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殿中。
青城子的屍體依然猶如雕塑般站立,周圍很多名身穿淺青色道袍的道士,一臉悲痛,同時也有著無窮的憤怒。
他們都是青城山的道士。
自家掌門被人斬殺,這可是轟動的大事,畢竟那可是一位罡勁高手,更是青城山的象征,身居高位,如今就這麼死了,這件事情哪能這麼就了結。
“讓我去殺了那個小輩。”
一個中年道士蹭地站了起來,雙目通紅,怒氣衝天,就要走出去。
“回來,你乾什麼去?”
剛走兩步,就被青城山年長的老道士喝住了。
“師伯,這件事情肯定跟那個小輩有關,師傅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
那位中年道士極為篤定的恨聲說。
“你怎麼殺?道門大會期間,你以什麼樣的理由動手?更何況,你覺得自己是他的對手嗎?就連樓台觀的兩位道長都傷在了他手裡,你是趕著去送死嗎?”
那位年長的老道士十分冷靜地說。
掌門死了,他也十分悲痛,也十分憤怒,恨不得將凶手揪出來,碎屍萬段,但他卻十分理智,絕對不會被憤怒衝昏頭腦。
他掌門師兄是什麼人,他能不清楚嗎?一身實力那麼可怕,罡勁高手啊!竟然都死了,可想而知,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可是……這件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嗎?我們就這麼放過那個小輩?”
那位中年道長極為不甘心地問。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沈耀的過錯,如果掌門下山去找沈耀,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還要下山,當著所有人的麵,跟他說,掌門下山是為了奪取他手裡的道主信物從而出事了,所以要讓他負責?”
年長的老道長麵色陰沉,壓製著自己心中的憤怒質問。
他何嘗不想去問問那個小輩,但這種事情能開口嗎?
一旦開口,那就等於是將青城子推到了風口浪尖,同屬道門中人,偷偷摸摸地要拿走道主信物,意欲何為?人不僅死了,還要壞掉名聲嗎?
“我……”
那位中年道長被逼問得啞口無言,麵色漲紅無比,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正如他師伯所說的,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對峙,要不然,到頭來丟臉的還是他們青城山。
“遊掌門,對於這件事情,您怎麼看?到底是誰殺了我們青城山的掌門師兄,如果是那個小輩,我萬萬不會相信,他應該還沒有那個能力。”
那位年長的道長目光轉向了一直仔細打量青城子屍體的遊掌門。
遊掌門收回了目光,沉思了一會兒說:“這件事情說不來,按道理來說,的確應該不是那個小輩,他雖然很厲害,應該還沒達到罡勁,就算是達到了罡勁,也不會太過強大。”
“之前青城掌門的死亡之地,我仔細查看過了,打鬥痕跡很少,這說明了他們是在很短的時間內結束了戰鬥。”
“而青城掌門的身體,左臂幾乎全部碎裂,胸膛位置兩根肋骨有極為細小的裂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有人直接一拳,或者是一掌正中青城掌門,速度之快,讓青城掌門隻能倉促阻擋。”
“凶手打出的強大罡氣,打碎了青城掌門的手臂,也重創了他的五臟六腑,最後絕殺,從種種跡象可能,出手之人,實力可怕,遠遠超過我,絕非一般的罡勁高手可以媲美。”
聽到遊掌門這話後,其他人也都陷入了沉思中,青城山那些道士,一個個的臉色極為不好看,按照遊掌門這話,很明顯他們青城山多半都不能報仇了。
要知道那可是一位可怕的罡勁高手。
雖然現在青城山還有罡勁高手存在,不過那些都是老一輩的高手,不論是年齡,還是氣血,都已經在漸漸虛弱,可以說是已經到了風燭之年。
他們不出手就是震懾,一旦出手,未必能夠奈何對方,反而會消耗自身氣血,造成實力大減,萬一再遭到什麼重創的話,恐怕都會影響到壽命。
“遊掌門,這麼說擊殺我們掌門師兄的是一位老前輩了?”
青城山的那位道長繼續問。
“嗯,對於斬殺青城掌門的凶手,我有三個猜測,當然也不知道是否準確,隻是我個人的一些看法而已,如果有錯誤之處,也希望青城山的各位道友不要過多計較。”
遊掌門點了點頭,一番話說得十分謙虛。
“遊掌門肯出麵幫忙,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我們自然不會有什麼計較,還請遊掌門仔細道來”
青城山那位年長道長對著遊掌門打了一個稽首,客氣無比的說。
他深知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了,作為天下五大道門之一的青城山,青城掌門被人斬殺,沒有了罡勁高手坐鎮,就憑他們這些人,本身就已經低人一頭了。
可以說,跟其他的小門小派沒有什麼區彆了,至少在小五台上是如此。
“第一,殺人者,張純陽,他有這樣的實力和動機,雖然那個小輩說張純陽不在,但未必沒有在暗中保護那個小輩的舉動,畢竟那是道主信物,那種東西,青雲山一脈怎麼能讓它放心的放在一個丹勁的小輩手裡。”
“第二,龍虎山的那位,那位可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如果不是張純陽一直在上麵壓著,估計那位早都打算一統道門了。”
“第三,其他勢力的人,有人想要渾水摸魚。這次是我們道門大會,有些勢力未必願意看到我們道門凝聚成為一個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