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用刀指住的南瞻修士麵色如灰,張了張嘴,赫然沒有說出話來。
方行亦懶得跟他說什麼了,慢慢收了刀:“自己沒本事,那就去死好了,少來煩我”
一聲大喝,便如悶雷,竟然將這修士震出了幾十丈外,撞到了山峰上。
“好,我們走”
一時南瞻諸修心間皆憤懣不已,但被他凶氣懾住,卻也不敢多說什麼,有人去扶起了那位被他震飛的修士,扶住了彼此,目光怨恨,垂下了頭來,緩緩駕雲離開了。
在此過程中,惟有葉孤音緩緩轉頭,滿麵淒苦的看了方行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而方行沉默不語,就坐在了山峰上,望著山門方向,沉默不語,取出了葫蘆來喝酒。
也不知是否錯覺,南瞻修士一走,他身邊竟然隱約有了幾分清冷孤絕之意。
已近黃昏,一抹夕色自山峰間隙裡灑落了下來,映得一片山川如血。
大金烏帶著小東西過來了,遠遠的看著方行,並未打擾,隻是眼睛裡卻有擔憂之色。
三天都未曾現身過的龍女也出現了,她來到了方行身邊不遠,輕盈坐下,並未說話。
天一宮諸弟子越來越多,遠遠立在虛空,不敢聲張,卻悄聲的指指點點。
“這小魔頭當真如此狠心,對他們南瞻的修士生死置之不理嗎”
“就是,他就算與袁家有關係,好歹出身南瞻,卻連這點香火情也不顧”
有人譏諷,眼神鄙夷。
“嘿,他畢竟好容易有了如今這等地位,再與那些人混在一起,打回原形嗎”
“不錯,龍宮與南瞻之間,他好歹會做個選擇出來,不然如何做得了長公主的良婿”
“這才是聰明人行徑呢”
也有人輕歎,帶著些許摻含了嫉妒的理解。
“唉,隻可惜,靈巧宗不會放過他,竟然堵住了山門,這是要與他不死不休啊”
“或許龍君會出手護他也不一定”
“不見得,他這事完全理虧啊,早晚還是要將那些東西交出去”
眾聲議論裡,夜幕都堪堪降臨了,方行也喝光了一葫蘆酒,提了血飲狂刀慢慢起身,有種莫名的凶性釋放了出來,卻將周圍所有的議論聲都壓了下來,無數雙目光或好奇、或冷漠的看著他,而他則望向天一宮山門外,那裡陰雲湧動,偶有強盛氣息在雲間閃現,顯然是靈巧宗的高人真的如施法印所言,就這麼牢牢把控住了天一宮山門,隻等著方行離開天一宮。
“臭不要臉的,你給小爺聽著”
方行吸了口氣,忽然提著血飲狂刀指向虛空,聲如悶雷,滾滾蕩向四野,直撲天一宮山門外的那一片陰雲:“你不是要賭嗎小爺到時候就拿自己的人頭賭你的人頭,一個月內,小爺必然離開天一宮,你們靈巧宗有多少人馬,有多少法寶,儘管拉過來守著,小爺就從你們這些人裡殺過去,看你們能否留得下我,誰輸了誰就把人頭留下來,你敢賭嗎”
轟
空間諸修儘皆震驚,麵色已經變得極為古怪,而道堂門口的龍君,則忽然朗聲長笑
轟
空間諸修儘皆震驚,麵色已經變得極為古怪,而道堂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長笑
是龍君
而天一宮山門外的烏雲之中,沉默良久,半晌之後才傳來一聲冷喝:“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