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對於方行冒死闖陣之事一直不聞不問,也沒有中間調和之意的龍君,赫然在此時露麵,那一句話,卻也讓靈巧宗德昭長老麵色暗驚,轉向龍君施了一禮,苦笑道:“滄瀾海主,本是小輩中人的胡鬨,你又何必非要插手進來難道真要逼死我靈巧宗一峰之主不成”
龍君笑的很是溫和,不帶絲毫火氣,卻又有著不容人置疑的威嚴:“賭鬥我不管,那是你們和這小子的事情,你們靈巧宗把全宗人都拉來對付這樣一個小猴子我也不管,那丟的是你們靈巧宗的臉麵,你堂堂元嬰老祖躲在大陣裡伺機對付一個小輩,我也不管,那毀的是你自己的名聲,但你明明就已輸了,倒還想耍賴,是覺得我們海族修士軟弱可欺麼”
聲音不大,卻鎮的周圍眾修,無一人發聲,鴉雀無聲。
在方行麵前,龍君嘻皮笑臉,沒個大人物的架子,但在北域眾修麵前,板起臉來,冷聲開口,卻猶似一柄大錘重重砸在了北域眾修的心上,讓人膽站心驚。
哪怕名聲再壞,也畢竟是滄瀾海之主啊
靈巧宗德昭長老看看在自己身邊麵色鐵青的施法印,一張老臉也拉了下來,半晌之後,才沉聲道:“滄瀾海主,老夫不敢冒犯海族威嚴,但據我所知,此子可非海族中人”
龍君也斂去了麵上笑意,淡淡道:“哦不是我海族中人,卻又是誰”
德昭長老冷聲道:“老夫隻曉得他是南瞻來的一個小輩,來到了神州北域胡作非為,做下了不知多少劣跡,後來更在天一宮殺了我靈巧宗的一位真傳,奪去了我靈巧宗異獸騰蛇,又搶去了靈巧宗鎮宗之寶,如此一個南瞻小兒,你便是滄瀾海主,也不好過份插手吧”
“老王八蛋。你說小爺胡作為非有證據嗎”
旁邊方行聽的怒氣衝衝,嚷嚷大叫起來。
“小子,你敢罵我”
靈巧宗德昭長老怔了一下,旋及勃然大怒。
方行道:“不敢老王八蛋”
“找死”
那德昭長老氣的胡子都飄了起來。殺氣畢露,似乎讓周圍氣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嗬嗬,長輩說話,有你什麼事,滾一邊去”
卻也在此時。龍君嗬嗬一笑,擾亂了這天地氣機運轉,使得周圍恢複如常,而他則偌無其事的在方行屁股上踢了一腳,喝叱他滾到一邊去,方行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又瞪了那靈巧宗德昭長老一眼,便回身走到了龍女身去了,那模樣也真是囂張到了讓人牙疼
“誰說他是一個無門無派的南瞻小輩了”
龍君輕輕笑了一聲,音量微微提高。便更有大量無形威嚴散布了出來,隱隱讓周圍眾修都有些忌憚之意,而後他才緩緩說了下去:“若是他隻是一個南瞻來的小野猴子,本王自然懶得理會他,彆說你們靈巧宗賴賬不還,就算是翻臉不認,也不關我的事。但若他是我海族道統的神子,是我龍君的女婿呢”說到這裡,迎著眾修驚詫的目光,他聲音微寒:“你們靈巧宗先是設下大陣。以全宗之力戰我族小輩一人,又伏下元嬰在陣中,無恥行徑且不去說,甚至在最後輸了賭鬥。還敢強行保人靈巧宗,我隻問你們哪裡來的膽子”
一番質問,如雷霆劈落,卻將靈巧宗諸弟子一個個震的麵如土色。
那德昭長老張了張嘴,赫然沒有半句話說出來。
而這還未完,龍君厲喝之後。便已舉步邁出,竟爾直直向著靈巧宗大陣之中闖了進去,此時靈巧宗大陣未解,法則還在,他一步踏入,自有無形氣機呼嘯反擊,而龍君全無動作,袍袖微揚,無儘電蛇激蕩,所過之後,卻將身邊的靈巧宗法陣撕裂,諸弟子震飛了出去。
“四方龍蛇印”
這一刻,那德昭長老身邊的施法印也是大驚,已然明白了龍君的目的,不顧一切,將那四道青銅印祭了起來,轟隆隆蓋向了龍君,與此同時,自己轉頭就逃,一下子便捏碎了藏在袖子裡的四道符篆,身周虛空扭曲,向著空中一跳,身形便已不見,不知去了何處。
麵對龍君的出手,他赫然祭起青銅印攔阻,再以符篆逃走,反應著實不慢。
隻可惜,在龍君麵前,這等伎倆,卻似全無作用。
大袖一拂,便似袖子裡出現了一個深不可測的空間,直接便將四方青銅大印收了進去,而後手掌不停,直向前方虛空裡拍下,手掌之下,虛空便如平靜的湖麵一般蕩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在這漣猗之中,正借符篆之力穿梭虛空逃走的施法身,身形赫然顯露了出來,而龍君卻隻是變拍為抓,向著下方一撈,便直直將施法印提了出來,按在了自己身邊。
隻一手拂手,以袖收印,以掌力亂虛空,變掌為抓拿人,威風霸道到了慘絕人寰。
“老泰山真他娘的威風啊”
方行在旁邊看著,都滿眼亮星星了,由衷歎道。
倒是龍女不滿的向他白了一眼:“提到我父王的時候不許罵娘”
方行翻個白眼:“不罵他娘不足以表現我心中如滔滔江水一般的敬仰之情啊”
龍女頓時又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了。
“大長老叔父救我”
施法印被龍君拿下,一身本領全無使不出半分,驚惶之下,回頭向德昭長老求救。
然而在龍君麵前,便是德昭長老這樣的堂堂元嬰老祖,也隻是低低歎了口氣,低頭不語。
“小鬼,這個賭債,你要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