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都在哈……”駱碧心進也不是,出也不是的卡在門邊,笑的很勉強的迎向著三個人的目光。
這算是什麼情況?駱碧心努力的運用她有限的理解能力來詮釋這個怪異的場景。
如果忽視饒思情,那麼她絕對堅信這是尋仇!是赤裸裸的挑釁!那麼她可以直接把雷霆一腳踹出去,然後把食盒裡的那鍋熱的冒泡的雞血豆腐湯砸他腦袋上……【】
可是,有人帶著個弱女子來尋仇麼?而且還給仇家喂飯?喂飽了可以更用力的揍自己麼?除非飯裡有毒……
如果忽視雷霆,那麼她絕對是走進標準的言情世界了,而且親眼目睹了一幕紅果果的奸情,接下來要乾什麼就有很大的發揮餘地了,可以尖叫“你怎麼對得起我!?”或者是“你這個賤人!”,相信都很過癮……
可是,有人帶著一個不相乾的男人來跟自己的奸夫幽會麼……除非他們喜好特殊……咳咳……
眼前的三個人可以說兩兩之間互為仇家,把這麼尷尬的三個人,放在這個尷尬的場景中,駱碧心實在是語言不能……”小說“
雷霆眯了眯眼睛冷哼了一聲,眉梢眼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用怪異而貪婪的眼神看著駱碧心。
祁鎮鈺從看見駱碧心,他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三分,說他現在隨時會命喪黃泉都不為過。半條腿在棺材裡了,額上地呈十字的青筋突突直跳。
饒思情則似乎很吃驚駱碧心會突然回來。俏臉一片雪白,手上一顫,捧著地那隻碗“哐”的一聲落在地上,滴溜溜轉了一圈,裡麵雪白的米飯撒了一地。
駱碧心腦海中很不是時候的掠過一句。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太浪費了。
饒思情似乎想撿卻又死死地咬著下嘴唇。手死死地抓著裙擺。掙紮了好一會兒終於猛地站起來。低著頭從門邊擦著駱碧心跑了出去。險些撞翻了駱碧心手裡地食盒。
駱碧心手忙腳亂地穩住食盒。心有餘悸地探出頭。詫異地看著饒思情快速消失在客棧二樓走廊儘頭地背影。早上那件破損沾滿灰塵血痕地衣服早已換下。桃紅色地雲錦垂紗裙擺在拐角處劃出了一個很好看地弧度。
竟是換了衣服精心裝扮了麼……有心。還是無意?猛然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個女人。居然會注意這些細枝末節地東西……真是想太多了。
駱碧心好笑地搖搖頭。一轉身。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雷霆竟然已經走到自己身邊。如烏雲罩頂一般擋住了屋裡地燭火。讓駱碧心心頭突地一跳。驀地抬頭。茫然而戒備地仰望雷霆。
雷霆卻似乎沒在看她。隻是看著她手裡地食盒。麵色陰沉。注意到駱碧心地目光。才漸漸把注意力轉移到駱碧心臉上。駱碧心嘴裡發乾。艱澀地咽咽口水。剛想問什麼。就感覺有什麼大而溫熱地東西貼在自己臉上。餘光瞥見地竟然是雷霆地手。登時“轟”地一下傻在那兒了。
雷霆地手心摩挲過駱碧心臉頰。駱碧心不自覺地朝後退了退。“砰――”地就撞在了門板上。雷霆地手緊緊跟上。粗糙地拇指滑過駱碧心地唇間。引起駱碧心不自覺地顫栗。腦子裡一片漿糊。
也不知道是因為空間太狹隘,還是因為雷霆龐大的陰影讓她心裡發怵,在麵對水輕塵時,她完全不會有這種思維完全死機的感覺,雷霆看著自己的神情依然不減其血腥掠奪的本性,他的目光跟老太爺一樣,讓她覺得自己是破甕中的老鱉,刀俎上的魚肉,發自內心的寒冷和恐懼……
他要後知後覺的現在跟我算那一狼牙棒的仇麼?!駱碧心本能的想,屏息站在那兒一動不敢動,手裡的食盒因為她抑製不住的顫抖而輕輕搖晃,“咯咯”作響。
雷霆撫在駱碧心臉上的那隻手驀地手勁加重,狠狠的握住駱碧心的下巴,把她的頭向上仰,重重的嗑到了門板,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氣,睜開眼怒視著雷霆,拚命的搖頭試圖甩開他禁錮的手,騰出一隻手猛推雷霆。
雷霆看她垂死掙紮的樣子竟覺得說不出的快意,這張嘴不知道多少次挑釁自己的權威,自己怎麼就能容忍她完好的站在這裡,為了她竟會亂了心神,可笑……
半醒半夢中自己多少次想象過這張嘴的味道,卻不知等到那時……她還能不能伶牙俐齒的說出傷人的話語……
他很期待……
有些東西……就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即使會被捏碎……
“下次,我不想聽這張嘴再說我不想聽的話……”雷霆目光幽暗的凝視著駱碧心有點發顫的雙唇,聲音低沉暗啞,像是砂紙摩擦出來一般。
駱碧心聽的發懵,雲裡霧裡,隻覺得下巴疼的要碎掉了,眼睛蒙上一層水氣,想喊卻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樣,隻是喉頭發出了一聲嗚咽。
這一舉一動,一進一退之間,在駱碧心感覺起來極是漫長而難熬,其實卻不過是心隨念轉的瞬間而已。
隻聽屋裡祁鎮鈺一聲爆喝,“雷霆!你找死麼!?給我滾!!”
雷霆冷哼了一聲,收回手和帶了點貪婪的目光,早晚是他的東西,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彆有深意的看了眼祁鎮鈺就大步離開了。
駱碧心還沒從剛才雷霆給她的震撼中回醒過來,腳下一軟,就跪坐在地上,一臉的惶惑不安,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雷霆會那樣看著自己。雖然他們素來不和,但她還是第一次在雷霆眼裡看見這麼猙獰地神色。仿若要把她撕裂了一口口咬碎,即便是當初自己砸了他一狼牙棒,他也不曾如此……
是自己素來太輕視他了麼……大意了,錯把豺狼當成羊……
“碧心,碧心!你沒事吧……”祁鎮鈺看她軟倒在哪裡。頓時慌了手腳,幾乎是連滾到爬的從床上裹著棉被就摔了下來,好不容易掙脫開被子,卻因為躺了太久腳下發麻,針刺一般地難受,他皺著眉頭。咽下呻吟,一步一步的朝門邊挪去,該死,最近太缺乏運動了。
好不容易蹭到駱碧心身邊,祁鎮鈺大大的喘了幾口氣,一鬆力,腳麻的跪倒在駱碧心跟前。雙膝著地發出一聲巨響,駱碧心傻傻的抬起頭看著祁鎮鈺,嘴裡喃喃著,“你怎麼下來了……”
祁鎮鈺喉結動了動。終是一語不發地歎了口氣,把她攬進懷裡。輕輕的在她背上拍打安撫說,“沒事了……沒事了……”
“嘖嘖。真是情深意切……居然能讓半死的人從床上爬到地上?”取而複返的雷霆不無嘲諷的靠在外頭的牆上,冷冷地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