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姚素素掩嘴偷笑,刹那間露出的風情,再次讓我感受到了什幺叫做驚豔。
對不住啊,素素不是存心笑話你的,隻是……這個名字真的很長呢,嘻嘻……
我無奈的搖搖頭,當初編造謊言的時候經驗不足,對白道的了解太過膚淺,很多地方的確是過火了些,如果再讓她看見,那把曾經代表著黑道至尊的天誅劍,也被我故意刻上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幾個大字,不知會不會笑掉她晶瑩如玉的貝齒呢?
蕭大哥,你的出身一直很神秘呢,可不可以告訴素素,令師到底是哪一位呢?
我自己也不清楚,恩師對此一直是諱莫如深,除了他老人家姓楊,我這個做弟子的……竟然連師父的名諱都不知道,真是不孝……語帶哽咽,我假惺惺的低下了頭。
姚素素柔聲安慰道:大哥彆難過,素素也曾聽聞,武林中很多奇人異士,脾性都比較……比較……特殊,所以這並不是你的錯,彆再自責了,好嗎?
我知道……不經意間一抬頭,望進她那對溫柔清澈的眼眸,一時竟有些恍神――我真要對這樣一個蘭心蕙質的美女施暴嗎?
當然!體內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這個女人,想必就是用這一招誘惑了不少人心吧,如果我也因此而上當,未免真是愚不可及了。
蕭大哥,你是怎樣和周大餅他們認識的呢?
周大餅??
就是周秉華那家夥啊,他小時候經常偷吃素素的玉桃餅,所以就給他起了這個外號。
你們……是青梅竹馬?
跟那個饞嘴的愛哭鬼?才不是呢!她扁嘴道:要不是周叔叔是水仙阿姨的駙馬,鬼才懶得理他呢。天天偷吃人家的東西不說,稍微吼他一下就哭得驚天動地,弄得彆人還責怪素素欺負他呢,真是沒用……
…………一表人才的周秉華,小時候竟是這個德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難怪周秉華昨日見到姚素素後,會是那樣一副巴結的樣子。
好啦好啦,快告訴人家,你們是怎幺認識的呢?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晴朗的天空中,飄蕩著一朵朵棉花般的白雲…
…正當我用詩情畫意般的語氣講解著如煙往事時,卻聽得來自武場方向轟
的一聲響開,如同砸開了鍋一般,似乎正在發生著某件事情,讓所有人都為之激動不已。
出什幺事了?我不解的問。
姚素素的眼睛跳動幾下,忽然垂下了頭,低聲道:素素也不知道……
那我們出去看看吧!說話間,我已經站起了身。
蕭大哥,她抬頭,望著我的美目中,竟帶著一絲懇切和哀求:你能…
…答應素素一件事嗎?
什幺事?
素素請你,至少能取得武會的前兩名……
什幺?
以我眼下的武功,在這一代幾位出類拔萃的高手諸如柳如煙、電劍霜花等人並未前來的情況下,奪冠也並非難事,然而,礙於目前身份的限製,我卻不可能使出渾身的解數,否則那些充滿邪氣的武功一旦顯露,便是我大俠蕭七的忌日到了。
不過,目前的武林或許真是有些青黃不接,回憶起昨日所見,能引我注意的人物並不多。當真說起來,有點威脅的,不過是周秉華以及雪山派的伍淵、鐵劍門的騰龍等寥寥三人。
然而,為了一場武會便竭儘全力,使出所有屬於蕭七的武功,也未免太過不智,我緩緩搖頭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蕭某自知能力有限,如何敢妄言前二?
素素未免太看得起在下了。
蕭大哥,拜托你,這真的很重要……
對不起,此事在下並無太大的把握。
哦……姚素素歎息一聲,音調中有著幾分哀怨,沉吟片刻又道:那,蕭大哥,人家隻好告訴你那個秘密了,你知不知道,今次的武會,已經有黑道高手混入了呢?
是嗎?故做平靜的語氣,卻掩蓋不住我內心的驚駭,首先想到的竟是――仆街了,東窗事發了!再想起她剛才的問東問西,難道竟是對我的刺探不成?
會不會一走出這間廂房,便會有無數高手在等待著我的自投羅網?
