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把我推倒的時候,床沿突出的釘子在我頭皮上劃了一下。
雖然不用縫針,但清創時清出一盤子血棉球,最後又紮了一針破傷風。
從醫院出來,我爸心疼得抹一路眼淚。
我媽見這回失手打得重了,也悻悻的不說話。
隻有我暗自慶幸:都見血了,我媽以後應該不會再拿他倆分手的事怪我了吧!
破傷風針很疼,打完手臂上還起了個大疙瘩,晚上怕壓著,睡得很不安穩。
第二天一早,我爸陪我出門去試課,我媽也沒有阻止,隻說了句:“你們倆真是有錢燒的。”
到了樓下,晏落已經來了,看見我頭上貼著白紗布,驚訝的上前:“怎麼搞的?”
我爸說:“她媽媽不小心碰的。”
我也點頭:“她真不是故意的。”
當著我爸的麵,晏落也不能說什麼,畢竟是我親媽乾的。
他心疼的說:“傷成這樣,今天就彆去了,萬一吹風受涼了怎麼辦?這一個月可不能生病啊。”
我說:“沒事,看著嚇人,其實隻是劃了一下。走吧,我的英語可耽誤不得了。”
晏落無奈:“那好吧。”
本來我們是打算坐公車去的,他怕公車人擠人,就叫了一輛網約車。
我爸給他車費,他也不收。
試課和補習都是在講師家裡。
坑爹的是,講師家就在淩雲台。
更坑爹的是,他家和居延的婚房相去不遠。
看來金牌講師真的很賺錢,這麼貴的房子都買得起。
晏落和我爸都不知道居延的婚房在這裡,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沒說。
反正以後就是陌生人了,居延應該也不是常住,來這兒不一定能碰上他。
到了講師家裡,我才知道這棟樓跟居延的那棟不一樣,居延買的是一梯一戶,講師家是一梯兩戶,也沒有玻璃走廊。
我搖搖頭,把居延從腦子裡甩出去。
不想他了。
他在我家已經是nObOdy了。
講師姓金,是個乾練講究的年輕男人,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看著跟剛畢業的大學生似的。
他的家通透明亮,客廳裡沒有沙發也沒有電視,隻有一隻紅色的瑜伽球和一張白毛大地毯,簡單的白牆上掛著幾幅藝術畫,往裡麵走有學習室和書房。
他的時間寶貴,簡單介紹寒暄之後就領我去了學習室,他看了看我三次模考的試卷,然後從身後的書架抽出一張卷子給我:“限時二十分鐘,做做看。”
我開始做卷子。
他按下計時器,在一旁對著我的模考試卷圈圈點點。
卷子上全是選擇題,考察角度刁鑽,全是我似懂非懂的題,簡直要挖出我所有短板,我邊寫邊撓頭。
我剛寫完正麵,計時器就滴滴滴的響起來,我放下筆,整個人都虛脫了。
要是高考出這些題,我就完蛋了。
他拿起計時器重新計時,然後拿起卷子飛快批改,我這才發現那些選項是有規律的,左麵A右麵B。
我做錯很多,但金老師沒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開始一題一題的講解起來。
講完之後,還剩十分鐘,他讓我做模考卷子上圈出來的錯題。
天哪,這回的思路好清晰!
之前做錯題我隻會死記硬背,腦子裡還是糊塗的,但現在,我知道每道題在考察哪個知識點,就算遇到不會做的也能排除選項,正確率一下子就上去了!
滴滴聲再次響起。
金老師信心十足的站起來。
他知道,他已經征服我了。
我也站起來,心情複雜:這下真的要破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