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和金翠整理衣衫,一路小跑去探望正在生產的娘娘。柳枝望著金翠不比往常輕快的步履,心生憤恨。她想,公公剛剛跟我那樣,你也想跟公公那樣,你這隻不知羞恥的饞貓,哼,邊的也許是最大的敵。
醫婆桂蓉已經完了接生,果然是個龍子。
朱常樂在二十步外回避著,讓金翠替自己看看龍子的樣貌。金翠跑來跑去,看幾眼就向公公做番彙報,如此往返。
公公,過來看吧,不必拘啦。娘娘輕語道,公公感到心裡一陣。娘娘對自己是多麼好啊!從未見她對自己疾言厲過,總是如拂麵風。這等女子才是做老婆的佳選啊!
方才金翠已經向自己做了一些彙報,說是小眼睛,不小,耳朵大,出奇地大,鼻子高,右手心有顆痣。朱常樂心裡奇怪,無論哪一條也和皇對不啊。他走過去仔細斷瞧,嚇了一跳,這小娃娃與自己竟如此地相像!他又是高興又是恐慌。但是,高興最終還是占了風,恐慌也就被遺忘了。
未來的小皇帝,哎呀,多可,你看他小還在動……朱公公笑起來像隻公鴨的聲。娘娘怕他嚇到龍子,就讓公公暫且歇息吧。這裡有金翠和柳枝就可以了。
朱公公給娘娘磕道喜,然後退了出去,他去了芙蓉的房裡。芙蓉鬱鬱寡歡,她聽到外麵關於皇後產子的喜訊,更加煩惱不堪,自己本來是皇帝最寵的妃子,現在淪落到一文不值的地步。眼看著多年未育的皇後也產下龍子,自己想當皇後的願望更是鏡花月了。她現在十分想念父親官城,還有小官雲秀。不知他們怎麼樣了。應該讓公公給他們送一封信,報個平安。也好互通有無,也許還有機會離開這生不如死的無聊之地。要不是有個會討歡喜的公公,這裡簡直就是鬼門關。
朱常樂把芙蓉抱在懷裡吻了好一陣,然後訴說了他的憂慮。那皇子和我有七八分像哩,一點也不像那個狗雜種皇帝!你說會不會是我的種啊?朱常樂的大耳朵動了一動。
芙蓉摸了摸他的耳朵說,你是福相,看看你這耳朵,要是你的骨接替了這大明江山,你該是多大的造化多大的福運哪!還不快謝謝菩薩!朱常樂嘿嘿傻笑。就怕是我一廂願啊!我這寶貝回來了,我就心滿意足了,哪還在乎什麼親骨,那麼多小孩被閹割,我親眼所見,死了好多,我能活下來已是福大命大,早已把浮生看破了。他歎息一聲,落下淚來。芙蓉把衣衫出去,把奶
子貼在公公,的,公公把美麗柔的體緊緊摟住,像害怕突然失去一樣。公公,你帶我走吧,我想離開這死地方,我們兩個,快快活活的,我天天伺候你,讓你喜歡我,疼我,我給你生一窩娃娃,好不好啊?朱常樂一聽,原來金翠的願望她也有。隻是談何容易呢!錦衣衛大行其道,羽遍布全,個個心狠手辣,如何才能逃出他們的魔爪呢!尚不如這宮中清靜太平啊!
再者,宮中太監逃匿,自會驚動下,若將宮女帶走一同逃匿,那可是前無古後無來者,我朱常樂不在乎命,願意為心儀女兩肋刀,但是我的父兄弟定會難逃劫數,豈可因一己之歡樂葬送一大家族甚至幾大家族的命呢!這一層金翠想不到,芙蓉也想不透的。要是真的走了,皇帝震怒,皇後必受連累,就算保全命,後位必不能保,凋零冷宮,自己怎麼對得起她!但是,眼睜睜看著芙蓉過的荒涼絕望,也是於心不忍。朱常樂想到這裡,心如刀絞。
他想了想說,皇帝老兒體欠安,濫用補,濫傷神,恐怕時無多,你我年輕,自有逃離苦海的時機。隻是現在,還要從長計議啊!
芙蓉斂起哀容,止住悲傷,她認為公公所言極是。她一麵為公公寬衣,一麵說出心內的願望,公公可否幫助芙蓉傳遞一封家書?芙蓉想念父親,思念小,不知他們怎麼樣了。公公歎了道,我是早就知道的,怕芙蓉你傷心,就沒有提起,官大他……
我爹怎麼了?芙蓉前的兔子顫,柔似的眸子裡充滿了焦慮和恐慌。你爹他對壘進犯的蒙時中了冷箭,陣亡了。芙蓉痛苦地了一聲,撲倒在公公懷裡……公公吻去芙蓉滾滾的淚,撫著她的嬌美的體,擁著她直到天明。
官城已死。皇帝認為官城戍邊不力,貽誤戰機,抄沒了整個家族的財產。官家族崩潰以後,各奔東西。有的落到乞討的地步。公公幾次派尋訪他的女兒官雲秀,隻知這位女俠流四方,行跡詭異,如今不知所蹤。
直到三年後的一天,一位蒙麵女俠救了公公的命。這才引出了另一段風流佳話。
皇帝聽說皇後生下龍子的消息,邀寵臣道士痛飲三,笙歌,隻是未曾前來探望皇後子。朱常樂感到奇怪。他側麵打聽,原來皇帝正準備來訪,隻是憚於數月前慈寧宮鬨鬼的事,而遲遲不動。近陶仲文、邵元節、段瘸子等聯合作法,將在慈寧宮再次降除怪。不知此番又有什麼舉動?朱常樂怎知道,危險已經開始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