悄悄運功查探一下四周,似乎並無任何高手的氣息。能夠完全瞞過我現下的耳目,除非隻有風雲榜中人才做得到,而一旦出動那種級數的高手,抓不抓眼前的人質,恐怕都什幺大的不同。當年的青城一役實屬僥幸,如果不是師父他們在一旁護法,我們根本不可能幸免於難。
冷靜、冷靜,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應該不至於露出什幺馬腳。暗暗苦笑一聲,心中有鬼,難免會草木皆兵,縱然我並不畏死,卻也難以擺脫內心深處的不安,此刻終於明白了那句話:做賊、心虛。若我是真正坦蕩的俠客,卻又何懼之有?
壓下暗湧的心潮,我皺眉道:究竟是何人,竟然能混入戒備如此深嚴的百花大會?
詳情我們也不清楚,隻知道此人所圖非小,就連師父這幾日也是憂心忡忡呢…
…姚素素的師父,正是百花教現任教主,杜鵑夫人。
蕭七的性格一向是眼內容不得半粒沙子,我一拍桌子,義憤填膺道:邪派人物竟如此膽大妄為,當真可惡!不知貴教對此有何應對,在下雖然不才,也願效犬馬之勞!
蕭大哥客氣了。未免引起大家不必要的思慮,小妹還得請大哥保密呢。不過也正因如此,素素才做出這樣的不情之請,懇求你至少能取得武會的前兩名,這樣才好靜觀其變……
這……我一時語塞,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騎虎難下了,以我一貫表現的嫉惡如仇來說,縱然前麵有刀山火海,此時也應該義無反顧的答允下來吧?
既然如此,為了武林正義,那在下自當鞠躬儘瘁,至死方休!我正色道,同時知道除了獲得武會前兩名,自己再無其它選擇,武林中人最重信義,自毀信諾者,將為天下人所不齒。
嘻……彆這幺嚴肅行不行,行俠仗義又不是叫你去送命,再說,人家可舍不得你死呢……
呃?我愕然望過去,卻見她匆忙收拾了食盒等物品,頭也不回走出了房門:大哥,祝你一切順利,素素就焚香禱告,靜候佳音了!
56
老大,你怎幺才來?到得場內,比武正要開始,趙明意向我迎了過來。
水土不服,有少少失眠……心不在焉應付著他,我環顧四周,偌大的武場,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自然是來自各大門派的武林人士,另一部分……
則參差不齊,渾然不似武林中人,倒像是不喑武功的平民百姓。
我恍然,這幫人,應該就是前來百花鎮購買花茶的尋常商人吧,百花教確實善於拉攏人心,能夠親眼一睹武林高手的爭鬥,對這些人來說,想必足以成為一輩子的談資。不過,如此魚龍混雜,稍有不慎,也難免被人混入。
武場正前方的看台上,端坐著一長排環肥燕瘦的各色美女,看來百花教確實教如其名,果然是群芳爭豔,不過,卻不見本應主持大會的杜鵑夫人,代其職責的正是百花教總管杜鵑護法使孫正。
老大,你猜猜看,剛才孫總管宣布了什幺?趙明意興致勃勃道。
懶得理會他的故弄玄虛,我卻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夠膽混入百花大會,又讓百花教主如臨大敵者,會是誰人?曆數眼下有這等實力的黑道門派,除了與百花教並無太大嫌隙的血影門、梅山會,就隻剩下……
渾身的血液由此沸騰,雙腿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難道……難道說……
竟是我暗夜門人?腦海中轟然作響,我再也無暇理會一旁的趙明意,任憑激動、期盼、惶恐的情緒將自己掩埋。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暗夜雖然已經破滅,但威懾武林百餘年的名頭豈容小覷,一日不將之完全斬草除根,白道中人又哪得安心?
暗夜……你還能接納我嗎?我不殺伯仁,伯仁應我而死,在暗夜眾人的心目中,我恐怕早已是罪無可赦了吧。回想起暗夜處罰叛徒的種種酷刑,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但念及師父對我的恩情、與龍大他們的友情,恐懼逐漸消散,我……甘願承受那慘絕人寰的附骨之蛆,也能含笑服下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失心散,隻求……隻求他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和大家一起,親手完成對師門的複仇。
理清了繁雜的思緒,我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此時卻聽得來自場中,百花教總管孫正洪亮的聲音:第四場比賽,佛劍蕭七,對陣南海派拿雲掌薛遙!
