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道符?”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一見到白銜屍取出來的第三份大禮,場間眾仙,立時心間一片明了。
而大赤天兩位仙君,則瞬息間變了臉色,憂心忡忡的向著大赤天帝子看了過來……
難怪白銜屍在這關頭,居然願意摒棄舊怨,主動登門來向莫癡兒陪罪,原來根本就不是他的意思,他是代表了大蒼天來與莫癡兒做說客的,那一道蒼天道符,乃是大蒼天皇族信物,他將此符獻上,便是代表著大蒼天給幕癡兒開出的條件,意味著莫癡兒願意歸順的話,那大蒼天將會有她的一席之地,將來的大蒼天皇族護道長老,便是她新的身份,著實不低……
隻是問題在於,大蒼天這是在做什麼?
大赤天帝子駕臨極樂天,恭賀極樂魔主莫癡兒納妾的消息,早就傳遍了三十三天,大蒼天不可能不知道,這便是喻示著大赤天在與極樂天接洽,想要收伏莫癡兒,在這種局麵下,大蒼天卻譴了白銜屍來做說客,卻將大赤天顏麵置於何地,想和大赤天撕破臉麵不成?
這種情況,就好像大赤天明知蒼帝之女路小君在忘憂天為忘憂魔主蕭北冥賀壽,卻也故意選在此時前往忘憂天收伏蕭北冥,某種層麵上,這就是在針鋒相對,故意啟釁了……
就算你想多拉攏幾個魔頭,也可以選彆人啊,何必非得是極樂天?
這種做法,已然讓大赤天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
“嗬嗬,恐怕那個丫頭就是因為聽說了我來,才專門派人過來的吧?”
而方行心裡,更是隱隱想到了一點,暗暗揣測。
在這時候,殿下眾仙,無論是極樂天還是大赤天一脈,不知有多少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若說白銜屍此前無視帝子,隻是不敬之罪的話,那麼他現在當著帝子的麵招攬莫癡兒,便無疑是在打他這位大赤天帝子的臉麵了,帝威不可侮,誰也不知道這位帝子該如何反應!
就連白銜屍,看樣子是不動聲色的在等極樂魔主的回答,注意力卻集中到了身後。
可出人意料的是,這位大赤天帝子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動也不動。
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似乎沒有意識到白銜屍的冒犯之舉!
這實在是與那位傳說中凶狂囂張的大赤天帝子性情不符,倒像是他怕了一般……
“難道真個是因為這位帝子沒有破境成功,便失了所有的底氣?”
莫癡兒也等了片刻,見方行沒有反應,心下略略有些犯疑,然後便決定不理會他,隻是凝神思慮了一番,然後才輕輕笑了起來,道:“蒼天帝女如此抬愛,倒讓莫癡汗顏了,嗬嗬,隻不過莫癡也有個疑問,蒼天帝女若有此意,那她自己為何不來,反而是虎君親自冒險登門,難不成說,大獄天白虎君堂堂魔主,頂天立地,何時成為了蒼天帝女的手下走狗了?”
說這話時,嘴角含笑,隱有嘲諷之意。
仙殿之內,諸仙聞言,也立時臉色大變,擔憂的向白銜屍看了過去。
就連白銜屍也是臉色一變,他畢竟也是堂堂魔主,被莫癡兒當麵說到了臉上,心裡又豈會自在?隻不過,也隻是臉色微變之後,便已恢複了常態,淡淡笑道:“莫大仙子說笑了,嗬嗬,眾所周知,白某本來就是蒼帝一脈,隻不過當年被青丘宮那隻老狐狸使計,冤枉了我,才不得不離開大蒼天,到這六魔天來自立門戶,而如今,與蒼天帝女亦是好友,她如今尚在忘憂天為蕭北冥祝壽,分身前來難免不敬,可又心裡念著莫大仙子,便專門傳信求我這長輩,要我來替她向莫大仙子送上幾份賀禮,白某感念蒼帝曾經的恩德,又豈能拒絕?”
莫癡兒緊跟著道:“這樣說來,白虎君還沒有歸降大蒼天?”
白銜屍笑道:“本來就不是敵人,自然也說不上什麼歸降不歸降了,隻是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現在還是提前做做準備的好,以免真到了天翻地覆之時,亂了手腳……”
極樂魔主莫癡兒笑了笑,點了點頭,似乎認可了他的話,卻沒有開口。
白銜屍抬頭向她看了過去,輕輕笑道:“那莫大仙子對這幾份賀禮可還滿意?”
這就像是在問極樂魔主莫癡兒答不答應……
仙殿之內,諸位仙將仙君,皆抬頭向著莫癡兒看了過去,而大赤天諸位仙君也不停的向著方行使眼色,希望帝子可以在此時打斷他們的談話,偏偏那位帝子居然越來越淡定了,一動不動的立在場間,饒有興趣般看著極樂魔主,真像是把自己當作了一個局外人一般……
“挺滿意的……”
也就在此時,正略略走神的極樂魔主莫癡兒輕輕點了點頭,彆個人聽見了,一顆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就連一直立身於仙殿門口,似乎對周圍的一切不耳不聞的君一也在此時抬頭向莫癡兒看了過來,而莫癡兒卻在這時候笑了笑,道:“……不過今兒個來與我送賀禮的可不隻有虎君一人,既然虎君說提前做做準備比較好,那我是不是也該先比較比較?”
“不隻我一人?”
白銜屍轉頭向立身於殿下,仰著頭像是在看風景般的方行看了過來,微笑道:“是說帝流殿下麼?嗬嗬,白某也有句話要講,隻是不知道帝流殿下此時能否聽得進去?”
“嘩”的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方行看了過來。
而方行也像是剛剛才收回了心神一般,笑道:“你先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