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莊說自己遇人不淑的時候,我以為她隻是遇見了渣男,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難怪她從來不提那人是誰,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
我是強奸犯的孩子。
我就不該多嘴問。
每次都沒有好結果。
雲莊擦去我臉上的淚,說:“小荷,上天讓我們重逢,一定是為了讓我彌補你。你想叫阿姨就叫阿姨吧,你爸媽還是你爸媽,我來當你的阿姨,你不願意遷戶口就不遷了,我不逼你……隻是,你不要拒絕我好嗎?我真的很想見到你……”
說著,她自己又哭了起來。
我都不知道對話是怎麼結束的。
麥穗見我遲遲不回,在樓下等我,看見我下來,疑惑道:“蓮藕,怎麼臉色這麼差?又發燒了嗎?”
我走到她跟前,低頭抵在她肩膀上:“我沒事,我們回學校吧。”
雲莊擦乾淨臉,追出來:“我送你們。”
居寶閣從院子裡跑進來,手上全是泥,衝雲莊大喊:“你去我也去!”
說著就要把泥往我們身上抹。
雲莊一把拽住居寶閣。
胡桃背著包出來,一看見他的泥手就退到門口:“我們打車回去!呱呱!麥穗!藕!快走!雲姐再見!”
我接過自己的包,對雲莊點了點頭,跟著朋友走出彆墅。
雲莊沒有追出來,但是給我轉了打車錢。
我沒收。
我現在看到她的頭像,心裡就揪著疼。
路上,麥穗看出了我的不對勁,讓我枕在她肩膀上休息。
胡桃遠離了居寶閣也鬆了口氣,枕著我的肩膀嘀嘀咕咕說話。
學校不準出租車和網約車進校園,我們在門口就下車了。
正要去環校車的上車點,胡桃推推我們:“哎哎哎,你們快看,那邊有個大帥哥!”
我無精打采的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先是怔住,然後朝他飛奔過去。
“晏落!晏落!”
晏落正在校門一側打電話,身邊是兩隻大行李箱。
他聽到喊聲扭頭一看,張開手臂把我抱了個滿懷。
“連荷!”
是熟悉的氣息。
真的是他。
連日的混亂和不安終於有了宣泄之處,我緊緊抱著他的腰,不管不顧的嚎啕起來。
“哎呀,怎麼啦?哭成這樣……”他溫柔的拍著我的背,對後麵追上來的朋友們點頭,“你們好,我是晏落,我家連荷給你們添麻煩了。”
三個朋友手抱在胸前,齊齊“噢”了一聲:“你家連荷。”
晏落在學校附近的漁家樂請我們吃飯。
我嗷嗷哭了一通,心情總算暢快,因為剛才奔向晏落的時候跑掉一隻鞋,在席間被麥穗幾人嘲笑。
晏落客客氣氣的招待了她們一頓,去收銀台買單的時候,胡桃直戳我:“蓮藕,今晚是不是不跟我們回宿舍啦?”
麥穗也促狹的看著我。
呱呱專心打包。
一想到剛才抱著晏落時,他那結實的腰身傳遞給我的觸感和溫度,我想起了元素的那句“做過嗎”,頓時鬨了個大紅臉:“哎呀!我們很久沒見了,明天還得上課,今晚還不能說說話啦?”
胡桃說:“嘻嘻,能~”
麥穗小聲叮囑:“做好防護。”
呱呱順走幾雙筷子。
晏落打車,把幾人送到校門口。
麥穗和胡桃看著車裡的我們,捂嘴偷笑。
呱呱一手提打包袋,一手比心。
我很不好意思,緊張的瞥了一眼晏落。
他察覺到我的目光,扭頭看過來,然後微笑著握住我的手,跟我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