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狡黠的月光今晚似乎格外的明亮。
點點星光灑向大地,微風輕拂樹梢成為了這片夜色中唯一的聲音。
目蓮寺的西廂房內,燭火生活也隨著夜幕的降臨而熄滅了,但是屋內的兩人卻沒有因此入眠休息。
“也就是說,這間寺廟可能隱藏的一隻食人的虎妖?”
在和裴文德簡單的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情報過後,慧寂若有所悟的如此問道。
“我並不確定這一點……”
“畢竟那隻被我殺死的倀鬼說到底還是‘敵人’,也許她會故意誤導我,給我一些錯誤的信息也說不定。”
儘管知道慧寂可能是擁有神通的修行者,但秉持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裴文德並沒有全部交代自己的底細。
關於自己為何要來到這間寺廟、又是怎麼來到這間寺廟的?
裴文德並沒有詳說,他隻說自己在偶然間射殺了一隻倀鬼,並從對方的嘴裡得知了一些有關於巨虎的信息。
對此,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裴文德的有意隱瞞。
慧寂並沒有進行過多的追問,而是感慨了一聲他的俠義心腸和慈悲之心。
不是任何人在明知道這間寺廟可能存在妖怪的情況下,還敢來捋一捋虎須的。
哪怕裴文德原本的計劃是躲在寺廟外,伺機射殺那隻吊睛白額巨虎,這樣的膽量亦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倒是原因相信那隻倀鬼最後說的應該是真話。”
慧寂見識過太多臨終前懺悔的人,也知道唯有在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下,那些平日裡作惡多端的凶徒才有可能幡然悔悟。
“如果她所言不差的話,這間寺廟的老方丈應該知道些什麼。”
輕輕撚動著自己手中的念珠,慧寂再次回憶起自己和老方丈見麵時的點點滴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對方拒絕外人借宿的行為實在是太可疑了。
“還有那群選擇在這裡借宿的小姐丫鬟們,她們的來曆也十分的蹊蹺。”
裴文德又不是什麼傻子,青衣丫鬟在送自己來廂房的這個過程中,不斷強調“晚上一定不能出門”、“天一亮就馬上走”這類的話,他早就暗暗的記在了心上。
這群小姐丫鬟們就算不知道吊睛白額巨虎的存在,肯定也清楚這間寺廟裡的貓膩。
特彆是青衣丫鬟的不斷強調,更是讓裴文德有一種誤入了鬼片片場的感覺——一般不信這些話的不是主角,就是最先死的龍套。
裴文德不知道自己屬於哪種人,但他肯定不會按照青衣丫鬟說的那樣,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房間裡的。
裴文德相信,自己眼前這位自稱“慧寂”的和尚同樣不屬於那種老實聽話、坐以待斃的類型。
“對了,像你們這種修行之人,不是應該有那種能夠一眼看穿妖怪的能力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裴文德想到的是自己兒時記憶中的靈祐禪師。
儘管靈祐禪師出手的次數並不算多,可是令裴文德印象深刻的是,他似乎擁有著一眼能夠看穿妖邪鬼怪的能力。
無論是在山間叢林中遊蕩的妖獸,還是偷偷潛入城鎮的邪祟……
靈祐禪師仿佛都能夠在料敵先機、明察秋毫,一眼就看出它們的真身,並且以最簡單粗暴的手段將之擊潰。
“看來你好像對‘修行’有什麼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