從以往暗夜收集的資料來看,武會的爭鬥中罕有見紅的場麵,畢竟武林正道本是一家,在相互的切磋交流中多半是點到為止,否則未免傷了和氣。而且,百花教對此也有個百招的限製,雙方的交手一旦過了百招,則必須停手由觀戰的前輩裁決勝負,這樣,也避免會有兩敗俱傷的情形發生。
南海派的實力本來便不出眾,我第一輪的對手,拿雲掌薛遙,更非武功高強之輩,若我使出十成功力,恐怕不過三招便能將他拿下。
可是,當他棄掌認輸時,相互的交手竟已過了不下六十招。一來,我必須要隱藏自己的邪道武功,二來,名義上同為白道中人,怎樣也得給南海派留個麵子,拖延一下決出勝負的時刻。三來,讓我頭疼的是,薛遙這廝不知是吃了什幺藥,本來在三十招時早該自知不敵甘拜下風的,卻仍然要硬著頭皮繼續作戰下去,直到衣衫上的破洞越來越明顯才不得不罷手。
同一時間,趙明意、周秉華二人都得以輕鬆過關,而陳冠儒經過一番苦戰,也進入了下一輪。另外兩個讓我關注的對手,雪山派伍淵、鐵劍門騰龍,當然亦是無驚無險。
稍事休息,剩下的三十二人又開始捉對較量。我的運氣不錯,對手又是一個無名之輩,作戲似的過了四十招,一劍將他逼出場外,再次得勝。
看著對手一臉的悻悻然,我忍不住心頭暗罵,老子已經仁至義儘了,你這小子還敢不領情?隨即聽到看台上的嬌聲喝彩,這才心頭釋懷,在一眾美女眼前,誰也不願失了麵子吧。這恐怕也是姚素素那樣的大美女未能出席的原因。
此時,剛剛也獲勝的趙、周二人卻臉色沉重的向我招手,趕過去之後才發覺,陳冠儒的對手,赫然正是鐵劍門的騰龍。奇怪的是,他師叔林嵩居然遠遠的坐在台上,也不肯過來關注一下本門弟子的比賽。
在四劍之中,陳冠儒的武功一向排名最末,遠差我們其它三人不止一籌,此輪遇上連我都有些忌憚的騰龍,恐怕連一絲機會都欠奉。
場麵上完全呈現一麵倒的局麵,騰龍的一柄鐵劍,水銀瀉地般將陳冠儒籠罩其中,無隙不尋的劍光綿綿不絕的縱橫交錯,隻留下方寸之地讓陳冠儒做著苦苦的死守。
陣陣歎息由觀戰眾人口中發出,騰龍的優勢越來越大,隨著劍網的不斷擴展,不出幾招,陳冠儒便將因為守無可守而落敗。周秉華已經默默開始數數:三、二、一……
隻聽得場中叮的一聲清響,陳冠儒的守勢終於被破,對手的劍招頓時如同毒龍出海般將他淹沒。
四弟,快棄劍!三人情急大喝,騰龍的劍勢已然滿蓄,連他自己也難以控製,若陳冠儒不趕快棄劍或是退出場外,恐怕會有掛彩之虞。
聽到我們的呼喝,陳冠儒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居然不避不閃,任由騰龍唰、唰、唰在他身上連開數道血口,衣訣破裂之處,鮮血激射而噴出。
呀!四弟!驚呼聲頓時不絕於耳。
在敵手以為獲勝的瞬間,往往就是他最鬆懈的一刻,此時的陳冠儒,突然發出一聲以往不曾有過的暴喝:看劍!聞所未聞的一招發出,立時迫得騰龍手忙腳亂,竟然將頹勢完全挽回。
好劍法!妙啊!伴隨著四周對這神來一劍的讚歎,我卻難以抑製麵色上的震驚。
這一劍,居然有著我天誅劍法的影子。
原來,在我竊喜於偷學的白道劍法時,他,也在不斷的切磋、學習中,做著同等幅度的進步。
原來,我一直都把彆人估量得太低,其實,在這世上,又有誰是笨蛋呢?
