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記憶,好像還真是這樣。範鵬舉原來覺得手下的袍哥兄弟作戰夠勇猛了,用條條框框限製他們,可能反而會磨掉他們的血性,竟然乾脆讓部隊不去訓練,直接抗起槍,忙著查稅抽油水去了。
萬縣這兒雖然有港口,大船多是臨時經停補給,並不是真正作為目的地。真正能被第四師抽油水的,其實就那些漁船和小民船,但就算每艘小船的好處都收上來,全年也不會超過十萬銀元,可能還不如隨便查到幾艘大貨輪的稅款多。在現在的範哈看來,範鵬舉讓士兵不訓練,反而去撈那筆小錢,實在算是不務正業了。不過想想他原來的出身,現在查稅,就像綠林好漢可以合法搶劫一樣,到又有幾分符合的樣子。
“好了,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開始命令,從今以後,暫停全師抽水行動,部隊每天都必須操練,先從踢正步和隊列開始,以後再展開射擊、擲彈、翻越障礙等科目○再管那些稅,除非有人拿槍朝我們的開火,否則就一直好好給我訓練!三個月後,我會回來檢查,到時候全師比武大校,哪個營,哪個團排名墊底,我就扣他們團長和營長當月的餉銀,都聽明白了?”
“什麼,三個月後比武競技?”
“輸了還要扣餉銀?”
那些團長還好,隻是麵色一變,幾個代理營長的袍哥兄弟,就不管範哈兒的臉色,當場大聲議論開了。
“混賬東西,軍隊紀律都到哪兒去了?我再問一邊,聽明白了麼?”範哈兒已經把手按在了自己腰間的槍套上,大聲的朝著那些“營長”們大吼。
“聽明白了!”眾團長和營長好歹也在範哈兒手下當了一段時間的兵,慣會看他臉色,見他這樣子,立刻領會的齊聲大喊。
除了了隊列不整,也沒有敬禮,回答的聲音到是響徹整個軍營。
讓範哈兒可以不再說句“大聲點”,他麵上不由微微一笑。
看到師座收起冷臉,麵上重現那熟悉傻嗬嗬笑容,那些團長和營長們立刻心頭一鬆。
剛才看範哈兒的樣子,實在是夠嚇人。
他們心中也多有抱怨,但知道自己師這位大爺的脾氣,平常好說話,但一作出了正式的決定,就一定要好好執行,不然三刀六洞可能不會有,趕出第四師,那是絕對不會少的。所以背地裡抱怨,卻並不敢正麵對範哈兒說什麼。
以前的範鵬舉範師長,有點不學無術,帶出來的兵勇猛是勇猛,綜合戰力並不強。但他袍哥出身,為人素來講義氣,對自己手下的兵向來是照顧有加,沒吃的就給吃的,沒錢的就給錢,沒老婆的出錢給他們娶老婆,極為愛護,自然也很得手下士兵信任。第四士兵對他這個師長的忠誠,絕對比其他任何一個師的士兵要強。
可以說,這支部隊,絕對是隻屬於範哈兒一個人的部隊。
其他任何人,不管是上司劉湘也好,下麵的那些團長營長也好,都不可能取代凡哈爾的地位。
現在那些軍官抱怨是在抱怨,卻絕對沒有起一絲反叛的心思。
巡視完全軍,範哈兒發現真正值得自己看的東西,其實並不多。因為很多部隊必須有的設備,第四師都沒有,很多需要有的設備,更是想都不用想。至於那些三三兩兩,在營房附近隨意溜達的袍哥兵,範哈更是越看越氣,乾脆的回去不看了。
解散了那些營長和團長,範哈在沈副官的陪同下,檢查了原來的庫房。
這裡麵可不僅有金條銀元,槍支彈藥,還有大量的鴉片。
整整兩百擔的鴉片!
這都是原來的範鵬舉,在受了杜月笙的軍火大禮後,特意收集來,準備回報給杜月笙的。
杜月笙不僅販賣軍花,同樣也販賣鴉片。甚至有人認為,當時的杜月笙,掌握了全世界過三成的鴉片國際貿易。
東西在範哈一回重慶時,就已經準備好了,可惜劉湘定的鴉片特彆稅,讓這在四川隻值十幾萬大洋的鴉片,出川時需要繳整整四十萬大洋的特彆稅。這樣的花費,遠超當初準備的回報,所以範鵬舉明明早搜羅齊了,卻遲遲不願意繳稅派人送出。
好在這次領了劉湘的禦命去買軍火,督辦公署財政處長劉航琛已經同意,這次鴉片可以不花一分稅費的出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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