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這對父子倆截然不同的態度和反應,早有預料的裴文德並沒有多說什麼。
趙穆的嫉惡如仇、剛烈果決,裴文德打從第一次接觸他的時候,就明顯的感覺出來了。
至於阿大的優柔寡斷?
這點從他十多年不敢接觸村民,並且在得知真相後也沒有搞出太大動靜,也能看出些許的端倪。
眼前這對性格迥異的父子,他們之間的矛盾並不僅僅隻有十多年未見的陌生感。
尤其是在少了朱女這個足以充當“粘合劑”的角色之後,相看兩厭的他們不反目成仇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正好也要去一趟你們村子,那咱們一起走唄!”
直接走到趙穆的跟前,裴文德望著自己眼前的這位強裝鎮定的少年,隨即發出了自己的邀請。
“你要去我們村子?”
此言一出,不單單是趙穆驚訝的抬起頭,就連一旁的阿大也忍不住投出了錯愕的目光。
“是的,因為我要找的人,大概率就在你們的村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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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之村,一間並不算太大的茅草屋裡。
“唉,孽債呀!”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被村民們稱為“魚婆”的老嫗扭頭看了一眼宅院的方向,眼神變得更加的悲苦了起來。
“孽債到頭終要償,這就是報應呀!”
在魚婆說出這句話之後,一根銀針緩緩插入了她手中的“蜃龍雕像”之中。
然後是第三根、第三根……
隨著一根根的銀針插入雕像,那條渾身赤紅、半身逆鱗的“蜃龍雕像”竟然宛如活物般蠕動了起來。
一聲聲隻有魚婆能夠聽到的怒吼傳入她的耳畔,她卻巋然不動的繼續將銀針插入雕像之中。
哧!
最後一根銀針插入雕像的顎下逆鱗處時,一聲清脆的響聲傳遍了整個雕塑。
下一個瞬間,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紋赫然出現在了雕像的身上,並且隱隱有將其一分為二的趨勢。
“魚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消瘦、宛如枯骨般的男人推開茅屋的大門,看向了似乎耗儘了大部分精力的魚婆。
“我這裡沒事,有事的是老頭子那邊。”
渾濁的雙眼在這一刻睜開了,魚婆用一種分不出悲喜的語氣低聲歎道。
“那老頭子明明一把年紀了,還非得學小夥子一樣耍橫。”
“結果這次遇上了更橫的角色,現在恐怕已經成為了迷霧的一部分。”
聞言,男人眼中的訝然之色一閃而過,然後就變成了更加深沉的陰暗。
“您是說,我們的布置沒有騙過祂請來的‘客人’?”
肯定的點了點頭,魚婆十分篤定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是哪方麵出了岔子,但他現在的確正在朝著村子走來。”
“讓村子裡的那些混蛋們做好準備吧!”
“如果不幸的話,這應該就是我們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天了。”
語氣依舊平靜,魚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好像隻是在說明天該吃些什麼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