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訪結束後,我送走老班,回來洗洗漱漱躺在床上。
有點睡不著。
我翻出在雲大拍的照片,一張張劃起來。
我以為二模的成績已經不錯了,可跟雲大以往的錄取線還差二三十分。
雖然老班說我過線不成問題,但隻剩下不到百天的時間了,我能做到嗎?
我放下手機,用力拍拍臉。
既然專項練習這麼有用,我就繼續做,往後還有十來次周考月考以及三模,不求一步登天,每次提高一點點總是可以的吧!
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學生卡吃上雲大的飯!
想著雲大的魚丸和蒸肉餅,突然又想起那個忘在居延車上的打包袋。
那天過後他就很安靜,沒解釋也沒道歉。
也不知他為什麼突然飆車,我走後他怎麼回去的?被罰了多少錢?駕照不會被吊銷吧……
我蓋上被子。
不關我的事。
不想了!睡覺!
不久,大堂哥的案子判了。
大伯兩口子砸鍋賣鐵到處給他找關係,原本要判十年,最後活動到五年。
二堂哥三堂哥也跟父母大哥分了家,說家裡欠錢又不是因為他們,他們才不還。
至於家裡的老房子,不賣的話就放著,賣掉的話也得分他們錢。
老兩口差點被他們氣得背過去。
我媽最初是幸災樂禍的旁觀,看到大伯家就這麼散了,她也不好再落井下石。
當大伯兩口子來借北上打工的路費時,我爸給了他們,還撕了欠條,我媽也沒說什麼。
大伯家離開不久,大姑家開始辦喜事,大表姐帶著嫁妝挺著孕肚,高高興興的和一個長得帥的窮光蛋二婚了。
婚禮結束的那周,我剛從學校回來,我媽就迫不及待的跟我分享婚禮見聞。
她說大表姐嫁的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嫁妝在大表姐手裡沒給他,他就在婚禮上摔摔打打。
他那幫當伴郎的狐朋狗友差點扒了伴娘,把小姑娘都嚇哭了。
他那群窮親戚也跟餓鬼似的,在席上連吃帶拿。
大表姐的金耳環也丟了,八成就是那邊的人偷走的……
我爸說:“指不定掉到什麼地方了,讓他們回去好好找找。你也不要說得太難聽了,以後都是親戚……”
我媽說:“我才沒那麼磕磣的親戚!這次你又封了多少紅包?”
“呃,一千……”
“哼,要我說,五百就夠了!我瞧你外甥女那肚子,咱們過不久又得給她孩子封紅包!結結生生,沒完沒了!”說著,我媽看著我,“要是你以後敢未婚先孕,休想得到一分錢的嫁妝!”
聽她這麼說,我很高興:“媽你還給我準備嫁妝了?”
我一直以為她煩我透頂,對我又摳,根本不會給我置辦。
我媽愣了一下,然後撇開臉:“結婚沒嫁妝,你想讓彆人戳我的脊梁骨嗎?”
我爸笑道:“放心吧,咱家再窮也不會短了你們姐妹倆的嫁妝。”
我說:“那我得和我姐的一樣多。”
我媽說:“先考上雲大吧!考不上屁都沒有。”
“我會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