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並非貴客,隻是一個偶然路過這裡的路人而已。”
這道從天而降的“流光”不是彆人,正是剛剛一直在關注永慈方丈、五色道人戰鬥的裴文德。
“路人?”
是否有些新奇與裴文德的這種說法,永慈方丈並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
畢竟他之前放任瓊俊離開未嘗不是在擔憂裴文德的立場,怕對方是和五色道人一樣衝著瓊俊來的修行者。
既然裴文德現在明確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本身就已經負傷的永慈方丈自然不想節外生枝。
況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永慈方丈的錯覺,他在看到裴文德的時候,總會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並非來自於熟人之間的熟悉,而是覺得自己可能在哪裡聽說過裴文德。
“敢問,客人來自何處?”
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永慈方丈忽然再次開口問道。
“我?我來自潭州,這才剛剛到長安沒多久。”
並沒有隱瞞自己的來曆,裴文德很坦然的回答了永慈方丈的問題。
因為裴文德這次來慈恩寺,本就是為了找到慧寂留下的蛛絲馬跡,並沒有什麼值得隱藏的必要。
再加上之前聽到的永慈方丈和五色道人的對話,裴文德已然明白,慈恩寺與自家師兄的關係其實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糟。
“潭州?你是裴文德?”
恍然的神色一閃而過,永慈方丈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眼前這位少年有些眼熟了。
麵容稚嫩、身材壯碩、頸戴念珠……
除了沒帶慧寂提到過的狗腿刀和複合弓之外,眼前這位少年的特征完美符合那位“當世明王”的一切特征。
“咦?師兄和你提過我?”
這次輪到裴文德一臉驚訝的看著永慈方丈了。
裴文德固然沒想過隱瞞自己的身份,可也沒想過永慈方丈能夠一眼就認出自己來。
不過考慮到慧寂敢把瓊俊寄放在慈恩寺,委托永慈方丈幫忙照顧,對方能夠認出自己的模樣貌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是你小瞧了自己的威名,自修行之法普及以來,能夠被稱為‘當世明王’的存在可不多。”
笑著搖頭否定了裴文德的說法,永慈方丈雖然聽慧寂提到過自己的師弟。
但真正讓他對裴文德上心的卻不是因為這一點,而是對方在潭州的那些行為舉措。
“修成金身之前便成功擊殺禍鬥,將一場席卷潭州的災禍扼殺於搖籃之中……”
“修得金身之後又降魔伏邪,封印了千年魔佛的轉世之身……”
“隨後更是助欽天監查明了二十多年前的靈童案,把青丘之狐‘降世’的意圖徹底毀滅……”
“更何況,前些天你在鳳莊渡劫時鬨出的動靜可不小,長安早就盛傳你為了救你師兄,悄悄潛伏進了長安。”
此話一出,裴文德這才算明白自己在外界的名聲之響,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了。
“呃,我還以為我藏的挺好的,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裴文德頗為心虛的嘀咕了一句。
感情除了之前“出手相助”的趙歸真之外,長安內外的修行者們都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