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郵輪下來,黎漫卿捂著胸口,大口地呼吸。
手撐著座駕,好讓自己能站穩。
眼前浮現出剛剛黎耀承受的那些,熟悉的記憶湧上心頭。
在最開始的幾年裡,每當那惡魔想念她的母親,心情不好想折磨她的時候,就會組織這樣的派對,讓那些賓客肆意地玩弄她,踐踏她的尊嚴,讓她像一條沒有尊嚴的狗一樣苟延殘喘。
借著車身上的反光,黎漫卿看著這張和她的親生母親一模一樣的臉。
如果不是這張臉,那惡魔也不會那麼恨她。這張臉時刻提醒著那個惡魔,母親從他的身邊逃走,並且嫁給了彆人。
他折磨她,摧殘她,用這種方式報複她的母親。
但也因為頂著這張臉,他不許任何男人碰她。
曾經惡魔喝醉時想侵犯她,黎漫卿告訴他,敢睡她,那他就背叛了她的母親,成了她女兒的男人。
果然,那惡魔真的不再碰她,卻也更加瘋狂地報複她。
黎漫卿心臟驟然加快,呼吸急促,就連手都開始無意識地抖動。
連忙進了車,黎漫卿拿出藥和礦泉水服下。
“不能再想。”黎漫卿不停地告誡自己,“等讓黎家萬劫不複,我就離開這,想辦法讓自己失憶。”
想到失憶,黎漫卿搖頭:“不,不能失憶,不想忘記他……”
黎漫卿靠在座椅上,痛苦地閉上眼睛。
而此刻,被她牽掛的男人,正和唯一的弟弟聊天。
“聽說你的初戀回來了?”
傅承鄞嗯了聲,算是應答。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仿佛隻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那你還喜歡她嗎?”傅景屹繼續地問道。
如果是彆人問他這個問題,傅承鄞會直接否認。但是傅景屹,他便沒有說話。
片刻後,低沉地應道:“她不值得我喜歡。”
雖然他沒直接回答,但傅景屹已經知道了答案。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非她不可,就再去試一次,彆再這麼折磨自己。”傅景屹如實地說道。
傅承鄞低笑:“我記得你當初很生氣,沒想到這話會從你口中聽到。”
“她害你那麼傷心,我能不生氣嗎?”傅景屹嚴肅地說道,“她要是再讓你傷心,我不會放過她。”
傅承鄞勾唇:“放心,她已經傷不到我。”
他已經不再是當初年輕氣盛的傅承鄞。
傅景屹沉默幾秒,認真地說道:“哥,我不管你最後跟誰在一起,彆孤獨終老就好。畢竟我有老婆,可不能跟你相依為命。”
傅承鄞笑出聲:“你這小子……知道了。端午節回來嗎?”
“回不了。”
“行吧,每次過節就沒見你回來的。照顧好自己,彆讓我們擔心。”傅承鄞叮囑道。
“知道了,上了年紀的老男人,果然變囉嗦。”
麵對親弟弟的調侃,傅承鄞笑罵:“臭小子。”
“不跟你聊了,我老婆要下班了,我要打電話去。”
傅承鄞嗯了聲,不等他多說幾句,傅景屹已經需迅速地結束通話。
見狀,傅承鄞揚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