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通舔舔嘴巴又摸出身後的那個葫蘆要喝酒,卻被那個粗野漢子一把奪走,仰著脖子咕嚕咕嚕的沒兩口就喝光了,末了擦擦嘴不屑的說,“這也叫酒?他娘的,老子加的水都比這個帶勁!”
6通捧著那個被粗野漢子扔回來的葫蘆,欲哭無淚的跨著臉,他上好的女兒紅啊……一看就知道這粗野漢子是喝二鍋頭高粱酒的料,喝這麼精細的女兒紅真是糟蹋他的酒啊……嗚嗚嗚……
沒多久嶽景文就回來了,於是水輕塵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駱碧心,粗野漢子單手拎著可憐兮兮的6通,一路快的跟著嶽景文而去了。
嶽景文心裡相當駭然,自家少主的輕功他自然是有數的,可是眼前這個粗野漢子卻比少主遜色不了多少,這就太聳人聽聞了。
他們一路到了一個農家小院門口,乾乾淨淨的三間茅草屋,屋子裡收拾的很利落,隻是從桌子上擺的碗筷可以看出他們離開的很匆忙。
水輕塵把駱碧心放在鋪了兩條棉被的硬板床上,就讓6通把藥房寫出來油嶽景文進城去買藥,粗野漢子倒也隨意,四腳朝天的就倒在另一個房間的床上睡的雷聲陣陣,6通則翻箱倒櫃的在找什麼,最後捧著一罐子自家釀的高粱酒美美的躲到廚房去喝了,水輕塵也不擔心他逃跑,隻是一心一意的照看著駱碧心。
駱碧心從山洞出來後確實睡的安穩了許多,也許真的像6通說的那樣山洞裡陰冷潮濕不適合養病,聽著她平穩的呼吸,水輕塵的眉頭也舒緩了許多。
嶽景文回來的時候不光帶回來了藥,也帶回了一個消息,雷霆他們居然已經離開同福客棧,朝著寧州去了,同時還遞給水輕塵一隻信鴿,水輕塵沒有接過來,隻是背著手望著窗外的天高雲清的風景,良久淡淡的說,“寫了什麼?”
嶽景文立刻打開綁在鴿子腿上的那封信,小聲念道,“碧心失,尋。”
水輕塵沒有說話,仿佛他沒有聽見一般。
嶽景文小心翼翼的問,“少主,該如何回複?”
水輕塵歎了口氣說,“景文,你從十五歲就跟著我了,這信你說該怎麼回就怎麼回吧。”
嶽景文吃了一驚,少主素來最討厭彆人乾涉他的事情,但是也不能推脫,就沉吟了一下說,“駱小姐現在病情不穩,屬下認為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們,我們找到駱小姐了,隻說全力尋找中就好……不要……讓他們擔心。”嶽景文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看著水輕塵的臉色。
水輕塵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揮揮手,“去吧,去煎藥吧。”嶽景文立刻領命退出。
水輕塵默默的走到床邊,俯下身看著駱碧心嬌憨的睡顏,目光溫情脈脈卻是眷戀不舍,他伸出手把駱碧心額邊散落的碎梳到耳後,又體貼的把駱碧心放在被子外的手放進被子裡,仔細的掖好被角。
又從外頭井裡打了一盆涼水,浸濕了毛巾敷在駱碧心的額頭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隻是記得以前自己燒時,家裡的丫鬟曾經這麼做過,冰涼的毛巾敷在額頭上會很舒服。
水輕塵做完了這些,就坐了下來,雙手撐在膝上,十指交握抵在唇邊,看著駱碧心時的那種專注,仿佛轉瞬即是滄海桑田……良久幽幽的歎息道,“我不想把你還給他……哪怕,隻是你康複之前……求你……”
駱碧心的眼睫毛微微的顫了顫,卻依然沒有醒轉,無意識的嘴角微微勾起,似是做了什麼甜美的夢。
嶽景文端著煎好的藥回來時,就看見少主癡癡的看著駱姑娘,不由的在心裡歎了口氣,小聲喊了聲,“少主。”
水輕塵扭過頭來時卻一如往常的淡然,他越是藏的深越讓嶽修明覺得深深的不安,他有感覺,雖然少主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但是那雙眼睛變了,這種變化是好是壞……他說不上來。
水輕塵端著藥輕輕的喚了駱碧心,駱碧心迷迷糊糊的醒來,很茫然的背靠著水輕塵,水輕塵吹涼了調羹裡的湯藥就一勺勺的送到她嘴邊,駱碧心無意識的一口口喝著藥,乖的像隻小貓一樣膩著水輕塵,雖然燒昏了頭,沒精打采的,卻讓水輕塵自內心的歡喜。
自欺欺人嗬……
喝完藥,水輕塵又給駱碧心喂了半碗糖水,雖然明知道她現在高燒不退根本喝不出什麼藥味來,卻還是不想苦著她。
糖水喝了一半,駱碧心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糖水從嘴角流了出來,水輕塵神色溫柔的用手帕輕輕拭去她嘴角的糖水,又扶著她睡好,眉梢眼角都是淡淡的笑意,仿佛覺得這樣的事,天經地義,他忽然想起當初自己受傷誤闖駱碧心房間時,她凶巴巴的說自己以後一定要知恩圖報,如今這算是報恩麼?還是老天給他的機會?
水輕塵讓嶽景文守著駱碧心,自己則朝廚房去了。
嶽景文像雕塑一樣僵硬的坐在床前,神情複雜的看著昏睡的駱碧心,最後自言自語的喃喃了一句,“駱小姐,還望你莫要負了我家少主,我還從來沒見他對什麼人這麼好過……”
廚房裡6神醫醉的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水輕塵看見他皺了皺眉頭,就很乾脆的從他身邊繞了過去,動手揭開米缸,又從菜籃子裡找到了生薑,青蔥。
這時,癱在他身後的6通悄悄的睜開了眼睛,瞄了一眼水輕塵找出來的東西,無聲的笑了笑小白臉居然還知道神仙粥的做法?看來自己真是小看他了……6通又閉上眼睛,繼續善儘一個醉鬼的指責,聲如雷。
水輕塵淘米加水,放入切片的生薑和整根的青蔥,動作有條不紊,明明做著這些粗活卻沒有一點點不協調的感覺。
然熊不求訂閱……但是這兩天也太慘了吧。負熊這個病人……看在熊生病都堅持碼字的份上……給熊點鼓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