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裡子麵子都要的做法,卻完全是遛著他們其他親戚玩啊,甚至最後卑鄙的讓沈霜羽這個晚輩孤女承受所有長輩的怒火。
簡直卑鄙無恥!
也難怪這麼乖巧的丫頭這次鬨上天了。
三嬸的眼神如刀,嗖嗖的刮向大房,親戚中也有不少人不滿的瞪過來。
就連一開始不相信大房會做出這種事的三叔在沈霜羽的幾條理由列舉之下,也頹然坐下,愣愣發呆。
最後實在忍不住,轉頭看向大哥道:“大哥……她怎麼說也是二哥的女兒啊,你們……這麼做對得起早逝的二哥一家啊!”
這話如同最響亮的巴掌無形的呼在了大房兩人的臉上。
他們內心那些算計,都被沈霜羽一寸不留的揭示了乾淨。
弄得他們好像被人扒光了似的,丟在所有人麵前羞辱。
某些事情算計起來,覺得不算什麼,但真的被擺在明麵上,那真的是無顏麵對。
隻感覺四麵八方射過來的視線如同無數銀針紮入他們四肢百骸,讓他們無法動彈。
但同時也惱羞成怒。
胡氏直接被壓力逼瘋了,差點脫口而出,“你到底怎麼……”
‘知道’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沈嶽攔截。
【草,就差一點,毒婦人就自爆承認了。老狐狸到底不是無腦的,事到臨頭竟然還穩得住!】
沈嶽臉上雖然沒了血色,嘴唇也泛著白,但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稍微震懾了一番。
“夠了,荒謬,這簡直太荒謬了,沈霜羽,拿不出證據彆再胡說八道!這一切不過是你的臆想,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以為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你已世的堂姐,就能改變人生?不就是讓你在侯府受了委屈嗎?你至於這麼狠心編造出這些毀掉我們大房嗎?”
沈嶽越說越順,也算是急中生計了。他知道,不能順著沈霜羽說,隻要抓住一點,沒有證據,那沈霜羽不論說的多合理,都白搭。
“我們承認之前對你有些嚴厲,但那是不知道當初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意外,隻能小心防備而已,這也不是我們的錯啊!你不能如此對我們!就算你爹娘在,我也會這麼說!”
沈嶽說的聲情並茂,甚至紅了眼,仿佛真的是一個被冤枉的長輩。
【嗬嗬,你這大伯這麼會演,在我們這邊都能稱為老戲骨了,而且似乎心黑到連你爹娘都不怕。唉,麻煩,果然如我們所料,結果還是這樣。霜羽,該進行下一步了。】
雖然在場的人對這樣的表演買賬的不多。但的確也沒法反駁沈嶽,而且很多人已經開始在心中盤算……
替沈霜羽撐腰做主,似乎也沒有任何好處。若是三年前還說不定能幫忙說說話,如今都三年後了,真相對他們而言根本不重要。
就連憋了一肚子火氣的三嬸,此時也沒有站出來說話。
仿佛又恢複到了沈霜羽孤立無援的狀態。
就在氣氛有些窒息的時候,突然,沈霜羽開口道:“大伯,真相如何,我們心知肚明,你們對我做的這一切,霜羽會永遠銘記於心,這樣,你們還要我留下當繼室嗎?”
沈霜羽的聲音重若千斤落在地上。讓大房兩人都渾身一顫,卻仍舊梗著脖子。
對沈霜羽而言,說出所有真相,不是為了讓他們相信自己。
隻是為了讓所有人都明白,她懷恨在心,絕不回頭,所以不用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這是就是威逼。
接下來,就該利誘了。
“這一切,隻有我才是唯一的受害者!而現在,我隻要和離而已!各位長輩,我走了,這位置才能騰出來,沈家和侯府的姻親能不能繼續維持,還可以再商量不是嗎?”
能重新爭奪的利益,為什麼不爭?
當利益衝突,他們還會站在大房那邊阻礙她和離嗎?
當然,她知道宋知賢在場,也許會當場反駁她,當隻要他們起了心思就對自己有利。
夾縫中求生存,她必須要把能做的都做好,不放棄任何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