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說錯了,我不是沈河。我是沈河的龍鳳胎妹妹,我叫沈冰,沈河是我哥哥。”沈冰牽了牽唇,笑容更加迷人,“秦董,我們在美國有過一麵之緣,您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沈冰?
秦正南擰眉淺思片刻,沒有一點印象,隻好抱歉地挑眉,“不好意思,我很少跟女人打交道。所以,除了我妻子,其他的女人我一般都記不住。”
聞言,沈冰的俏臉上滑過一抹淡淡的失落,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她招牌式的柔美笑靨,“看來您真的忘記了,不過沒關係,我一直記得您。當時您還坐著輪椅呢,路過我經常畫畫的那個廣場,我想為您畫一幅素描,被您拒絕了。所以,我一直耿耿於懷吧,就記住了您。沒想到,您竟然回國了,還是我們江城人。”
秦正南的記憶慢慢回籠,似乎幾年前,好像有這麼一回事。那個中國女孩被自己拒絕之後,一直不甘心,背著畫板一直追著自己問自己叫什麼名字,怎麼這麼沒禮貌,他卻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最後,他也不知道那個女孩跟了自己多久,後來終於擺脫了她。
這個世界果然很小!
不過,看得出來,這姑娘,應該是沒有惡意!
“幾年前,好像真的有過這麼一回事。當時你還隻是一個小女孩,怎麼突然成為沈氏的總裁了?”秦正南問。
沈冰一拍大腿,“嗨!這件事以後我慢慢告訴您。我現在隻想知道,您跟那個鐘正誼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恨,他為什麼要想利用你身邊的季妍,去嘗試掏空華美?”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呢?”秦正南是說了實話,他雖然對鐘正誼有所懷疑,但從未好好地去查過他的底細。
畢竟是季妍的男人,就算他不相信鐘正誼,也得給季妍一定的信任。
沈冰遺憾地擰了眉,“但是秦董,這個鐘正誼真的很厲害。到了沈氏當財務總監,表麵上看非常敬業,把沈氏之前亂七八糟的財務狀況打理得井井有條......但是實際上,他是想通過財務來操控整個沈氏。好在我發現得及時,做了一些相應的措施,沒有讓沈氏敗壞在他手裡。”
秦正南卻淡然地笑道,“他再厲害,也沒沈總你厲害。機關算儘,到最後還不是敗在了你手裡。看來你引我過來,就是想讓我跟你一起,好好查一查鐘正誼了?”
沈冰笑道,“秦董為何說是我引您過來?”
秦正南平靜地說,“如果我沒猜錯,我剛才讓你看的那些照片,都是你故意讓人放到網絡上的吧?目的就是給我線索,讓我主動願意來跟你談。”
沈冰給秦正南豎起一個大拇指,“高!這麼快就被你識破了!沒錯,現在除了鐘正誼身邊的季妍,你我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查他。所以,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秦董,我們合作吧!”
說著,她微笑著向秦正南伸出了手。
秦正南猶豫了一下,卻沒有去握她的手,“沈總,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談一談我們華美倉庫失火的事?這個損失,你當真讓我一個人來承擔?”
沈冰訕訕地收回手,“您又不在乎這點錢,再說我們沈氏也虧了的!您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策反季妍?或者,您有了彆的打算?”
秦正南站了起來,深色嚴肅,“沈總,鐘正誼的事,他不犯我,我也沒時間去犯他。但是,你縱火的事,咱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我暫且相信你的話,保留起訴追究的權利。但是,在賠償方麵,還請你做好一切善後的事。”
沈冰撇撇嘴,也跟著站了起來,“秦董還是不相信我,那就算了!感謝您不追究我縱火的事,但是鐘正誼的事,即便您不查,我也會追查到底。因為,他不光是對你華美起了心思,潛入我沈氏這麼久,我也該讓他付出一點代價了!”
秦正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沈總,再會!”
說完,轉身款款離開,剛走了兩步,沈冰自信又篤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董,您很快還會來找我的!我泡好上好的大紅袍等著您喲!”
秦正南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斂,腳下卻沒有慢下來,繼續大步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沈冰瞧著那偉岸挺拔的背影,聳聳肩長歎一口氣,“這個男人,可真有魅力!可惜,已經名草有主。不過沒關係,能做朋友也可以!”
秦正南和姚準的車剛離開沈氏集團的大樓,姚準的電話響了,看到是沈河的秘書號,姚準請示秦正南,“南哥,沈總的秘書?”