老~四!趙明意一聲悲呼,將我的注意力拉回到場中。看清楚陳冠儒的模樣,我禁不住渾身一顫!
在四肢劇烈的動作下,他傷口的血液不斷滲出,原本一塵不染的白袍,早已浸滿了慘厲的深紅。即便如此,他仍然咬緊牙關,雜糅著昆侖、華山、天丹、甚至是雙手劍門的精妙劍法,大江奔騰一般使出,竟然逼得騰龍節節敗退。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在勝利幾乎已經到手的一刻被人將形勢逆轉,早已使得騰龍章法大亂,隨後,更被陳冠儒的氣勢所壓,又為他古怪的劍招所懾,此時的騰龍,幾乎已經失去了戰意,支撐不過十數招,竟於慌亂之中被迫出了場外,顏麵無光的就此認輸。
四弟!我們慌忙湧了過去,將勝利之後搖搖欲墜的陳冠儒扶住。
老四,你……鼻頭一酸,趙明意的話語居然未能說完。
各位兄長,我……沒給你們丟臉吧?從勝利者口中說出的話,竟然是如此的……卑微。
沒有,四弟,你表現得太好了,你是我們的驕傲!
那就好……師叔呢?
那個該死的林嵩!直至此時仍然在看台上正襟端坐,這就是長輩對後輩的關心?
你師叔……正在趕過來……
哦……語音未落,陳冠儒已經支撐不住,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就此昏了過去。
57
世伯,我四弟他沒事吧?周秉華一臉焦慮的問著頗通醫術的華山總管郭政堯。
賢侄,請稍安勿燥。把完脈後,郭政堯滿麵的輕鬆:皮肉之傷而已,陳小俠其實並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加之久戰之後有些脫力,這才暈了過去的。
那他要服些什幺藥?還有什幺時候能好?趙明意著急的問。
都說了他沒事了。郭政堯回道:服藥就不必了,每天給他的傷口換一次藥,再多給他喂點補品,我擔保半月之後,你們又可以見到一個生龍活虎的他。
那在下就放心了,多謝郭老前輩的相助。我抱拳道。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何況周世侄的兄弟,亦和華山是一家。他轉頭指使著呆立一旁的仆傭:將陳小俠抬回房中休息,小心點,注意彆碰到他的傷口。
眼見趙明意也跟著要入內,周秉華一把將他拉住:二哥,等會還有比賽…
…
我去***比賽!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趙明意怒道:你還有沒有人性?
自家兄弟受傷,你居然還在惦記著比賽?
趙明意!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不堪?麵帶慍色,周秉華努力?#123;息幾下,道:四弟的事,你根本什幺都不懂!想想他剛才所說的話吧,相信我,四弟最想看見的,絕對是我們在武會中取得好名次……
那四弟到底有什幺事?你倒是說啊?
這……周秉華皺起了眉頭:此事涉及到四弟的隱私,我不能說。
你是不能說還是說不出?
好了!板起臉孔,我沉聲斥道:二弟,你實在太衝動了!自家兄弟卻吵成一團,這成何體統?沒得讓旁人笑話!對老四的感情,三弟絕不比你來得淺,我寧願相信他,那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好,老大,這次我聽你的,不過……若事後老三你說不出原因的話,莫怪我這個做兄弟的翻臉!
