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簡明一手揪著遊今逸的衣角,一手戳著肩上披的外套到達楊廠長包的萬元酒店時,一輛紅色的杜卡迪伴隨著一陣機車特有的轟鳴聲停在了他們的車前。戴著頭盔的車主從身材和穿著上看是一位非常年輕的女士,往上被壓住的長卷發光滑細膩。
單簡明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遊今逸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表現在臉上,他湊過去拉了拉單簡明的耳朵:“下車。”
單簡明揮開他的手小聲嘀咕:“你最近怎麼老對我動手動腳的?”
遊今逸看了眼站在車前等他們的女人沒說話,隻是寵溺地笑了笑。
單簡明穿的是小牛皮複原色的短靴,雖然非常搭配他的穿著,但是有些大,走路就有點慢,遊今逸不緊不慢地一直走在他身邊。
那個騎著機車但穿著短款白色皮草的女人抿了抿唇,在他們走到自己麵前時勾唇一笑:“遊先生您好,我是明詩,沒想到這麼巧,在這兒就遇見你了。”
單簡明眼珠子轉到左邊看了一眼遊今逸,又開始啃嘴唇。
“彆咬。”然後就聽見了遊今逸語帶無奈的輕斥,“不聽話啊。”
對明詩點了點頭後,遊今逸拉著單簡明往裡走。單簡明被他拉得踉蹌,邊喊“衣服,衣服掉了”邊掙紮。
明詩看了眼單簡明揪住外套的手,還有他走路的動作,挑了挑描畫精細的眉毛,自語:“嘖,沒戲啊”。
在酒桌上,楊廠長等他們一進包廂就自發地把明詩安排在了遊今逸的左手邊。單簡明看了看在坐的人,想了想還是坐在了遊今逸的右手邊。
楊廠長本意是讓明詩伺候遊今逸用餐,但是遊今逸放美人在前,全去招呼右手邊的那個漂亮的不像人的助理了。
單簡明一坐下先把遊今逸的“臟”外套脫下來放在了一邊,然後給自己滿了一杯酒,說著“大家隨意,我先喝了這杯。”就一口灌了下去,一路走過來可冷死他了,喝口酒暖暖。
楊廠長看了眼他背後的外套,皺了皺眉頭,被那個財務經理按了一把手才拿起酒杯去招呼遊今逸。
遊今逸笑著推拒:“我酒精過敏,今天怕是不能陪大家儘興了。”說完推了單簡明一把,“簡明你招待楊廠長他們。”湊近他,耳語,“能喝吧?”單簡明乖巧地點點頭。
財務經理對明詩使了個眼色,明詩拉了拉皮草下鑲嵌著白色珍珠的袖子,露出一截戴著cameliabrode的細白手腕,她神態自然地舉起一杯酒到單簡明麵前:“我代表這次的攝影組先乾為敬。”
她之後又有一批小模上前敬酒,單簡明喝過一輪之後恭敬地站起來給工廠的管事者一一倒了酒,舉杯說:“希望這一周的工作能順利進行下去,我們敬這次的代表――遊先生。”
在一聲呼應之後各人舉杯飲儘。“大家吃菜,吃菜,這道澳洲和牛肉可是萬元的招牌。”
遊今逸放下杯子裡的茶水望過去時,單簡明的臉上已經有了桃色的熏紅。睫毛抖動甩著腦袋一副“我快要不清醒了”的模樣。
就在遊今逸想把自己的茶喂給單簡明的時候,身邊的女人開口了:“遊先生會來看這期白雪迷途的拍攝嗎?我們這批人可是萬分期待。”
遊今逸轉過頭看她,猶豫片刻後說道:“這位,失明小姐,這期白雪迷途我們很重視,到時候自然是去看的。”
明詩對他記不清自己的名字沒有表現出應該有的尷尬,她笑了笑拿起茶壺給他倒滿了茶水。
遊今逸不置可否地接過拍了拍單簡明的臉:“是不是喝醉了?”遠處看著他們親昵姿態的經理臉色有一瞬間的暗沉。
單簡明摸到他的手就一把抱住,然後把腦袋往他懷裡拱:“遊先生,你摸摸,我的肚子是不是大起來了?”
遊今逸任他拉著自己的手來回摸著衣服下麵的肚子,對盯著他們看的一乾人尷尬地笑了笑,對楊廠長說:“他喝醉了,我先帶他下去休息了。”
沒等楊廠長發話,單簡明自己嚴肅點頭:“嗯,先帶我下去休息。”還順勢把遊今逸的手放在了自己鼓起來的肚子上,打了個嗝,“摸摸。”
楊廠長見他都喝菜了,就點了點頭:“這坐飛機也挺累的,遊老弟我也就不留你了。”他說完後,那個戴著眼鏡的財務經理笑眯眯地說:“明詩,去送送遊先生。”
明詩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好的,爸。”
經理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他沒再說什麼,隻是擺擺手。
遊今逸的克製著繼續放下去的衝動,把手從單簡明肚皮上拿出來,邊安慰不樂意的單簡明邊說:“不扭,就帶你回去睡覺。”
走到了酒店的旋轉樓梯口,明詩追了上來。
她看了眼吃力地半抱著單簡明的遊今逸,一改剛才優雅文靜的氣質,高跟鞋踩得非常用力,她拉住遊今逸的袖子低聲說:“遊先生是吧,我們談一場對你百利的交易。”
遊今逸有些驚訝,他仔細地看了看性格完全變了的明詩,和一般的小模特不一樣,眼睛裡有精光,但不是想要依附權貴上位的那種。他沉默了半晌,把單簡明放靠在樓梯的扶手邊上:“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