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尚武成風,民風彪悍,雖然有無始宗的壓製,但這道門寶瓶道的一支,講究的是獨善其身,隻要你不鬨出大事,他們也懶得理會。
所以這便導致泰州成了一副百花齊放的景象。各式各樣的勢力,流派,思想,都往這裡彙聚,孕育,滋生。
在無始宗這把大傘下,不同的思想火花不時在這裡迸發。
一個晚上,王老說得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興致大發,也極大的拉近了眾人關係。
魏合不斷提問,錢浩也跟著摻和進來,漸漸的,泰州府的樣子,也在眾人眼中逐漸豐滿起來。
安定,和平,有無始宗高高在上,鎮壓一切。
諸多勢力盤根錯節,各種思想彙聚於此,這裡是大元皇朝也管不著的一塊私地。
一向清靜無為的無始宗,便是這裡最大的天。州內的諸多大勢力,大多都和無始宗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王老的一番講述,讓眾人都開了眼界。
第二天一早,從破廟離開後。
兩支隊伍合並,速度越發的快了,很快便越過夜烏山脈,抵達後麵的一片坦途平原。
原本魏合以為還需要半年的時間,結果短短兩個月,便抵達了泰州的核心城市——泰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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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州府,南城門外。
王老的隊伍要繼續前往泰州其他地區,泰州府隻是經過。
也因此,魏合和錢浩,不得不和他們分道揚鑣。
“王老,這一路上多有得罪,也多受你們照顧,我和家姐日後會在這泰州府定居,若有空閒,可來這裡郊遊一二,這一路你我也算朋友了吧?”
魏合難得說了不少話。
不是他矯情,而是這一路上,一開始確實他對王老這邊隊伍一直很警惕。
但後半程路上,王老不斷傳授他一些關於泰州府的常識,還有拜師學藝前往無始宗和其餘幫派門派的點。
每年都會有大量各地人士,前往無始宗拜師學藝。三次氣血確實強,但那是在其他地方,在泰州府這等地段,那還真不算什麼。頂多就是個小精英。
從王老這裡,魏合也是收獲良多。
所以他這一句道謝,是真心實意。感謝的是對方分享的這些閱曆和知識。
夕陽西下,泰州府城外,馳道上車馬來往,湍流不息。
過往的人們不是風塵仆仆的外地人,便是城外運送貨物和果蔬的本地農戶小販。
偶爾還有穿戴僧袍的僧人,手持拂塵的道人經過,還有一些佩戴明晃晃刀劍,張揚經過門派幫派人士。
這裡和暮氣沉沉的飛業城,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
人們的麵孔上,少了飛業城百姓的消瘦,多了一些血色。
“魏兄弟客氣了,我們日後也會在泰州久住,若有機會來府城,一定來找兄弟叨擾叨擾。”王老抱拳笑道。
“那就說好了。”魏合鄭重抱拳。“日後再見,定當把酒言歡!若有麻煩,王老一定要來府城尋我!力所能及,全力相助!”
“一定。”
魏合帶著其餘三人,很快在路邊叫停了一輛馬車,艱難的詢問價錢後,坐了上去。
灰色馬車咕嚕咕嚕轉動著車輪,緩緩朝遠處離去。
車窗邊,魏瑩探出頭來回頭看去,留在原地的王老隊伍中,真綺也雙目定定的朝她這裡望過來。
看到她回望回來,真綺麵紗下的俏臉,微微泛起一絲柔和。
“一定要來看我啊...”魏瑩努力的揮手,嘴型無聲的說出這句話。
真綺笑了笑,重重點頭。
很快,直到魏家姐弟的馬車慢慢進了城。她才收回視線,掌心裡握緊一個魏瑩專門給她縫製的香包。那是臨彆送給她的禮物。
“特使,其實,沒必要和那魏家姐弟走得太近。”
隊伍中,王老眯著眼瞧著漸漸消失的馬車,低聲道。
“特使如今脫得大難,獲得真功,未來前途不可限量。那魏瑩終究隻是平凡人,接觸得多了,對您,對她,都不好。”
“我心裡有數,不用多說。”真綺淡淡道。“日後我們會在這泰州常駐,多些人際關係,方便掩護身份。”
王老無言以對,他知道這不過是借口罷了。
真綺從小便失散在外,自從一路上因為身懷真功和稀有異種,不斷遭受追殺。
可以說她如今二十一歲,前麵有八年時間,全是在各種追逃反殺中度過。
麵對魏瑩那般帶著濃烈母性氣質的女子,真綺從一開始的排斥,警惕,到後麵的慢慢默許,接納,甚至帶著某種渴求般的去接受,王老都看在眼裡。
但....他長歎一聲。
剛剛人家都沒留住處地址啊...他也沒留。
雙方嘴上說得正式,實際上都默契的想著斷開這層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