一場爭論暫時被壓了下去,三人各自迎向自己的對手。
趙明意終究不是能藏住心思之人,滿心記掛著陳冠儒的傷勢,發揮自是大打折扣,麵對並不比他出色的對手,仍然在三十招時落敗。
相較之下,周秉華的表現則沉穩得多,不過十來招,便已讓對手意識到雙方不可逾越的差距而自動認輸。
至於我的對手,依然沒有任何出彩之處,以至贏得毫無懸念。
無聊啊,在年青一代的幾位傑出高手俱都缺席的情況下,本屆武會的水準竟顯得如此參差不齊。我一邊翻看下一輪的對戰表,一邊細品著專為參賽選手特製的藥茶,這不僅有消乏的作用,更能讓人快速回氣,難怪在市麵上叫到一兩銀子一杯仍然有價無市。如果不是那個百招的限製,無形中縮短了比賽的時間,使得武會通常在一天便可結束,想必百花教也不會為了保持選手的狀態而這樣大出血吧,畢竟錢財易得,而藥材難求。
我和周秉華的對手,依然是名不見經傳,不到兩注香的功夫,其它人尚在苦苦鏖戰時,我們早已雙雙告捷。
咚!隨著一聲清澈的鑼響,本屆武會的八傑終於誕生,勝利者固然是喜形於色,戰敗者也努力保持處之泰然,當然,總有不少人露出了如喪考妣的模樣。
總之各人懷著不同的心思,迎來了百花教向來讓人讚不絕口的午膳。
****************************************************心中仍然掛念著姚素素所說的黑道人物,另外,怎樣也得向受傷的陳冠儒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所以我匆匆喂飽了肚子,向本欲與我們交談的其它俠少告聲罪,便夥同趙周二人送溫暖去也。
在昆侖派中,我從來都沒有任何地位可言。當趙明意責怪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時,沒想到陳冠儒竟然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在同門師兄弟中,我武功的進展一向最慢,生性也比較怯懦,加之又不懂得討師父們的歡心,所以,在長輩們眼中,我根本就是個廢物。
整個昆侖派,隻有一個人是對我真的好。他沒有多少精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異樣的色彩:隻有韓師姐,在我自己都快喪失自信的時候,卻始終對我青眼有加,默默的鼓勵著我,關心著我……
眼神從愛慕變得黯然,他續道:藝滿出山?好可笑的幌子,想趕我離開昆侖,想拆散我和師姐,何必煞費苦心找這種借口?當時,我就對自己說,不管付出多大的艱辛,我一定要在武林中出人頭地,然後堂堂正正回到昆侖,帶走韓師姐!
察覺到我不解的神色,周秉華輕輕在耳邊說道:韓水漾,昆侖第一美女,聽聞其少掌門一直在苦苦追求她……
我心頭一顫,莫名的憤慨油然而生。
說來簡單,做起來卻又談何容易?江湖之大,以我低微的武功,如何能有出頭之地?當我被幽冥鬼王的手下抓住時,當真是萬念俱灰,甚至有了求死的念頭……
可是,我陳冠儒何德何能,竟得幾位兄長拚死相救,更折架與我結拜成兄弟…
…眼眶泛紅,他深吸一口氣,道:士為知己者死,從那時起,冠儒這條賤命,就賣給了諸位大哥……
老四呀,剛剛是不是有人喂了你滿缸的醋?真讓我老趙渾身起**皮疙瘩呢……
趙明意粗聲粗氣道。
陳冠儒抬頭道:看著仁義四劍逐漸在武林中闖出了名頭,我心中一直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這是大家一齊努力的結果。憂的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又付出了多少?
如果沒有武功低劣的我的存在,大家的成就會不會更高?
老四!趙明意喝道:***,你腦袋裡到底轉的是什幺鬼念頭?
周秉華趕緊安慰道:四弟,你方才的話未免見外,我們兄弟之間哪用分什幺彼此?何況,這一路走來,你的努力、你的進步,大家都有目共睹。
我亦搖頭道:是兄弟,就永遠彆再說這些話。義氣是用來做什幺的?大家既然已經結拜,自然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陳冠儒斂首道:幾位兄長的意思,冠儒當然明白。然而,冠儒總不能老是讓幾位兄長分心照顧,縱然武功有限,冠儒也渴望……能夠讓自己得到證明,有朝一日,才可以真真正正和大家一起並肩作戰啊!
這次的武會,對我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機會,所以,我才這樣不顧生死的求勝,結果讓大家擔心了,還請不要見怪……
眾人無言。對於一向缺乏自信的陳冠儒來說,今天的表現,將會成為他生命中一個重要的轉捩點吧。以弱勝強,在武林中並非多見,尤其對手還是勝出他不止一籌的騰龍,這隻能用奇跡二字來形容。
從他堅韌的目光中,我似乎看到並促成了一個俠客的成長。可奇怪的是,心懷鬼胎的我,在淡淡的懊悔之中,竟有著一絲難言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