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員,除了預防和救助火災發生,還承擔著相當多的救援任務。
因為職務的高重合度,醫生們和消防員打交道次數非常頻繁,許多機械傷人的手術過程中,醫生旁邊就站著消防員,雙方合作,一個破拆機械一個救人。
手術室有三個通道,醫護人員有專門通道。十多分鐘後,一輛消防車停泊在大樓後麵,三名消防員攜帶破拆機械,經過消毒後,更換手術服走進手術室。
“小姑娘的手掌卡進了這個圓筒中,裡麵還有絞輪。”主刀的石醫生跟幾名消防員很熟,招呼都來不及打:“手掌情況我用內窺鏡觀察過,是被絞輪夾住了,手掌手指完好。但是絞輪夾的很緊,必須要儘快破拆開,否則肌腱和骨骼長時間壓迫,很可能造成以後手掌無法抓握東西。”
中隊長石羽青快速走上前,看到不鏽鋼圓柱後,心裡忽然咯噔一下。
繼續檢查了一下情況,中隊長石羽青心中的不安更大了。
“小姑娘,消防哥哥們很快就能幫把你這個東西拆掉。”中隊長石羽青輕聲安慰躺在手術台上的安思念。
安思念點點頭,已經被夾住了半小時,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此時她已經感覺不到太大疼痛,而是麻木。
護士並沒有打麻藥,這是長時間壓迫造成的供血不足,引起的特有麻木感。
中隊長石羽青遞了一個眼神,把兩名醫生和另外的消防員叫到一旁。
“石醫生,我們這邊的情況不太好。”
“什麼情況,用切割機直接切開不就行了”
石醫生有些莫名其妙:“原來好多工廠傷者,不都是切割機切開麼。上次送來那個被機床滾軸夾住了手的患者,不就是你們切開機床滾軸的”
“情況不一樣。”和葉青年齡相仿的中隊長石羽青做了個噓聲的手指,小聲道:“你知道那根精鋼滾軸,我們切了多長時間麼”
“切了整整四十分鐘,這還是隻切開一端,用液壓撐杆做杠杆原理,硬頂起來的。”
“小姑娘被卡住的是厚壁不鏽鋼,不鏽鋼硬度和韌性非常高,又是圓形沒辦法找著力點。”
“而且切也隻能豎著切,上麵一刀下麵一刀,接近三十厘米的切割距離。還要大量噴水降溫。沒有五六個小時,根本不可能切開。”
“五六個小時”石醫生驚訝道:“一小時我們都等不了,五六個時不如截肢算了。”
“不鏽鋼既然像你說的這麼難切割,那人家工廠怎麼加工出來的”
“不可能加工一個零件,要加工好幾天吧。”另一名醫生同樣滿臉不解,想不通為何尋常鐵棍幾分鐘就切斷了,換成不鏽鋼就要幾小時。
“工廠用切割用等離子切割不鏽鋼,和線鋸機床。”
“等離子切割溫度幾千度,電弧擊穿不鏽鋼壁後,還不把她的手給碳化了線鋸隻能一破兩半個,她的手也要被切成兩段。”
中隊長石羽青有些頭無奈:“現在隻有一種辦法,給她打麻藥,我們用液壓鉗,強行扭轉絞輪。”
絞輪卡的非常死,這意味著逆轉絞輪,肯定又要對手掌傷害了一遍。最致命是過了這麼久,小姑娘的手掌已經開始腫脹起來,逆轉的話
可是不逆轉又沒有其他辦法,消防員們即使心痛,也要果斷的下決心。
既然連消防都說沒辦法,醫生們很果斷的下決定,通知護士告知家屬,準備采取強行逆轉絞輪的方法,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走廊內已經聚了不少人。
滿是悲痛的家屬一波,焦急到走來走去的超市員工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