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6月14日首發於
第九章
火鍋店內的狂歡持續了三四個小時。生活在社會邊緣的人在用酒精一次又一次的麻醉著自己的神經之後,終於歸於平靜。
當我走出包間大門時,大廳內的人群在我眼中呈現出了千奇百怪的各種姿勢。有直接躺在地板上的,有靠在座椅上,有趴在桌子上的
此時的文招娣,在人群當中顯的格外醒目。相對於嚴光手下的這幫兄弟,她的自製能力顯然強的多。一麵和火鍋店的人員協商著結賬埋單的事宜,同時還指揮起了嚴光手下的小弟安排車輛送人。
望著文招娣忙忙碌碌的樣子,我倒是非常佩服這個女人超一流的適應和現場組織能力。融入嚴光的圈子之內堪堪數日,就能應付如此的場麵。看來嚴光那家夥看人,確實有自己獨到的一麵了。
包間這邊則是楊孟君在負責。他見到我出來,連忙走到了我的身邊。
“平哥,怎麼樣?舒服一點沒有?”
“嗯、嗯沒事了。我這邊你怎麼安排的?”
“就不知道有沒有大哥想去我們那邊放鬆放鬆的?我已經找了輛中巴車,要是你們都要回旅館的話,一輛車就可以把你們都送回去。”楊孟君所說的“放鬆”無非就是玩女人了。我的這幫戰友當中,平日裡喜歡出來嫖個娼之類的不在少數,據我了解,李峰、鄭龍這幾個私下裡都好這口,不過此時我確定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恐怕也沒那心思搞這些東西。便還是讓楊孟君安排車輛把我和我的這幫戰友一塊送回旅館當中。
至於已經徹底喝醉了的嚴光,我懶得去理會了。有楊孟君這個“二當家”和文招娣在,他應該根本不需要我操心什麼。
陪著戰友們回到了旅館,我並沒有自己回家。戰友中有幾個喝的比較多,我擔心他們發酒瘋在旅館裡招惹是非,所以刻意的留了下來。在將大部分人送自己房間休息之後,我和賀安堂、李峰等幾個此刻還基本保持著清醒的戰友一塊在賀安堂的房間內喝茶聊天。而吳仲軍此時也留下來陪著我們。於公,他是警察。我和我的這幫戰友喝了酒之後,算是不安定的因素,他同樣擔心我們中有人會借酒鬨事,因此留下來盯著我們。於私,他和我們都是一個部隊裡出來的退轉軍人。雖然彼此之間相差了年份,沒有太多的接觸,但終歸還是戰友。此刻既然難得的聚集在了一起,他也願意和我們多親近接觸了。
幾個人此刻安定了下來後,吳仲軍給我吃了定心丸。
“嚴平啊,打人的事情你放心就是了!雖然趙所長和我不是太熟,不過他在所裡說的那些意思我很清楚的。估計他會出麵爭取讓那邊那家夥走民事調解和賠償的路子了。要是對方拒絕,趙所長肯定會把你女朋友的事推出來的。那家夥給你女朋友下藥,絕對是涉嫌強奸了。你揍他,是尋釁滋事,他下藥強奸,那直接觸犯刑法了。那家夥隻要不是傻瓜,我估計他應該會選擇和你調解了。”旁邊的李峰,聽到吳仲軍如此說,接過話頭拿我開起了玩笑。“所謂衝冠一怒為紅顏,那麼漂亮的女朋友,換了我,那肯定也是衝進去把那家夥望死裡打了。”不過李峰此刻顯然酒勁尚在,開完了玩笑便又說出了他心裡的實在話:“不過老嚴啊你這女朋友可有那麼點不地道。既然和你談戀愛,又跑出來和彆的男人私下裡吃飯。這樣的女人,我建議你還是分了算了,要不然,就得盯緊點否則誰他媽清楚啥時候給你帶頂綠帽子都不知道。”劉濤喝的比李峰還多,聽到李峰提到“綠帽子”,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操,我們這些人綠帽子還戴少了麼最起碼,每個人都戴過至少三年”吳仲軍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劉濤這個醉鬼的胡攪蠻纏。隻是看著我的反應。
