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睡了這麼一點時間,他的氣色就好多了,眼底的青色陰影也清了許多。
林墨感慨,果真是年輕,精力就是好。
虧得林墨半夜起來給他刮了胡子,他這會看起來,又是個俊美無儔的皇帝陛下了。
他摸了摸光滑的唇角,看著林墨的眼底笑意更盛,“沒想到還會刮胡子,為夫日後的胡子,就都交給墨墨了。”
林墨:“……!”她可以拒絕嗎?
看著他眼底湧現的笑意,林墨從被子中起身,走到他身邊,拉著他坐到妝台前,給他束了發,帶上了龍冠。
給他收拾妥當,時辰已經不早了。
林墨在他唇角印了個吻,目送著他出了裡殿。
她抬手遮唇打了個哈欠。
走回鳳榻邊,靠在了床頭,看著外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原主應該不在這具身體裡了吧?
她抬手附上心口處,皺了皺眉。
不可抗力的事情,想的再多也無用。
她起身,走到案幾旁,找出之前抄了一半的經文,繼續抄寫起來。
她最近體會到了抄寫經文的樂趣。
每次空閒下來,便會抄一會。
抄寫經文,可以讓她覺得心靜。
正抄著經文,她突然想起了老和尚的話。
“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現在的情況,是不是說明老和尚的話已經應驗了。
他之前好像還說過,她是天命之人,富貴之相,有旺夫之命。
細細品之,是不是說明,她不會這麼輕易地死?
她愣神之際,筆尖的墨滴落在了抄寫的佛經上,覆蓋了因果兩字。
她收起筆,凝視著這兩個字,粉潤的唇抿了抿,勾起一絲弧度。
凡事自有因果。
許是因為她做了善事,老天給了她活下去的機會。
她笑著搖了搖頭,是什麼原因讓她一個無神論者,變成了相信因果報應了?
經過了這些事,她覺得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說起來,在現代也有很多科學解釋不清的事情。
淺涼淺暖進來的時候,看到她穿著淡薄的坐在案幾旁,皆是皺了皺眉。
淺暖拿著披風走到她身邊,滿眼的擔憂,“娘娘才剛醒來,怎麼這麼早就起了?還穿的這麼淡薄,天氣這般的寒涼,可彆感染了風寒。”
說著,許是發現自己的語氣有點僭越了,慌忙的又閉上了嘴。
林墨知道她是關心她,而且她也沒覺得她說的有什麼不對。
拉了拉披風,對著她淺淺勾唇,“裡殿暖和我就沒有穿,彆操心了,我餓了倒是真的,讓她們進來伺候我洗漱,你們趕緊去讓人給我準備些吃的。”
她到這裡還沒有三年,換了幾波婢女了。
除了曼舞生出了些幺蛾子,剩下的這幾個倒是很乖。
以前桃紅柳綠還會廢話的叨叨她,淺涼淺暖倒是絕對的守規矩,性情都在這宮中被磨平了。
聞言,淺暖走到外殿,喚了那些等著伺候林墨的宮女,端著洗漱用品進來了。
林墨洗漱更衣後,淺涼上前給她梳妝。
看著她沒有多少血色的臉,關心道:“娘娘,您身體剛好,不多休息一下嗎?臉色還白著呢?”
林墨望著銅鏡中不甚清晰的臉,勾唇輕笑,“沒事,臉色白就是在床上憋的,多出去曬曬太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