夫袖手旁觀了,你的命不如老太爺重要。”
易風注意到駱碧心正用無比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的打了個哆嗦,“我先聲明,我爹不是祁老太爺。”
駱碧心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詫異。
“那個女人後來嫁給當時的易水教教主――易震天,也就是我爹了,不過我爹八年前就死了,所以現在易水教是她當家。”易風解釋道。
“他和他娘不對盤,他娘老想著把易水教貢獻給祁老太爺,這小子不爽,就想奪他娘的權……”郝連無名似笑非笑的調凱易風。
“她從小就當沒我這個兒子,現在又想拿爹的心血去討好她的奸夫,我怎能容她!”易風那張還沒有完全褪去嬰兒肥的臉上露出了恨意,看的駱碧心有些母愛泛濫,忍不住伸手像是拍小狗一樣拍拍易風的腦袋。
“我們本來想借那個女人的兵力跟老太爺對抗,哪想那個女人來是來了,到最後居然還是兩不相幫,不過至少比那個什麼常爺厚道……”郝連無名說了一半忽然噤聲。
駱碧心隻是“哦”了一聲。
“等等!”駱碧心又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是說老虎沒震出來麼?可是你們又說老太爺光明正大的衝進敵營來了,難道老虎指的不是老太爺?”
遙兒從祁鎮鈺講到水青青時起就一直死死的咬著嘴巴,此時忽然開口道,“因為震出來的是隻假老虎,是老虎腳邊的豺狼……”
……
“老太爺。”祁鎮鈺走進去行了個禮就站到了祁老爺身邊,自始至終老太爺都沒有看他一眼,在祁老太爺麵前,祁鎮鈺一向沒有什麼地位,甚至不如祁鎮宣。
“賞花會為什麼停了?”祁老太爺忽然朝著祁老爺問道,語氣中不免威迫。
“這……我,我。”祁老爺不管家事多年,他實在是有點答不上來,
“啟稟老太爺……”祁鎮鈺站出來想要給祁老爺解圍,可是祁老太爺毫不給他麵子。
祁老太爺仿佛沒看見祁鎮鈺的存在一般,接著問,“那麼易夫人跟老夫說易水教的少教主被九州山莊扣押了又是怎麼回事?”
祁老爺掏出汗巾擦臉上的汗,餘光一下一下的往祁鎮鈺身上飄。
“啟稟老太爺……”祁鎮鈺再次站出來要說話。
祁老太爺的目光卻轉向了祁夫人,語氣算得上親和,“豔娘啊,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
祁夫人抿嘴一笑,“妾身不知呢,這個家,可都是鈺兒管著。”說著還蘭花指搖搖一點祁鎮鈺。
“是麼,那麼你就出來說說,這個家到底是怎麼管的。”祁老太爺眼皮子也不抬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