隻要不鬨上法庭,調解賠償對我而言是最好的選擇了。因此我點了點頭。明確回複對方道。“能賠錢把這事情擺平就最好。當然,對方要是獅子大開口。我也不介意和對方對簿公堂了”吳仲軍點了點頭。“應該不會了。我和趙所長之前都沒想到,嚴光居然是你弟弟。就憑這個,我想那家夥也不敢獅子大開口了。”
“怎麼?阿光在這城裡很有名麼?”吳仲軍此刻提到嚴光倒讓我有些意外。我雖然知道嚴光在道上混出了名堂,而且在市裡西北區域稱王稱霸。但在我眼中,他始終就是一個混混而已了。
“嗬、嗬”吳仲軍笑了笑。“你這做哥哥的對自己弟弟的了解還不如我們這些警察。嚴光在我們市裡那些混社會的所謂黑道老大當中,絕對是排在前三的角色。除了城南的那個雷小虎,城東的張靖武,這市裡頭實力最強的團夥,就該輪到你弟弟嚴光了。你說他出不出名了?”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和嚴光感情極深,作為兄長,我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走黑道這條道路的。但事已至此,即便我也沒有能力將嚴光扯回到普通人的那種人生軌跡當中來了
見到我此刻的神情,吳仲軍似乎明白我的心中所想。從口袋中掏出香煙,給我以及周圍的幾個人都發上了一根後,淡淡的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什麼。相比其他的那些流氓團夥,嚴光這幫人在我們這些警察看來危險性要小的多了。他們現在從事的那些行業至少從表麵上講,都是合法的買賣了。而且到了他那個規模的團夥,行事反而比起那些剛剛形成的團夥要謹慎的多。你這當兄長的倒不用替他操太多的心。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一聲,你們明天就可以去分局那邊認領盧誌航的遺體然後操辦他的後事了。當然,光你們去是不行的,至少需要一個親屬過去簽字了。”“親屬?這倒有些難辦盧伯伯和阿姨現在的狀態我擔心他們一旦見到了老盧的遺體都會崩潰。他和盧伯伯都是單傳啊。除了我們這幫戰友之外,最親的就是他舅舅家那邊了。表兄弟簽字算數不?”吳仲軍將話頭轉移到盧誌航這邊的事情後,賀安堂感到了為難。
“也行了。你們這些人最好不要代簽了。不過事後等盧誌航的父母情緒安定下來,讓兩位老人給他那個表兄弟補個委托授權書最好,這樣我們那邊的手續才能完善。”“成,那明天我負責去找老盧那個表弟。讓他和我們一塊去處理這個事情了。”賀安堂隨即對第二天這幫戰友各自的分工進行了安排。
事情聊的差不多了,而且確定旅館裡多數戰友此刻都已經各自休息睡覺後,我和吳仲軍一同離開了旅館。吳仲軍開了私家車,順道將我送回了住所。我下車時,吳仲軍特意囑咐我道。“嚴平,你這些天最好二十四小時手機待機了!趙所長那邊我可是給你做了擔保的。他要你過去的時候要是找不到你,我這邊可就真不好向他交代了。”
“我這次欠了你這麼大一個人情。要再讓你在趙所長那邊失信。我還算人麼?你放心了,我這邊肯定二十四小時開機,趙所長那邊,我隨叫隨到了。”
“那就成,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打人的事沒了結前,我建議你還是少出門的好。那邊把你告上法院的可能性不大,但保不準私下裡找人報複你了。雖然你弟弟嚴光事後肯定會替你報仇。但那都是馬後炮。自己小心為上了。”吳仲軍又交代了我幾句後,方才開車離去,我則拖著疲憊的身體返回了家中。
第二天一早,我來到旅館和鄭龍等人彙合後便先去了位於城北郊區的殯儀館。李峰、劉濤等幾個人跟著殯儀館的靈車前往公安分局接盧誌航的遺體。我和於飛、鄭龍這批人則留在殯儀館內處理布置靈堂等諸項雜事。
