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前推移一刻鐘,同慶寺山門前的羊腸小道上。
“小娘子,我們終於到了!”
在三、兩個丫鬟的攙扶下,隻見一位身著素衣、臉色發白的少女緩緩的抬起頭來,望向了那塊寫著“同慶寺”三個大字的新匾額。
“這就是……同慶寺嗎?”
來者不是彆人,正在當初在目蓮寺與裴文德、慧寂有過一麵之緣的李嫣然。
“呼……終於到了!”
費力的喘著粗氣,李嫣然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隻是從李嫣然目前臉色來看,她的身體顯然沒有她的心情那麼好。
尤其是那張白皙如紙、沒有一丁點血色的臉蛋兒,看上去簡直和死人沒什麼區彆了。
得虧有幾個丫鬟輪流攙扶著李嫣然,她這才勉勉強強的站直身體,沒有因為到達目的地而徹底昏厥過去。
饒是如此,這也已經是李嫣然的極限了。
“是你?”
伴隨著一聲詫異的問話,剛剛才從後山繞過來的裴文德一眼就認出了山道上的李嫣然。
“……”
此時此刻的場麵,就和當初兩人見麵時的一般,同樣是被三、兩個丫鬟攙扶著,同樣是尷尬的麵麵相覷。
隻不過這一次尷尬的不再是裴文德,而是滿臉羞紅的李嫣然。
“你……你……你……”
隻見李嫣然那原本慘白的臉上迅速湧上一抹紅暈。
羞得連話都說不完整的她顫顫巍巍伸出手指,指向了裴文德那沒有任何衣物遮擋、肌肉塊狀分明的上半身。
“啊!浪蕩子!”
“呸!流氓!色胚!”
“……”
當緊隨其後的丫鬟們此起彼伏的驚叫起來,裴文德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形象好像貌似很糟糕。
自從裴慧下山之後,同慶寺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都隻有師徒三人。
再加上裴文德為了方便在自己在後山的瀑布下修行,早就已經習慣了赤裸著上身滿山亂跑的情形。
後山的木屋中常年隻準備了一、兩件經常換洗的衣物,根本沒有多餘的布料。
偏巧昨天裴文德還把那兩件衣服都洗了,到現在都沒曬乾。
“抱歉,我沒想到山上這個時候會來人的。”
連忙轉過身去,裴文德無奈的解釋道。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今天會碰上上山的香客,而且這個香客還是自己的熟人。
“沒關係,是我來的太倉促了。”
像是突然聯想到了什麼,李嫣然立馬臉色漲紅的輕聲低喃道。
天知道為什麼一貫高冷的她會有些許的遺憾,遺憾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不是慧寂而是裴文德。
“你是來找慧寂的吧?”
幸虧裴文德不知道李嫣然心裡在遺憾些什麼,不然他肯定沒有現在表現的那麼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