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林老師!溫老師!”
一陣驚呼瞬間炸開,工作人員迅速衝上前,威亞操控師手忙腳亂地試圖拉住繩索,但突然的受力和劇烈的搖晃讓一切都失去了控製。
林知嶼隻覺得天旋地轉,後背傳來的刀割一般的痛感讓他腦子嗡嗡作響,五臟六腑都要被甩得移了位。
等他反應過來時,就看到溫逯已經被吊了下去,此刻正痛苦地哀嚎道:“啊!我的手!快幫我看看是不是骨折了!”
醫護人員已經推著擔架趕了過來,簡單檢查之後,兩個人被雙雙送去醫院。
被抬上車時,林知嶼似乎聽見了趙瑾瑜在攝影棚內大發雷霆:“吊威亞的基本規則都不懂嗎?腳滑了就穩住身形,非得把彆人也拖下水!?”
林知嶼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跟著過來的副導演:“之前那幾條應該還行吧?這能報工傷嗎?”
副導演被他搞得哭笑不得:“林老師都這樣了您還關心這個乾嘛啊,快點去醫院吧!”
“工傷……”
“肯定是劇組出!”
林知嶼放心躺下了。
幾個小時後,陳辰開車把林知嶼送回了家。
檢查結果顯示,林知嶼的後背腰腹都並無大礙,隻是威亞的過度牽拉導致的軟組織挫傷,需要靜養幾天。
但溫逯卻沒有那麼好過了。
他因為慣性驅使撞上了房簷,左手手臂骨折,經紀人已經給他辦了住院手續。
林知嶼離開醫院的時候,他還在病房裡鬨個不停。
“還好工作人員拉得及時,不然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也去半條命。”陳辰憤憤不平地說道,“這事必須得算在溫逯頭上,他也太離譜了!”
林知嶼轉了轉自己的手腕。
“現場所有人都看到是他拉的林哥,他還好意思在那裡說要不是因為你扯了他一把,他根本不會骨折,這都什麼道理!”
林知嶼艱難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座椅,他現在除了靜坐和躺臥,動哪裡都覺得腰疼。
“好好開車。”他提醒了一句,又說,“我當時……隻是下意識地怕他會摔下去,所以才拉了一把,我是不是不應該這麼做?”
“根本不關林哥的事。”陳辰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但凡是個正常人看到彆人摔下去都得拽一把。要不是為了他,林哥你也不可能會傷成這樣!”
“我剛剛在醫院裡給徐哥打電話他沒接,所以發了消息跟他說明了情況,等把林哥送回去我再打幾個說說,劇組那邊也要聯係一下……”
林知嶼突然覺得這實習生比他那經紀人靠譜了不少,傻小子此刻的形象都變得光輝偉岸了起來。
誰想他還沒來得及欣慰,下一秒陳辰猛然提高的音量就打破了他的形象:“林、林林哥!你真住這啊!?”
林知嶼看著他從主駕上轉到和後麵來的這張目瞪口呆的臉,揶揄道:“收著點,下巴要掉了。”
然後搖下車窗,和上前詢問的保安溝通了起來。
五分鐘後,聯係完戶主的保安終於給他們開了門禁。
然而直到林知嶼開門,陳辰都像是丟了魂似的。
林知嶼抓著他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回了臥室,鹹魚似的往床上一趴,轉頭見他還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樣,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醒神了。”
陳辰怔忡地感歎道:“林哥,之前他們總說你為愛勇闖娛樂圈,我以為是誇張,原來你真是火不起來就要回去繼承家業的富二代啊?”
林知嶼隻好無奈地解釋:“這房子不是我的。”
“啊?”
“朋友接濟。”林知嶼說,“本人小白菜地裡黃,爹不疼娘不愛。多虧那位人美心善的朋友收留,不然我還在流落街頭。”
“行了,你快幫我看看我的腰怎麼樣了,我感覺我現在就像是被劈成了兩截兒,已經疼得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了。”林知嶼說著,背過手把自己的衣擺往上拉了拉。
陳辰蹲下身,一邊在袋子裡翻找著藥膏,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林知嶼的情況。
深紫色的顏色從脊柱兩側延伸,幾乎覆蓋了中和下背部,靠近尾椎骨的地方甚至隱約泛著青黑,觸目驚心。
最嚴重的人左側腰窩,皮膚腫脹得微微隆起,皮下的血液屁股洗淨淤積成塊。後腰上還掛著一圈深淺不一的紅色抓痕,像是繩索勒緊時撕裂皮膚留下的痕跡。
“也太嚴重了,這叫軟組織挫傷?”陳辰小聲嘟囔,“醫生真敢說,怕不是打著燈籠找出來的樂觀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