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qu
收集這些,隻用了七天不到,七天時間,攏共是七萬三千九百六十二個血印就這麼啟程出發,兩個沉沉的箱子,所代表的是堅如磐石的民心,比一切的證詞和再浮誇的溢美之詞都要有力。
為了安全起見,王守仁沒有將奏疏急著送入宮中,而是先送入了葉家。
葉春秋雖然被關押在大理寺,當他知道是焦芳想要整自己的時候,他沒有選擇立即將奏疏送上去,而是授意葉家的人暫時先將這些奏疏藏起來,今日就是它們重獲天日的時候。
也是今日,焦芳自鳴得意地以為葉春秋沒有了退路,決心鋌而走險,給葉春秋致命一擊,而如今,他徹底地暴露了。
焦芳雖也拜倒在地,可是與其說是拜,倒不如說他是癱倒在地,因為此時此刻,他的身軀在不斷地顫抖著。
他的根基來自於劉瑾,劉瑾的根基來自於陛下,也就是說,他和其他的閣老不同,他是無根浮萍,無根浮萍與樹大根深的大學士不同,他的權利是仰賴於陛下的。
一旦為陛下所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他的腦海裡已轉過了一百個念頭,心像是被大錘一次次地重擊一樣,他感覺自己要完蛋了,正如葉春秋方才對他所說的那樣焦公,你輸了,沒錯,是輸了,而且輸的一敗塗地。
此時,聽朱厚照的聲音道:“哼,你們就這樣的冤枉人,就這樣的看不起朕,就這樣的認為朕隻是個糊塗蟲,跑去大同,就因為是被人慫恿的哼,葉愛卿之所以承認,還不是因為你們非要這樣的冤枉朕,朕固然是有錯,葉愛卿想為朕背負這個錯,你們呢,好嘛,喊打喊殺。可是可是朕私自出宮,就算有天大的錯,還不是因為你們。”
朱厚照意氣風發地看著跪了一地的大臣,聲音裡有著滿滿的自信:“你們每日在朕麵前念,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總是你們說的吧,劉愛卿,你說,是不是你說的。”
劉健心裡已是感觸萬千,料不到朱厚照會咄咄逼人地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有點反應不過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隻聽朱厚照繼續道:“還有王師傅,還有謝師傅,還有李師傅,可都說過這樣的話,哼,朕信了,朕對此深信不疑啊。朕自然因為深信不疑,所以想到大同發生了災荒,聽到你們議論說,地崩加上瘟疫,雪上加霜,到時不知要死多少人,你看,民為貴啊,百姓都要死了,朕比之百姓,何其輕賤,難道就不能去大同嗎哼,方才是誰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朕告訴你們,大同軍民才是千金之子,朕身為人君,前往救濟,可謂是理所應當,為人君者,對軍民的生死不能感同身受,那就是昏聵,是無恥,你們啊你們太祖高皇帝還曾對你們說過,爾俸爾祿民脂民膏,想必你們這些話都忘了,若是沒忘,怎麼會如此冷漠”
朱厚照完全開啟了得理不饒人模式,連珠炮似的,開始一個個對這些大臣大加撻伐。
今日他是占著巨大的道德優勢,所以一番話出來,誰也不敢反駁,大家隻能跪著,一個個洗耳恭聽的樣子,乖乖地俯首帖耳。
朱厚照把頭微微抬起,將頭仰角四十五度,然後看向殿中高高的梁柱,幽幽地歎了口氣:“諸卿,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記著朕的話,要心係百姓。”。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