中午的時候,在公安分局與李峰、劉濤等人彙合的賀安堂等一行人護著盧誌航的遺體來到了殯儀館。經過入殮師的處理之後,眾人終於將盧誌航的遺體安放就位。根據本地的習俗,在悼念廳中停放三日接受親友悼念之後,便可以火化了。
一幫戰友商量了一下,確定了各自守靈的時間段。不當值的人,則回去休息。戰友們知道我最近麻煩不斷,便將我和賀安堂安排在了火化前的最後一班。因此當諸事辦妥之後,我便跟著大多數的戰友返回市裡。
我也沒心情去編輯部點卯報到,因此給主任打了個電話,請了三天的假。
之後的三天,我除了白天早上來殯儀館打一頭,和值守的戰友聊天外,便是陪著未值守的戰友在市內的一些景區內遊玩。平日聚少離多,雖然這次聚會的由頭實在不吉利,但戰友們難得來這邊一次,我終究還是考慮的要帶著他們遊覽一下本地的名勝古跡。臨到第三天傍晚,輪到了我和賀安堂兩人值守。淩晨時刻,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便過來交涉,在我和賀安堂以及盧家留守親屬的同意後,工作人員開始拆除靈堂中的各種布置。
就在此時,一個青年女性牽著一個小女孩出現在了靈堂附近,見到靈堂有人值守,便沒有進來,而是在外徘徊起來。賀安堂發覺了,便主動走了出去,結果和那女性說了兩句後,便又連忙跑回來和我商量。
“人來了”
“什麼人來了?”我被賀安堂沒頭沒腦的這句話弄的莫名其妙。
“嗨,還有誰,老盧的二房啊。”賀安堂有些不滿的解釋著。“二、二房哦,你是說那個給老盧生了個女兒的那個”我此刻明白賀安堂跑過來和我商量的意思了。
盧誌航在外麵有女人,戰友們中大半都知道。不過實際見過這個女人卻一個都沒有,包括我在內。那個女人和盧誌航生的女兒的照片我倒見過,但那也是那個女孩子剛出生時的照片,盧誌航存在了手機上,私下和我出來宵夜時拿給我看過。因此我根本沒把此刻在靈堂外出現的小女孩和照片中的那個嬰兒聯係到一起。
“咋辦?這娘倆該怎麼安排?”賀安堂皺著眉頭的望著我。
我此刻也有些不知該如何處理了。據我了解,盧誌航對我們這些戰友的信任和親近甚至超過了他的那些親戚。這當然也是因為他獨自一家生活在市裡,而老家父母那邊的親戚都在鄉鎮的原因有關。住的遠了,往來相對就少,而和我們這些戰友則是三天兩頭就通電話,和我更是每月至少小聚一次。因此,盧誌航有外宅的事情,他父母那邊的親戚相反還不知道。至於盧誌航的父母是否知情,我個人判斷是否定的。
因為盧誌航曾經告訴過我,林美美家和他家算是世交。父母那輩關係極為親密,因此盧老爺子夫婦對林美美這個兒媳婦是極為寵愛的,幾乎當成了女兒來養。要不是林美美現在失蹤,且被警方列為頭號嫌疑人。此刻靈堂之上,隻怕林家的親屬能占一多半。而現在這種情況,這個女人明擺著是想帶著孩子過來見父親最後一麵,於情於理我和老賀都應該成全於她。但這個女人對於盧家而言,卻是典型的無名無分。這倒讓我和賀安堂陷入矛盾當中。
“天大地大,孝道最大了。私生女怎麼了?我們總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不讓人家送自己男人和父親最後一程吧?”我想了想,向賀安堂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你說的也對,這樣,馬上鄭龍他們就會把盧老爺子他們接過來了。倒時候我們這些戰友一起出麵給解釋。現在趁著靈堂還沒撤完,讓她們母女進來拜祭,燒紙。”賀安堂也是乾脆的人,同意了我的想法後,便立刻做出了決定。
我聽後,隨即來到外麵,也不說話,便將女人和孩子帶進了靈堂。接著拿了隻有親屬才使用的孝衣給母子兩人籠上了,讓兩人在靈柩前燒紙錢。
