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追去b市,又能上哪兒找人呢?
仁念慈正想著要不要馬上乘車去追。仁詠慈說道:“我記得仁恩慈的老婆娘家是那邊的。”
陳子昂說:“他們要把人帶回家去嗎?未免太明顯了吧。”
仁念慈苦笑道:“伊人隻是個孤兒,隻要她沒死,就算孩子流掉了也不會有人追究。對奶奶來說,比起野女人生的不良曾孫子,她更願意保護長孫。”
“你們家的人啊,太冷血了!”陳子昂搖搖頭,叫手下開車,送兩位仁少爺去b市。他則留在家裡等消息,隨時通知兩兄弟。有了四個保鏢,再加上司機,仁念慈心裡便有了底,握緊拳頭,像是下定決心要去揍誰。
汽車一路開往b市,仁詠慈焦慮地看窗外,回頭見仁念慈閉目養神,問道:“你知道是誰把伊人帶走的吧?”
“老張,或許還有小王在配合。”
“我猜也是。”
兩人互看一眼,扯扯嘴角,又錯開視線。
仁詠慈又問:“伊人會沒事吧?”
“她若是有事,我叫仁恩慈全家跟著陪葬!”
b市離得不遠,不過兩小時的車程。他們不計代價開飛車,一個半小時就到了。路上注意著有沒有銀灰色麵包車,卻始終沒遇上。到了市裡,又失去目標,打電話給陳子昂,問他下麵該往哪裡走。這一回陳子昂收到線人的消息了,就在仁恩慈妻子娘舅經營的一家夜總會裡。
他們把伊人帶到那種地方?仁詠慈一聽破口大罵:“他們是要把她關死麽?”夜總會房間多,又僻靜,經營者都把當地的黑白兩道打點好了才能做生意,真是誰也管不到!
仁念慈按住哥哥的手,說道:“冷靜下來,待會兒有場硬仗要打。”
兩個男孩,四個保鏢,尋到那家夜總會,把車停在遠處,分成兩路看了地形,然後分配突入的路線。仁詠慈發現弟弟做這種事情異常順手,人員安排到進攻方式,都講得頭頭是道清晰合理。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新鮮驚神,又有些畏懼,看著弟弟那堅毅漂亮的麵孔,仁詠慈深深地感覺到,沒有同仁念慈為敵真是萬幸!
行動之前,收到陳子昂發出的最後一條情報,伊人被關在二樓東邊最後一個房間裡。仁念慈叫兩個保鏢裝成客人進去,另外兩人則跟著自己預備爬牆過去。仁詠慈問:“我該做什麽?”
仁念慈說:“你在外麵等著,我們出來,你就開車過來把伊人帶走,送去醫院。”
仁詠慈並不滿意這個吩咐,問道:“我隻是等著,什麽都不做?”
仁念慈說:“我把最艱巨的任務留給你了。”
當哥哥的身手不如人,計謀不如人,隻好聽人家的差遣。等就等,到時候仁念慈要是受了傷,他才不管呢,帶著伊人遠走高飛!
仁詠慈坐汽車後麵,一直盯著夜總會的大門。他們未敢把車直接停在門口,而是不遠處的一家超市門前,所以幾乎看不到那邊的情況。仁念慈做事已經很小心了,知道他們兩兄弟的臉對方都熟悉,於是隻派了保鏢進去摸底。至於爬牆撬鎖之類的事情,仁詠慈肯定做不來,隻能落得個拖後腿的下場。
真的很沒用啊!仁詠慈哼一聲。心裡有三隻小貓在抓來抓去,快要把xiong膛給撕碎了。擔心伊人,擔心孩子,也擔心弟弟,從什麽時候開始,在乎的人變得多起來?這就是所謂的親情吧?有了惦念的人,煩惱增添,卻也更加充實了。如果能順利找回伊人,他一定要更小心地守護她和孩子;還有仁念慈,再也不打架了,如果有外人欺負他們,那小子才是最可靠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裡麵還是沒有動靜。仁詠慈探身到車外,想要過去看情況。司機突然說:“仁少爺,他們出來了!”
“哎?”仁詠慈抬眼一瞧,見仁念慈抱著人往這邊跑過來。離得近了,仁詠慈看清弟弟額頭上淌著血,急道:“你受傷了?”
“快點,送她去醫院!”仁念慈把女孩往哥哥懷裡塞,又跑了回去。
“你不跟我們去嗎?”仁詠慈大聲問道。
“我不去!”仁念慈回身一笑,眼睛裡透出精光,像是野獸在夜間獵實時發出的光芒,血性十足呐。
果然是不能得罪的人啊!看那樣子,是要回去拚命的,仁念慈的膽子太大了點吧?仁詠慈沒工夫想這些,忙抱著伊人擠進汽車後排,叫司機往醫院裡開。屁股坐穩之後,他才有時間仔細觀察伊人,白淨的小臉上沾著血,不知是她的還是彆的什麽人的,眼睛緊閉,嘴角抿直,似是承受痛苦。他輕輕地喚:“伊人,你哪裡不舒服?”
女孩掀開眼皮,沙啞地說:“我肚子好痛……孩子……要生了……”
仁念慈當真把最艱巨地任務留給哥哥了。仁詠慈在路上經曆了比等待更可怕的折磨。心愛的人受痛苦,他卻幫不上忙,隻能抱緊了她,不斷催促司機開快些。伊人在他懷中抖個不停,時不時溢出呻吟,輕輕飄進他的耳中,像是拿把刀在紮他的心。
“伊人,忍著點,馬上就到了!”
“嗯……啊……”女孩簌簌地落淚,原來生孩子會有這麽痛!肚子裡麵的小家夥真是要了她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