“接。”秦正南淡淡地吩咐。
姚準應了一聲便接通了電話,“是啊……好……行,我現在就接……ok。”
姚準掛了電話,登錄手機郵箱,看到裡麵果然有一份沈氏總裁秘書發來的郵件,便點開來把手機遞給了秦正南,“南哥,沈河發了一封郵件請你親自過目。”
秦正南接過了手機。
沈冰發過來的郵件,是她自己的簡介,和她和沈河的一些情況說明。似乎怕秦正南不相信,還附了很多照片。
看得出來,這封郵件早早就準備好了,隻是剛剛發來的而已。
原來,沈河和沈冰真的是一對龍鳳胎。他們的父親沈致遠是白手起家的企業家,母親是國內一個小有知名度的女作家,兩人在龍鳳胎出生後不久就離婚了。一人帶了一個孩子,沈河跟著父親留在了國內,而沈冰則跟著母親去了美國。
沈致遠有意培養兒子繼承自己的事業,但沈河沈冰兄妹倆偏偏都繼承了母親的文藝細胞,既喜歡搞創作,又不喜歡做生意跟錢跟人打交道。為了與父親抗爭,沈河將自己包裝成一個花花公子,寧願流連花叢吃喝玩樂,也不想回公司打理。
但比起哥哥的決絕,沈冰長大後不忍心看到父親一個人辛苦經營公司,就背著母親跟父親聯係,開始一點點接手公司的事。而女扮男裝,一方麵是為了掩人耳目,另一方麵是不想讓母親知道她在幫父親打理公司。
秦正南看完沈家幾口人看似簡單,但似乎又有點複雜的關係,直接按了郵件刪除鍵,選擇了徹底刪除。
儘管他現在對沈冰故意縱火一案還是有點耿耿於懷,但這姑娘能如此坦誠相待,他也沒必要去揭穿她什麼,這個秘密,還是繼續為她保守下去。
畢竟,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也沒興趣去八卦這些事。
而讓他耿耿於懷的,自然不是華美在這件事裡的損失。而是,他自己竟然也鑽進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女總裁設計好的圈套裡來了!
嗬,這個沈冰,不可小覷!
*
肖暖回到正南酒店之後,裴夢拉著她倒了半天的苦水,中心思想的主角不是彆人,就是想要用全部家當來入股的李子瑤。
“暖暖啊,這個女人我對付不了,太他媽的不要臉了!你走這幾天,每天都來按時報到,跟我這裡獻殷勤,我真不知道她安的什麼心,好好的模特不做,非要來跟我們搞什麼鐵三角,有病啊這是!”一上午,裴夢坐在肖暖的辦公室,把這件事重複了不下二十遍。
“好了,夢夢,她再來的話,直接讓她來找我就行了,現在酒店上下都是你在打理,那麼忙,哪有時間應付她!”肖暖一邊看酒店最近的營銷情況,一邊安慰裴夢。
話音剛落,桌上的座機響了,是一樓大堂經理打來的,“肖董,安氏的總裁安俊遠過來了,想上去找您。”
安俊遠?
肖暖遲疑了一下,“讓他上來吧。”
掛了電話,肖暖問裴夢,“夢夢,我走的這幾天,安俊遠和安娜有沒有來過?”
裴夢搖搖頭,“沒有!他來找你做什麼?”
肖暖邊想邊說,“不知道。但是正南說安俊遠最近非常安份,而且我去安家的時候,發現他自從跟安娜蜜月回來之後,真的懂事了很多,他過來,應該不是來找茬的。”
“你彆關窗,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我立刻進來!”裴夢指了指透明玻璃窗,走了出去。
安俊遠從68層的電梯裡走出來,在Desi的引路下,向肖暖的辦公室走去。
遠遠的,他就從玻璃牆麵裡看到了肖暖,坐在辦公桌邊,認真地看著手裡的文件,不時地翻過去一頁。
安俊遠隻覺得眼睛刺痛得厲害,索性彆過眼睛,不去看她。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強迫自己想開點,退一步海闊天空。即使在秦正南算計自己這件事上自己吃受害者,但如今肖暖和秦正南也已經修成正果,自己如果再去攪局,性質比秦正南當時設計陷害自己還要惡劣。
畢竟,現在的肖暖,是真的很幸福。
但是,安娜此次流產的事,他必須來問個清楚。
Desi將安俊遠請進肖暖辦公室,就帶上門離開了。
肖暖正要站起身來,安俊遠大步走過來,抬手製止她,“不用,你身子不方便,還是坐著吧,我就說兩句話,很快就走。”
肖暖不由地怔了一下,隨即緩緩坐了下來。
安俊遠這突然的溫柔和關心,著實讓她有點不適應。
“你突然過來,有什麼事嗎?”肖暖指了指對麵的椅子讓他坐,麵無波瀾地問他。
安俊遠坐下來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之後才抬眸微微擰著眉看向肖暖,“暖暖,我想落實一件事,安娜流產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不待肖暖回答,他緊接著又說,“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懷疑你,你說什麼我都信。自從安娜流產之後,你和舅舅都沒出現,我知道,你們一定是知道了這件事的原因,所以我來落實一下而已。”
看到安俊遠臉上那急於解釋的焦急,垂眸稍作思忖,抬眸看向他,“我和你舅舅不出現,是因為不想摻和你們家的事。如果你非要從我這裡得到確切答案,我隻能說,安娜流產的事不僅跟我和你舅舅無關,也跟我送過去的燕窩沒有關係。至於她自己為什麼會吃滑胎藥,你不如問她去最好。”
聞言,安俊遠臉上泛起一抹促狹的笑,低頭一哂,站了起來,“好!我知道了!暖暖,好好保重身體!我安俊遠以前做了愚蠢的事,對不起你。但是,以後我都不會再來騷擾你和我舅舅,希望你們幸福!”
說完,轉身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