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在遊方道士被放回去的那一晚,一直跟蹤對方的馬拯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恐懼又憤怒的真相。
那些被當做牲口買賣交易的“畜生”,居然是遊方道士用邪術變出來的。
而其中兩隻羊羔在看到馬拯之後,甚至流出了兩行眼淚。
那種人性化的悲傷眼神,讓馬拯第一時間意識到那兩隻羊羔的身份——那是自己的孫兒。
驚怒與悲憤交加的馬拯當即選擇遊方道士拚命,其結果可想而知。
一個普通的老漢,又怎麼可能是一個精通邪術的遊方道士的對手呢?
毫無意外的,馬拯被遊方道士給擊殺了。
走馬燈的最後一幕,就是遊方道士“掀開”自己的人皮偽裝,化作一頭威猛的吊睛白額巨虎撲向馬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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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消化完馬拯作為“人類”的一生之後,裴文德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儘管馬拯的走馬燈並沒有揭曉它是如何變成倀鬼的,但裴文德還是不難想象它死後的經曆。
“為虎作倀嗎?”
所謂的“倀鬼”原本就是指被老虎殺死、奴役的厲鬼,它們的誕生與殺死他們的老虎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還真是一種可怕的能力……”
通過對馬拯一生的粗略瀏覽,裴文德發現真正馬拯並非那種大奸大惡之輩。
相反,不管是從鄉裡鄉親對他的評價、又或是獨自一人麵對遊方道士的表現,都說明馬拯在活著的時候都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好人。
反觀化作“倀鬼”的馬拯,它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已經不能算是曾經的那個人類了。
雖然仍舊記得生前的部分記憶,可行事作風卻與真正的鬼怪無異,某些方麵甚至連真正的鬼怪都還得佩服幾分。
“所以,這也是我不能看到它死後記憶的原因嗎?”
緩緩蹲下身子,裴文德的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悲憫的神色,語氣也變得鄭重了許多。
“不管你生前死後到底是誰,現在的你都已經能夠解脫了。”
話及至此,裴文德的腦海中忽然閃了童年的某段回憶。
那時候的裴文德才剛剛回憶起自己的前世,對自我的認知還在“我是誰”的這個問題上糾結。
靈祐禪師帶著年幼的他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在這個過程中便碰上過類似的充滿怨念與仇恨的鬼怪。
麵對那些猙獰恐怖、怨氣滔天的惡鬼們,靈祐禪師卻隻用了一段“咒語”便平息了它們的憤怒。
而那份“咒語”無論前世今生的哪個時代,都有一個廣為人知的名字——往生咒。
“南無阿彌多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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