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代代,死於非命!
黑色石碑上記載的帝氏一脈曆代帝王的遭遇,使得方行心情一陣壓抑,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隻覺得一切荒唐透頂,可他又知道,如此鄭而重之的記載了下來,那一定不是假的,因為帝氏一脈,就算要記載假的,那也隻有可能把一些壞的改成好的,而不可能將如此之多的帝氏醜事記錄下來,說真的,十個帝氏家主裡麵,倒有七八個是被自己的兒孫斬殺,又或說是與自己的兒孫有著直接或間接的聯係的,這確實不是件什麼光彩的事啊……
“那些家夥讓你帶我來看這石碑,究竟是什麼用意?”
冷靜下來想了一想,方行卻又覺得非常的古怪,雖然這是帝氏一脈的不傳之秘,放到了外界吹噓起來,可是一個很好的下酒菜,隻是不論怎樣,這都是帝氏一脈的事啊,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那怪塔裡的老家夥們,讓自己來看這石碑做什麼?這又與大劫有啥關係?
“我怎麼知道他們是什麼用意?”
帝流冷淡的道:“我隻是確實知道這祖殿之內有這麼一塊石碑,而且帶你進來看看又不是什麼難事,便隨口答應了而已,若不是他們專門提了出來,你以為我喜歡帶你看?”
“我也不喜歡看啊……”
方行嘀咕了一句,心裡也感覺不怎麼爽。
“哼!”
帝流直接不說話了。
“你會被那老不死的說服,是不是也與這件事情有關係?”
感受到了帝流心底的冷意,方行倒是忽然間有所觸動,沉聲問道。
帝流卻沒有隱瞞,低聲笑了起來,顯得有些陰鷙:“當然,若是我注定將來要與父王對決,那我自然要提前準備,以免到時候太過弱小,會讓他老人家失望,畢竟,我父王太強了,說他是有史以來的帝氏最強者也不例外,若沒有彆的助力,我將永遠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方行心裡一動,警惕了起來,忙問道:“那老頭子許給了你什麼好處?”
帝流似乎聽出了他話裡的心疼之意,冷笑了一聲:“那位前輩說過你肯定會問這個問題!”
方行道:“那又怎樣?”
帝流淡淡道:“他讓我回你一句話便可!”
方行頓時來了些興致:“什麼話?”
帝流道:“關你屁事?”
方行頓時呆了一呆,半晌之後小脾氣一下子漲了上來:“嘿這老不死的……”
“我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該回去了!”
帝流冷冷開口,便欲轉身離開,但也就在這時,方行忽然道:“慢著……”
帝流頓時有些不耐煩,卻聽方行好奇的道:“那裡是什麼?”
循著方行意指之地望去,卻見此時方行關心的,乃是這石碑後麵的一方寒潭。
石碑已經接近這祖殿的儘頭,卻還不是最儘頭,在石碑的後麵,還有一片窪地,似是玉雕一般,皆由一種透著縈縈紫意的玉石鋪滿,裡麵寒意森森,惹人發毛,便偏偏又散發著一種浸人心脾的仙意,似乎可以教人渾身毛孔儘皆通暢,直接提升修為也似,隻不過,說是寒潭,隻是指這片窪地是一處寒潭的模樣,但如今裡麵卻空空如也,隻在最中心有些液體!
“唉,隻剩這麼點了……”
帝流望向了那片寒潭時,卻是低低的歎了一聲,似乎有些失落。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方行卻是越看越心動,有些激動的急急問道。
“你冒充我的身份這麼久,難道還沒見過這種東西?”
帝流的口吻有些冷嘲,看樣子被方行奪舍,他也不是沒有怨氣的。
“真的是帝流漿?”
方行的神念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居然有這麼多?”
從剛才他便已經發現,這後麵寒潭裡的液體,居然便是他曾經嗅過一點兒的帝流漿,隻是不敢相信這等寶物會如此輕易的展現在自己麵前,內心裡不太敢信,可是聽到了帝流這口氣,他便已經可以確定了,心裡又如何還能不激動?畢竟他見過的帝流漿,每次隻有一瓶,而那一瓶裡,也不過隻有幾滴而已,可那寒潭裡,卻足足有三尺見方的一汪凹地啊……
加起來怕不得好幾壇子?
“帝流漿也越來越少了,據我帝氏古藉上麵記載,曾經整整一方寒潭裡都是……”
帝流沉默了許久,才冷淡的開口。
“整整一座寒潭?”
方行聽得都已經發懵了,帝流額心那一隻豎目尤其的明亮。
“……而且取之不竭,每次取用,總是可以再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