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皮啊,都不知道你是太厚還是太薄!”祁鎮鈺很自然的伸手捏駱碧心的臉,駱碧心立刻掙紮,“唔……防守(放手)!”
“還是這樣子可愛多了!”祁鎮鈺煞有介事的蹂躪著她的臉還一邊發表不負責任的言論,氣的駱碧心抬腳就要踹他,祁鎮鈺一避,順手就把駱碧心攔腰摟進了懷裡,緊緊的抱著,兩個人的身體密密的貼合在一起。
祁鎮鈺身上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服傳遞了過來,熱度灼燙的駱碧心心裡發慌,倒抽一口冷氣,又想掙紮,祁鎮鈺卻用力的把她桎梏在自己的懷裡,腦袋埋首在她的肩頭,默默的一言不發,可是駱碧心卻很明顯的感受到那雙手一直在發抖。
駱碧心有點手足無措,現在饒是她神經再粗也發現今晚祁鎮鈺有點怪怪的了,下意識的手就伸到他背後去了,輕輕的摟著他,安撫的拍拍,一時間廚房裡好安靜,外頭觥籌交錯的聲音都顯的好遠好遠,隻有兩個人的心跳聲在慢慢的契合……好一會兒駱碧心才小聲的問,“你怎麼了?”
祁鎮鈺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像她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消失,明明看著你在眼前卻沒有安全感。”
駱碧心很想說“我們什麼關係,我有必要給你安全感麼,說話彆那麼曖昧啊老兄!”但是她說不出口,胸口有點什麼東西堵的她發悶,隻能問,“她是誰?”
祁鎮鈺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沙啞的說,“是我母親。”
“祁夫人?”
“……她死了……”
“對……對不起。”
“沒事。”祁鎮鈺慢慢的鬆開駱碧心,也不低頭看她,隻是又蹲下來繼續撥弄那對灰燼,駱碧心失去了熱源,晚風吹過竟覺得有些涼,忍不住摩擦了一下手臂,她想追問什麼,可是不敢,而且不能,不禁有些失落。
駱碧心看著外麵皎潔的月亮,百感交集,有些無意識的輕輕哼唱著,“確認過眼神,我遇到對的人,青石板上的月光照進這山城……”啊,過去這麼久了,應該又有新歌了吧……買碟片的那個帥哥不知道怎麼樣了……有女朋友了麼?
“有打火石麼?”祁鎮鈺驀地出生打斷她的回響,嚇了駱碧心一跳,一下子有點找不回自己的魂在哪兒,祁鎮鈺垂著眼瞼,遮掩住自己的不安,那個人有一句話沒有說對,不是他保護不了他,而是他根本留不住她,她不屬於這裡。
駱碧心受了驚嚇有點心跳紊亂,一邊自己安撫自已,一邊把旁邊桌子上的打火石遞給祁鎮鈺,順便埋怨了他兩句。
祁鎮鈺也沒有用過這個打火石,前前後後轉著看了一圈,找了個看起來平整一點的角度,把兩個打火石貼合在一起。
好一會兒過去了,駱碧心終於忍不住了,推推祁鎮鈺問,“你乾嘛呢?”
祁鎮鈺似乎也很不解,把打火石拿到眼前又看了看,然後很小聲的嘀咕,“不是貼合在一起就會起火麼?”
駱碧心頓時無語,雖然她吃過豬肉但至少見過豬跑,古裝電視上多的是原始道具使用守則,就很內行似的指揮說,“光貼著有什麼用,你要敲打它啊!敲打懂不?摩擦起火啊!”
“你很懂?你來!”祁鎮鈺說著就要讓位,駱碧心慌忙壓住他的被不讓他起來。
“彆啊,我不也是隻見過人家用,從來沒自己用過麼……大爺你繼續繼續。”駱碧心訕笑。
祁鎮鈺忽然麵上紅了紅,背上軟綿綿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人的嬌軀貼上去了,他努力不讓自己的呼吸錯亂,抓起兩個石頭試探的敲打了兩下,沒什麼反應。
“不行!你要更用力的壓緊他們然後再錯開,摩擦摩擦懂不?”駱碧心還不知死活的貼在他背上,嘴巴靠在祁鎮鈺耳朵旁邊瞎指揮。
祁鎮鈺隻覺得腦子裡的某根筋“啪嗒”一聲斷了,手下一使勁竟然真的擦出火花來了,駱碧心立刻歡呼,“啊啊!著了著了!!”祁鎮鈺也是第一次用這個打火石,也不禁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火花一逝而過,兩個人就這麼傻傻的看著它沒了。
死寂。
駱碧心默默的從祁鎮鈺背上爬起來,抓過旁邊的木柴鋪到那層灰燼上麵,又撒了些木炭,麵無表情的對祁鎮鈺說,“重來!”
原來兩個人光研究怎麼起火了,卻忘了要鋪柴火……
一回生兩回熟,祁鎮鈺這次熟門熟路,很成功的把木屑給點燃了,駱碧心這次反應奇快,立刻抓過旁邊竹管對著火苗拚命的吹氣,誰想那些柴火前天受了潮,一燒就濃煙滾滾,加上駱碧心吹得賣力,把裡麵的那些灰燼都給吹的飛揚了起來,嗆的直咳嗽。
“還沒可以吃麼?”濟顛和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駱碧心立刻抬頭看去,誰想濟顛和尚竟然露出見鬼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猛咽了兩口口水,“你,你在乾嘛?”
“生火啊!”駱碧心沒好氣的揮揮手上的竹管,“你又來乾什麼?”
“我等了好久也不見你們上來,老不修都診治完了,所以我就下來看看啊,你們生個火生了半個時辰?”濟顛和尚不可思議的問。
“你不知道打火石很難用麼?”駱碧心理直氣壯的說。
濟顛和尚厚重的眼角皮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做了個佛手,念了個佛號,望著外麵的月亮無線感傷的說,“阿彌陀佛……我佛如來,原諒這些身處在光明卻看不見燭火的人吧。”
駱碧心愣了愣,和祁鎮鈺麵麵相覷了一下,頓時哀號道,“我忘了這裡還有油燈了……”
祁鎮鈺麵無表情的拉著駱碧心站起來,掏出手帕把她臉上烏漆抹黑的煤灰一一擦乾淨。
駱碧心哭喪著小臉隨他擦,果然是在原始社會呆久了就忘了什麼叫進步了……嗚嗚嗚……這次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