賀安堂則將此時在靈堂的盧家親屬聚集到一起進行了解釋。盧家人一開始將信將疑,但見到女人哭的死去活來,方才意識到賀安堂恐怕所言非虛了。不管盧誌航在外包養外宅是對是錯,總之,人死為大。而且女人帶著的那個小丫頭終究是盧家的血脈。所以當見到女人哭的將要昏死過去時,盧家的親屬們隨即圍了上去,認親的同時,也實際承認了對方是盧家成員這一現實。
天亮時分,戰友們聚集到了殯儀館看盧誌航最後一眼。盧誌航的雙親也在親友們的簇擁下來送自己兒子最後一程。當得知了盧誌航有外室,且多出了一個孫女的意外消息後,盧老爺子夫婦一時之間是悲喜交加,靈堂上隨之上演了一出認親的狗血大戲。
看著盧誌航的女人在親屬中間的種種表現,我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心思頗為精明。盧誌航死了,最可能的凶手是他的老婆林美美。而盧誌航的兒子盧鬆此刻也隨著母親一同失蹤。如此一來,她的小女兒便極有可能成為盧誌航事實上的唯一繼承人。要知道盧誌航身價不菲,所有資產足有數百萬之多
而從此刻盧家人對母女的態度和認可,證明她選擇出現的時機和場合實在是最為合適不過的。想必這一次見麵是經過女人深思熟慮的結果。
我此刻並沒有任何被眼前女人利用後的惱怒和不滿。假如林美美真的是殺害盧誌航的殺人凶手,那麼這個女人利用她和盧誌航的女兒取而代之的繼承盧誌航的財產也是理所當然。這一點,我和一幫戰友也隻能就事論事了。
靈堂上的混亂結束後,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推著手推車過來轉移死者遺體前往火化間。戰友和親屬們隨即跟著推車向焚化爐所在的建築移動。
我隨著人群一同行動。途中,我聽到了跟著我們一同行動準備辦理相關手續的兩名殯儀館工作人員的閒聊。
“燒完了,還需要去派出所出具證明。那邊還要辦理戶籍和死亡證明的相關手續。還一堆事情呢。這邊喪葬費和火化費的單據那些你幫忙處理一下了。”
“行那些我處理了。不過現在這社會治安也實在不行了,前麵死的這個,被人捅了整整十六刀呢,前麵後麵都沒落下,太嚇人了。”
“十六刀”當聽到工作人員提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我猛然想起了林有才說起我父親死亡時說的話:“也不知道那殺人犯和你爹有多大的仇恨,你爹被那人前前後後捅了整整十六刀而且是前麵、後麵到處都是刀口”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僅僅隻是巧合?”我忍不住心中一動。
在火化間外,大部分親友都停下了腳步,在外等候。我則不聲不響的跟著推車一同走了進來。進來後,盧誌航的遺體並未立刻推入焚屍爐內火化。工作人員正在辦理相關的各項手續。我將一名工作人員扯到了一邊,客氣的提出了要求。
“這名死者生前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我能不能最後再看看他的遺體?”對於我的要求,工作人員有些意外,但見我此刻刻意流露出的悲痛表情,工作人員最終還是同意了我的要求,將我帶入了等待火化的停屍間內。工作人員並不認為在這裡我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在拍了拍我的手臂禮節性的說了句“請節哀”後,轉身離開。我則來到了盧誌航的遺體前,凝視著陰陽相隔的戰友此刻平靜的麵容,我心中一邊向其致歉,一邊輕輕解開了穿著在盧誌航遺體上的衣物。
很快,導致盧誌航死亡的刀口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胸部、腹部八道明顯的刀口呈圓形分布,在盧誌航的前身
