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正南的話,現場所有人都怔愣住,包括任玉梅,都一齊抬眸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
高大挺拔。深邃的五官如雕刻般,鬼斧神工的完美,臉上的笑容溫暖。一隻手抄在風衣口袋裡,另一隻手伸向欄杆上的莊曉暖,簡直就如同神祗般的出現。
莊曉暖立刻被他的聲音吸引過去,驀地扭頭看過去,擰著眉警覺地看著他,卻也隻是幾秒鐘的時間,又開始搖晃身子,“不要,不要過來,你們都是壞人!”
秦正南似乎料到了這個結果,微微擰了眉,收回手的同時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任玉梅絕望地搖了搖頭,“暖暖,我是媽媽,到媽媽這裡來好不好?我們去找爸爸。”
“嗚嗚嗚,暖暖沒有爸爸。暖暖沒有爸爸了……”莊曉暖聽到母親提到爸爸,眼淚立刻飆了出來,抬手委屈地抹眼淚,哭得格外傷心。
秦正南趁她不注意,直接橫跨幾步。來到另一麵的欄杆處,竟也是直接跨了上去,兩個人所在的欄杆在不遠處形成一個直角。
眾人不解地看向秦正南,姚準在樓下看到他跨上去,直接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撥開身邊的人,直接進了彆墅上了樓。
“你,你彆過來,你乾什麼?”莊曉暖也很快發現了和自己幾乎是麵對麵跨坐在欄杆上的男人,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那眼淚還在不停地往外湧。
秦正南的腿長,跨坐在欄杆上的時候,兩隻腳直接就觸到了地麵,他慢慢挪動腳步,看著莊曉暖。溫和地笑,“暖暖,你不記得了嗎?我是舅舅,我們以前見過麵的。”
“舅舅?”莊曉暖遲疑了一下,可是在看到他正在向自己挪動的時候,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身子不停地晃動,“不認識,不認識,都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秦正南不得不停下來,“好,我不過去,我就呆在這裡。”
整個房頂站了十幾個人。都不敢吭聲,緊張地看著欄杆上的兩個人,把希望的眼神不斷地投到秦正南的身上。
隻要周圍沒有了聲音,莊曉暖就會很快安靜下來,她抬起頭來向前麵的男人看去,擰著眉仔細地打量他,蓄滿淚水的眸子裡滿是疑惑。
似乎是在辨認他。
秦正南見她終於平靜了下來,繼續笑著說,“暖暖,舅舅跟你一樣,也不喜歡那些人,我們把那些壞人都趕走好不好?”
莊曉暖遲疑地轉過身來,在看見了任玉梅身後的那些人時,立刻驚叫道,“壞人,你們都是壞人,都走開!”
秦正南及時說,“暖暖,舅舅幫你把這些壞人都趕走,好不好?”
莊曉暖轉眸看向他,眸子裡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沒有說話,隻是好奇地盯著秦正南,掛滿淚水的臉上那恐懼之色漸漸淡了下來。
秦正南連忙給任玉梅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衝那群人喊道,“你們這些壞人,還不趕快離開,我們暖暖不想看到你們!趕快走!”
任玉梅微怔之後,很快反應了過來,連忙讓傭人攙她起來,一邊不放心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一邊招呼大家都退到了樓梯口,不讓暖暖看到。
“南哥,你……”姚準遲遲不願離開,擔心地看著秦正南。
“你也是壞人,趕快離開!”秦正南不悅地擰了眉,斥責他。
姚準隻好搖頭歎氣地後退著離開,“那你小心啊!”
莊曉暖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秦正南的臉上,歪著腦袋,皺著眉頭,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臉上的神色時而好奇詫異,時而懷疑……
“暖暖,壞人都被舅舅趕走了,舅舅陪你玩好吧?”秦正南伸出了手,腳下開始慢慢向前移動。
莊曉暖秀眉擰得更緊,看向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有點渙散,有點呆滯,像是沒了反應。
秦正南不由地鬆了一口氣,一邊繼續慢慢向前挪動,一邊說,“暖暖一定還記得上次是什麼時候見到的舅舅吧?那個時候,暖暖還有一個哥哥……”
秦正南一遍遍耐心地重複著自己的話,腳下也在往前移動,很快就越過了拐角,和莊曉暖麵對麵跨在欄杆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隻剩下了兩米不到。
這個時候,聞訊趕回來的馬英武到了樓下,剛下車,仰頭看到樓上的女兒時,大聲喊道,“暖暖,爸爸回來了,千萬彆動,爸爸上去接你!”
