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白小嘴兒一扁,哭喪著臉道,“雖然你不是程獨,可是你還是程獨,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我疏忽了。”
“你說什麼呢?”
“程獨,我們成婚好麼?”月白白深沉地歎了一口氣,“現在弄得眾人皆知,我可不能再金屋藏嬌了,否則我爹我打折我的腿的。”
“你不是我老婆麼?”程獨笑眯眯地問道。
“這個不是重點,這個你知我知,眾人不知,我們需要一個形式。隻是成婚之後我一定會被趕出這個家的,到時候我們住哪裡啊。”
“我家。”
“你家哪兒?”
“程宅。”程獨很自然地說出這兩個字,然後他仿佛想到了什麼微微皺起眉頭。
月白白嚇了一跳,暗想,那可不是你的家,急忙道,“程獨,我們進房去。”
月白白又使用了老招,吹笛子。其實她不是不好奇地,自從知道了程獨乃那邪教首領之後,她很想問清楚一些事情,但是轉念又一想,他不是程獨,他是自己種的,那便與那程獨無關。
晚上,三姐找她,她便囑咐程獨先睡覺。
三姐穿著一條月白色輕紗裙,白皙如瓷的素顏無一絲妝容,小小的臉龐有一半遮掩在垂下來的青絲裡,雖然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優雅韻味,但是她的臉色卻透出一種彆樣的寂寞。
“美女姐姐,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月白白不由關心地問道。
“彆提了,跟你姐夫吵架了,跑出來了。”
“姐姐,彆騙我,隻是這麼簡單?”月白白聽她說得那麼輕鬆隨意,一臉得不可置信,三姐是六個姐姐中最野蠻的一個,帶著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平時什麼事兒也沒有令她如此神色過。
“我懷孕了。”三姐緩緩開口,帶著一點的遲疑。
“恭喜,那很好啊。”
“但是,孩子不是你姐夫的。”
月白白隻覺得渾身一顫,她顫顫巍巍地拉著月如如的手,“三姐,你告訴我,你不是在嚇我?”
“我沒有騙你。”月如如語氣堅決。
“姐,你準備生下來?”月白白反問一句,語氣皆是不確定,按她這種未出閣的女子是明白不了姐姐現在的想法的,但是她心中更多想著的就是,姐姐不能生這個孩子,應當與姐夫複合,在她的印象裡,姐夫是個成熟而又斯文的男子,她曾經在餐桌上見過他一次,他為她夾菜,不僅為她剝開龍蝦的硬殼,將蝦肉挑出來給她吃,而且還細致地將魚肉裡的細刺挑乾淨了給她,如此平凡的動作,是令人動容的,月白白還記得姐姐那個時候臉上的笑容,羞澀,幸福。可是如今又怎麼會……?
“你認為我該將這個孩子殺死嗎,他也擁有生命的權利。”
“三姐……”
“你會因為我紅杏出牆而看不起我嗎?”她低低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月白白,見她搖了搖頭,又繼續道,“離笙對我很好,你見過的,很溫柔的一個人。可是他效力於朝廷,總是忙不完的事情,而我又是個生性好動的女人,女扮男裝出來,邂逅了一個男人,喝了點小酒,就假戲真做了……”
月白白不知道該做何回答,呐呐道,“三姐,可能是姐夫的也說不定呀。”
“他前後一個月都未碰過我,怎麼可能是他的?”月如如反問,“我隻作是在報複他,可……白白,其實我後悔,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真是報應啊……”
說了後半句之後,三姐的聲音帶上哭腔,撲在月白白的身上哭了起來,“月白白,以後嫁給你丈夫之後,一定要對他忠誠。”
“嗯,知道了。”月白白答道,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身,月白白開了門,卻是一臉焦急的離笙,他見到月如如之後鬆了一口氣,而月如如見到他之後,臉色蒼白,尖叫著,“你出去!”
月白白這個時候再不懂事也知道自己要離開,可是月如如卻緊緊地拽著她,月白白左右為難,卻聽到離笙對她說,“白白,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與你姐姐說。”
“好。”月白白掰開她姐姐的手走了出去,她隻希望姐夫還能用他的溫柔大度包容姐姐,她心情很是複雜,發生了這種事情真的太可怕了,自己的話,真的會將此歸結為一場噩夢。
當月白白回到房間的時候,程獨已經熟睡,月白白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床隻有一張,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嬌小的身體要不要在他旁邊躺下。窗簾還沒有拉上,窗外清幽的月光透了進來正好打在他的臉上,勾勒出那絕美的容顏,這麼一張臉毫無預兆月白白的心底,讓她著實狠狠地震了一下。鬈密的長睫顯得很為生動,薄唇輕輕地抿著,躺得很是筆直。
月白白一陣心神蕩漾,一時挪不開步子,不知道站了多久,傳來這個男人低沉的聲音,“還要杵在那兒多久,不累麼,過來睡覺。”
月白白的臉突然滕紅了,她轉過頭去說,“我先去關窗簾。”
關了窗簾她又問,“哪裡給我睡?”
“你睡裡麵吧,我在外麵護著你,免得你睡到半夜摔下去。”
“哦。”月白白脫了鞋子爬了進去。
月白白縮在床裡麵,過了很久都睡不著,不知道是月色太美,春心過於蕩漾,還是三姐的事情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睡不著?”一雙結實的手伸了過來摟住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的胸膛,從這一刻起,月白白隻聽到“咚咚咚”的聲音,爾後是兩個“咚咚咚”的東西共振。
“程獨,若是我懷了彆人的孩子,你會怎麼辦?”
“真的?”程獨的聲音突然帶上戾氣。
“不是,我隻是有感而發,突然想知道男人的心思。”
一聲微乎其微的冷笑,“那個彆人活不成了,然後……”
“然後會如何?”月白白趕忙搖動著他的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