“看來不用翻身了。前麵八道,背後應該同樣是圓形的八個刀口”想到這裡,我偷偷拿出手機給盧誌航的傷口處拍了照,接著替遺體係上了衣扣,為盧誌航最後一次整理了儀容。然後大踏步的走出了停屍間。
火化結束後,盧家親屬捧著骨灰盒在殯儀館辦理了寄存手續。盧家請人給盧誌航算好了下葬的日期。在下葬前,骨灰都需要寄放在這裡了。
離開殯儀館,同車的戰友感慨世事無常,我則拿著手機觀察著照片上盧誌航遺體的正麵的八道傷口。不知為什麼,此刻盧誌航身體上的創口總讓我聯想起父親
那天我祖母靈堂見到父親的時候,他混身是血,慌亂中我根本沒有注意到父親身上的傷口是如何分布的,但此刻見到盧誌航遺體上的創口,我隱約意識到,當初我父親身上的傷口似乎同盧誌航的是一致的。再聯想到當時父親身體周邊用血寫成的那些符號,我腦子裡開始懷疑,父親的死,恐怕不是單純的凶殺案了
“如果能見到老盧死亡時的現場照片就好了,假如老盧死亡時屍體周圍也出現了那些符號的話,恐怕老盧和我父親的死都不是普通的凶案,而是有人在利用死者的屍體在進行某種儀式對了,吳仲軍應該能幫上忙。”想明白了這點,我立刻打消了前往編輯部報到上班的念頭。再次給主任掛了電話請假。主任對於我是否上班並不介意。立刻便點頭同意了,但終究還是說了我兩句。“你的檔案和行政關係都在集團公司那邊,編輯部也管不了你。不過因為你,那些個新來的一個個陰陽怪氣的,長此以往。不利於編輯部的團結協作啊。反正你自己把握好了。彆到時候讓我太難堪就成。”進了市區,盧家在市內一家餐廳定了包席。答謝協助操辦喪事的眾多親友。我找了個借口推脫掉了。接著便轉頭跑到了吳仲軍所在的派出所。
看到吳仲軍時,他和另外兩名警察正在給一個被現場抓獲的小偷做筆錄。意識到我有事找他,便將手上的工作交給了其他人,然後跟著我來到了辦公室外的過道上。
我知道他和我一樣,都是乾脆的人,因此也沒廢話,直接將手機拍攝的照片就亮給了他看。
“你們辦案的時候,難道沒發覺老盧屍體上的傷口很奇特麼?”吳仲軍看了一眼,表情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注意到了,他背後的傷口和前麵幾乎是一樣的,同樣是一圈,排列均勻了。”
“你們覺得林美美在刺殺老盧的時候會故意刺成這樣?”我不滿的望了望吳仲軍道。
“說不準了”吳仲軍似乎明白我想要表達的什麼,意思到我對他此刻的回答極不滿意後,將我拉到了隔壁一間無人的辦公室內坐下,壓低了聲音說了起來。
“嚴平啊,你發現的這個,我們所裡還有刑偵大隊那邊早都發現了!就向你剛才的疑問一樣。我們這邊的很多辦案人員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林美美是唯一有可能殺死盧誌航的犯罪嫌疑人。她為什麼用這種方式殺害盧誌航,我們現在因為沒有抓到人,所以我們也是不得而知的。這一切,都需要找到林美美審訊之後,從她的口供當中或者能明白其中的原因了。”聽到吳仲軍如此說,我沉默了。接下來我向吳仲軍提出了希望查看現場照片和案卷卷宗的要求,但卻被吳仲軍斷然拒絕了。
“這是不可能的。一則,我沒有這個權利,二則,那些資料和證據現在也都轉移到了刑偵大隊那邊。派出所這裡根本就沒有。”帶著極度的失望,我隻能無奈的離開了派出所。
我知道,此時盧家那邊的答謝宴應該還在繼續,不過我卻沒有任何想要趕過去繼續參加的念頭和想法。就這樣,我在街頭漫無目的的遊蕩著。腦子裡不斷思考著發生在我父親和盧誌航兩人身上血案的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