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對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可以過來嗎?”
“隨便你。”
另一邊,遲盛正在醫務室。手機顯示視頻通話,對麵那人是周晚黎。
莫奕看著一人一手機,笑容僵硬。
“不知兩位找我有什麼事?”
“雲苓和你拿安眠藥拿了多久?在這段期間,她有沒有說什麼?”
“沒……沒有啊。”
“莫醫生,你應該知道是誰在給你開工資吧?”
“遲少爺,您說這話……”莫奕欲哭無淚。
“你們不是去找我師姐了嗎?有在治療不就好了,而且她現在隻是早期,治愈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莫醫生,了解前因後果,也方便蘇醫生對症下藥,你說對吧?”周晚黎透過鏡頭盯著莫奕。
哪怕隔著屏幕,莫奕也感受到了威脅。
“你們真的不知道嗎?”莫奕歎了口氣。
“知道什麼?”
“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來到一個階級差異如此大的學校,又經曆了那麼多事情,怎麼可能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不說其他人,你就看新來的三個資助生,哪一個能做到像雲苓那樣?”
遲盛眉頭蹙起,電話那頭的周晚黎也安靜了下來,表情變得嚴肅。
“換一句話說,如果沒有雲苓,那三個資助生能有現在的環境嗎?雲苓剛來的時候都經曆了什麼,你們不是再清楚不過嗎?”
兩人不語。
“又是校園霸淩,又是寄人籬下,還要在你們這群大少爺大小姐中間周旋。這種情況下,她還需要抽出時間學習和兼職。這每一件事,哪一件不耗費精力?”
“她再怎麼厲害,也是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女孩。父親早亡,母親還在醫院躺著,什麼時候醒來都不知道。你讓她怎麼真正地開心起來?”
她總是下意識的忽略自己,卻總能第一時間感知到彆人的情緒變化。
這一點,他們也知道。
“那我們能做什麼?”周晚黎問道。
“我也不知道。”莫奕回道。
“她身處在這個環境裡,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都會給她添加無形的壓力。她自己應該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讓自己努力去忽視這些事情。”
“那她一直失眠,有什麼好辦法嗎?”
“還有要怎麼樣才能讓她不下意識傷害自己?”
“你們是真的把她當朋友了嗎?”莫奕有些訝異。
她一直以為這兩人隻是把雲苓當一個玩具娃娃,喜歡的時候多看兩眼,壞了就修一修,修不好就算了,反正多的是替代品。
可看他們這樣,似乎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
“不然呢?”周晚黎皺眉。
“不相乾的人,我為什麼要過問這麼多?”她說的理所當然。
“好像是有些道理。”莫奕摸摸鼻子。
“所以,老師,你有什麼好方法嗎?”
“這種事情和心情也是有關的。雖然現在還不到要吃藥的程度,但最好還是定期去做一下心理輔導。平時呢,可以帶她運動運動,看看風景,最重要的是,不要受到刺激。”
莫奕頓了頓,回想了一下雲苓的舉動。
“她這個狀態,更像是遭受了太多刺激,當下沒有爆發出來,積攢在心裡了。時間久了,壓抑感得不到爆發,人的內心就會一點點崩潰,一旦接觸到類似的事情,就會想起自己那些不好的遭遇,最終形成軀體化。”
“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和你有聯係,還和你拿安眠藥的?”
“我是校醫,她作為學校的學生,來我這邊看病是免費的。一來二去,也就熟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