馬英武吼了一聲快速跑進了彆墅,欄杆上的莊曉暖卻像是突然反應了過來一樣,驚慌失措地扭頭往下看去,隻看到了一個匆匆的身影從眼前閃過,她立刻嚇得抱住頭驚叫起來,“不要,不要……”
秦正南皺了眉,看著不斷搖著頭的她,稍一思忖,大跨步過去,及時抱住了她,收回欄杆外麵的腿,強行將莊曉暖從欄杆上抱了下來。
“走開,走開,放開我……放開我……”莊曉暖也反應了過來,拚命在秦正南懷裡掙紮,雙手捶打他打不走,索性直接抱住他的胳膊,在手腕處狠狠咬了一口。
秦正南吃痛地蹙緊了眉,彎下腰調整了一下姿勢,直接將莊曉暖打橫抱起,匆匆向樓梯走去。
莊曉暖似乎還不解恨,猩紅的眸子瞪向他,身子還在不斷地掙紮,“放開我……”
“暖暖,暖暖,”任玉梅連忙和醫生上前,醫生手裡的安定很快注射到莊曉暖的胳膊上,她隻掙紮了幾秒鐘,就直接在秦正南懷裡睡了過去。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馬英武上來的時候,看到這個情況,疑惑地看了一眼秦正南,又看向任玉梅,任玉梅連忙解釋道,“英武,你先把暖暖抱回臥室。”
馬英武和秦正南各自沒有語言,相互微微點了點頭,他從秦正南手裡接過莊曉暖,抱下了樓。
警察和家裡的傭人也匆忙下樓去,開始驅散外麵圍觀的人,秦正南隨著任玉梅下樓,在一樓客廳坐了下來。
“正南,剛好醫生在這裡,給你的手包紮一下吧?”任玉梅看了一眼秦正南那被自己女兒咬得快滲出了血裡的手腕,一臉的抱歉。
“不用了!一個孩子,能咬多嚴重,有點齒印而已。”秦正南下意識地將袖子拉過來,蓋住了手腕上露出來的傷口。
“真是對不起,讓你跟著擔心了!”任玉梅微微歎了一口氣,轉眸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暖暖的病情都好了很多,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突然又鬨。”
秦正南沒有吭聲,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正南,謝謝你啊,如果今天不是你,暖暖可能就會受傷了!”任玉梅滿臉的感激。
“任姐,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兩家的關係你也知道,暖暖也算是我外甥女,我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處在危險之中不管不顧。”秦正南放下茶杯,站起了身,“外麵的人都散了,我也該走了。”
“彆急啊!”任玉梅連忙站了起來,“等我先生下來,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你今天幫了我們的大忙,他不表達一下謝意會過意不去的。”
話音剛落,身後的樓梯上傳來蹬蹬蹬下樓的聲音,緊接著馬英武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沒錯,這位小夥子今天救了我女兒,我連名字都還不知道,你怎麼能這麼快就離開呢!”
任玉梅和秦正南一起抬眸望去,已經脫掉了外套,隻穿了一件暗色格子毛衫的馬英武走了下來,看向秦正南的眸子裡含著感激的笑意。
五十多歲的男人,黑發白膚,臉上看不到任何褶皺,保養得也是極好,很有氣質的一個男人。
秦正南微微牽了唇,上前伸出了手,“秦正南。”
“你就是秦正南?”馬英武握住他的手,意外地挑了挑眉,又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不住地點頭,“果然是名不虛傳!不過,百聞不如一見,本人比傳說中的更有魅力!真是年輕有為啊!”
秦正南微微深邃的眸子微微彎了彎,“原來馬董也相信那些傳媒撰寫的浮誇的東西,讓正南倒是有點難為情了。”
“聽說的時候也以為是浮誇,現在見到你本人,就覺得他們的水平太一般了,完全沒有把你的個人魅力完全寫出來。”馬英武讚賞地笑著,按住秦正南的胳膊,兩個人又麵對麵在沙發上了坐了下來。
任玉梅站起身來,“英武,我和正南的關係之前也告訴過你一點,我們父親是老戰友。今天他好不容易來京一趟,還救了我們家暖暖,你陪正南聊聊,我去讓廚房添幾個菜,馬上就吃午飯。”
秦正南抬腕看了看時間,不由地俊眉微蹙,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馬董,任姐,不好意思,我確實還有點急事要走,改天再正式過來登門造訪吧!”
“那可不行,今天這頓飯,你要是不在我家吃,如何讓我心安啊!再說,這已經是午飯時間了,就算是辦公事,也應該有吃飯時間吧!”馬英武按照他的肩膀,將他又按在了沙發上,吩咐任玉梅去了廚房。
秦正南猶豫了一下,笑著對馬英武說,“那我先打個電話,飯後再過去。”
“好!去吧!”馬英武親自拿茶壺給秦正南的杯子裡蓄上了茶水。
此時的肖暖,拎著幾個手提袋剛剛在國貿旁邊的咖啡廳坐下。自己本不是太喜歡逛街的人,平時隻有缺什麼東西了,才會出來有目的地買一些用的穿著。
可是今天,她居然一口氣逛了三個多小時,絲毫沒感覺到累!瞧著那幾隻清一色的男裝手提袋,肖暖不由地喜上眉梢,滿意地勾了勾唇。
他的衣櫥裡根本不缺衣服,但是似乎正裝太多了點,所以她今天全部給他挑的都是休閒裝和運動裝。想象著他穿上這些衣服時帥氣的樣子,肖暖忍不住花癡地眉開眼笑。
要了一杯拿鐵,剛喝了一口,秦正南的電話打了過來,她忙拿起手機接通。
“喂,你過來了嗎?”肖暖下意識地往窗外看去,語氣裡透著興奮。
“暖暖,還在國貿嗎?”秦正南的聲音低沉,格外輕柔,聽得她心裡顫顫的。
“在啊,你還沒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