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司機不知道,上了這條路,是必被攔下來罰款。有的司機走完這段路,竟被罰五六次。
車子開了一會兒,小英說,我今天來數數瞧,看有多少輛車子被攔下來罰款。小英數了幾輛車子後,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念頭,叫王師傅壓線,看交警會不會攔他們的車。
王師傅告訴小英,哪有不攔的,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小英還是堅持要王師傅壓一下線,說要看看交警眼睛究竟有多亮。王師傅拗不過小英,在離一個草棚子較遠的地方,見迎麵沒有車子過來,方向盤歪了一下,車輪子就壓到了馬路中間的黃線上。
然後迅速擺正方向盤,離開黃線,在右車道上開,小英見車子壓到黃線上了,有點像好孩子偷做了一件壞事一樣興奮,坐在後麵“咯咯咯”地笑。
王師傅卻對小英說,彆笑了,前麵警察出來了。小英“啊”了一聲,車子已到了警察麵前。警察示意停下,小英坐在後麵笑得直打滾。警察先出示檢查證,叫王師傅下車。
王師傅掏出證件,警察一看知,揮手,讓過去。小英說,太好玩拉。張楚說,看來,你是偷做壞事還沒做夠。王師傅說,罰款都是小事,千萬彆出事。上午十點多鐘,車子就開到了江門。
江門原先隻是個小鎮,發達起來隻花了幾年時間,國外許多大企業都在那裡落了戶。在珠三角這個小鎮超常規發展很有典型性。他們先到酒店歇下來,然後給供應商打去電話。
供應商老板隨即來人,把小英和曉峰接走,王師傅則留在酒店裡,等中午吃飯。小英和曉峰到供應商工廠後開始談工作,然後吃飯。
吃完飯,小英、曉峰和王師傅回酒店休息,下午上班後,小英和曉峰再去供應商的工廠,接著談了一會兒工作。到四點多鐘時,一切結束。因為晚上還有業務要談,所以小英和曉峰就先回旅館,等晚上去吃飯時再談業務。
他們住的地方在城邊上,曉峰對小英說,回酒店還不如去田邊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小英說也是,兩人就一起向城外走去。此時,南方的水稻已長得很高了,有的早稻都已結穗了,田裡一片青綠。
他們走了一會兒,就上了一條大路,路兩邊是畢直的水杉,一眼望不到頭。路邊還有一個小亭子,小亭子旁邊長了許多花草,環境很不錯。他們走過去坐下來,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稻田,心境像是立即被打開來一般,很遼闊。
在太陽的照耀下,稻田裡有嫋嫋的熱氣往上蒸騰,像罩上霧的畫,曉峰坐在那裡,望著眼前的稻田,一直沉默著,沒有講話。
小英見曉峰不講話,就問曉峰:“你在想什麼呀?”曉峰逢到這個時候,心裡麵秘密的衝動總是要冒出來。
他扭過頭,問小英:“你想聽?”
小英說:“想聽。”
曉峰說:“我說了你彆嚇著。”然後停了一下說:“我在想怎樣強j你。”
小英聽了心裡一驚,想問曉峰為什麼,卻不知道如何問,曉峰沒等小英提出疑問,
接著說:“有些東西我不知道怎樣闡述它,比如泥土、黃沙、石子,我們把這三樣東西抓在手上時,我們會去想石子變黃沙,泥土變黃沙,黃沙變泥土等一些問題。
但我們想這些問題時其實沒有用,因為石子變黃沙,泥土變黃沙,黃沙變泥土不是一天變出來的,它們在很久以前就因循某種規則在演變的。我常常在靜心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心在很久以前是另外的東西做成了,然後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但在某個時候,它還會變回去,像是由於記憶牽連著。你這刻坐在我身邊,四周圍沒有人,我就在心裡想著去怎樣強j你。如果是其他的女人,我也會這樣想。
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非常奇妙,它引誘我把整個過程都在幻想中經曆了一遍。你看,我們前麵有一條小路,它一直向稻田中間伸過去,通到很遠,但在遠處我們看不到路了,被稻子掩住了。
我突然站起來,抓住你的手,拉住你從這條田埂上一直向前麵的水霧裡衝過去,然後在一個田埂上,把你按在地上。稻子在我們身邊翻滾著綠色的波浪。你試圖反抗,但無法推開我,後來就放棄了反抗。”
曉峰說到這裡,轉過頭來看了看小英。小英伏在那裡大笑。曉峰嚴肅地說:“彆笑,嚴肅點,我說的是真的,並不是逗你。”
小英還是笑。曉峰說:“看你笑的,我沒有逗你。”
小英止住笑說:“就算是真的,那麼,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反抗下去?你幻想每一個人,彆人都不再反抗下去了?”
曉峰說:“我從很早的時候就有這種強j意識,潛藏在心底時常跳出來。我有時猜測,可能每個男人都有這種意識,有的人付諸行動了,有的人一生都沒有。
如果認真推究起來,我認為強j並不是一個人的一時衝動,它其實是人還沒有完全退化掉的原始本能。男人既然有這種強j意識,女孩子同樣也應該有被強j意識。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們應該在性成熟時就覺醒了,她們也和我一樣時常幻想,等待某一天被人強j了。這樣說來,一個女人如果被自己喜歡的人強j過一次,其實是很幸運的,否則她們一輩子都存在這樣的幻想,這種幻想有時還會讓她們很難受。
我曾在一本解剖學書上看到一段話,那書上說,女人的身體結構是被攻擊型結構,這跟她們幻想被強j很一致。既是被強j,就不是完全順從的。
開始的時候,她們總是極力反抗,然後想象那個人有很大的力氣,把她徹底征服了,她就不再反抗了。男人如果依照這種模式去強j女人,多半都會獲得成功。但實際情況下,由於社會因素的作用,多數女人會一直反抗下去。”
曉峰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小英等了一會兒,見曉峰沒有接著往下說,把眼看著曉峰問:“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
曉峰頭也沒轉,眼睛看著前麵的一片田野說:“你剛才在幻想我怎樣突然抱住你,然後強j了你。”
小英說:“你胡說。”小英講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有些軟弱。
曉峰從她的話中似乎聽出了一些,就誇張地說:“你幻想的是我先帶你走上這條田埂小路,像平時散步一樣。在路上,我和你說點什麼,這條路一定通到很遠,我們在上麵也走了很遠,一直走到四周看不見一個人。
突然,我轉過身來,強行抱住你,吻你,你奮力推開我,並且還甩了我一個耳光。這個耳光並不是你要反抗我,而是你在告訴我,你是一個很純潔正經的女人。
我繼續撲上來,把你按倒在田埂上,綠色的稻浪在你身邊滾,陽光在風的挾帶下把你的衣服全撩開來了。你在我身下隻掙紮了幾下子,就不再反抗了。”
曉峰剛說到這裡,小英突然站起來,拿起手上的一本雜誌,“啪”地一聲打在曉峰的頭上,然後轉過身就往回走。曉峰趕緊站起來,笑一笑,跟在小英後麵,一起回酒店。
晚上,供應商裡又是一堆人陪過來喝酒吃飯談業務。吃完飯,回到酒店,供應商給他們訂了三間標準房,曉峰想給燕子打個電話,電話還沒打完,小英就在外麵喊門,說出去逛逛,叫曉峰快出來。
曉峰隻得急急地給燕子說了最後兩句好聽的話,然後掛了電話開門。
小英進來後,問曉峰:“打什麼電話要打這麼長時間呀。”
曉峰說:“是給燕子打的。”
小英說:“老情老愛的了,還要打這麼長時間,噯,不會還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