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鳶跟著雲苓來到了這裡。
一開始,她是拒絕的。
她是舞蹈生,象征著優雅。而拳擊,對她而言無疑是一種暴力。這不符合她的人設。
何況這還是陸毅成家旗下的產業,萬一傳出去點什麼到了她父母的耳朵裡……
沈鳶下意識要走,卻被雲苓拉住。
“你放心,陸毅成今天不會過來,拳擊館也還有半個小時才開業,現在是開業前的清潔時間。這是我負責的區域。短時間內不會有人過來,你就當做試一試。”
“你怎麼知道……”怎麼會知道她在意這些?她明明什麼都沒有說。
“來學院也有段時間了,這點眼力見我還是有的。”雲苓說著,將擦乾淨的拳擊手套遞給了她。
“你試試吧,不管所謂的動作,姿態,想怎麼打怎麼打,有時候,‘暴力’也是能解決一些問題的。這半個小時裡,不會有人打擾你。不過我需要打掃這裡的衛生,所以走不開,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了。放心,出了這個門,你還是優雅的大小姐。”
話說到這個地步,沈鳶也有些躍躍欲試。
雲苓沒有催她,隻是說了一些安全注意事項後,就去拿打掃的工具了。
沈鳶在原地糾結了好一會。
終於,她打出了試探性的一拳。接著,是第二拳、第三拳。意外的,沈鳶打得還算有模有樣。
如雲苓所說,有時候暴力確實能解決一些問題。這種宣泄的快感,讓她內心的焦躁很快得到了安撫。
她其實一直很想嘗試各種有挑戰性的活動。
賽馬、射箭、蹦極,還有……拳擊。
但不行!
她必須要時刻保持端莊優雅的形象,做一個讓父母驕傲的女兒,做一個優秀的……彆人家的孩子。
而如今,終於有了一個可以發泄的口。
不知不覺間,定好的20分鐘結束。
雲苓適時遞過來一條一次性的乾毛巾。
沈鳶坐在地上,抬眸瞥了她一眼,接過了毛巾。
“這隻是一項再正常不過的運動。有時候不要給自己套太多的枷鎖。”
“怎麼,現在是想對我說教了?”沈鳶將毛巾放在一邊,語氣雖然輕蔑,卻莫名帶了些調侃的意味。
雲苓聳了下肩,“隨口一說而已。”
看了眼時間,雲苓將東西放好。
“這個點,其他的學員也快來了,那邊有專門的女性獨立洗漱間,你洗漱完早點回去吧,我還要去乾活,就不送你出去了。”
沈鳶起身,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背包。作為舞蹈生,她的背包裡常年有一套備用的運動服。
“我辦卡,你有業績嗎?”
雲苓收拾手套的手一頓。
“不知道。我隻是個保潔,正常來說應該是沒有的。”
沈鳶沒再多說,拿著自己的東西去了洗漱間。雲苓也沒有再過問,依舊乾著自己的活。
當天晚上,雲苓就接到了陸毅成的電話。
不知道沈鳶是怎麼和陸毅成溝通的,也不知道沈鳶是怎麼想的,總之,沈鳶開了卡,雲苓拿到了績效不說,也莫名從後勤人員,變成了如今專屬沈鳶的拳擊助教。
除了雲苓,沒有人知道她實際上是來這裡發泄自己心中隱藏的暴戾。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再來你明天肌肉該酸痛了。”
沈鳶停下,將拳擊套遞給雲苓。
“那個人,需不需要幫你處理了?”
“處理誰?”雲苓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個資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