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來電,我無比煩躁,也有些緊張,生怕他從隻言片語中察覺到了什麼,恨不得把手機摔了玩失蹤。
但是我早晚都得麵對他。
算了,早死早超生。
我接起電話。
居延說:“連荷,你住海濱旅社吧。”
即使做好了受審的打算,他這句話還是驚到我了:“你怎麼知道?”
“我在夜市遇見你的朋友了,她們說你在這裡。”
我想起了讓人想不注意都難的蓉姐豬腳,心裡一陣發慌:“是嗎……”
這家夥去夜市乾什麼?
該不會遇見晏落吧!
他說:“下來,我帶你去兜風。”
我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他果然在樓下,倚著他那輛拉風的大奔打電話。
看到我拉開窗簾,他衝我搖搖手機,然後重新貼在耳邊,聲音與眼神帶著濃濃的欲情:“我等你。”
剛才被晏落吻過的地方陣陣發燙,我說:“不了吧,我們這是集體活動,晚上太晚回來不好……”
他說:“那我上去?”
“不要!你、你在下麵等著!”
我拉上窗簾,飛快的換了一身衣服,還去衛生間洗手洗臉,又用吹風機吹了吹頭發。
晏落家的香料味太濃了,我身上也染上了那個味道。
跑下樓後,正好遇上逛街回來的麥穗她們。
胡桃摟著呱呱的胳膊問:“藕,你哥來接你了,晚上你還回來不?”
我心慌意亂的說:“不清楚,看情況吧。”
麥穗看了看時間,拍拍我:“藕,能回來還是儘量回來,咱們明早還要趕海呢。”
“好的。”
我坐上了居延的副駕,麥穗在一旁囑咐我兼提醒居延:“彆玩太晚啊!”
朋友們在倒車鏡裡越來越小,絲毫不知道我上了賊船。
為了緩解緊張,我低頭打開手機,劃了幾下不知找哪個APP,隻好在桌麵劃來劃去。
居延率先開了口:“今天出來玩,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隻是學院之間的聯誼,沒什麼好說的……你怎麼會來?”
“看到了你朋友的動態,突然特彆想見你。”
“啊?”
我點開朋友圈,發現朋友圈已經被胡桃的九宮格占領,不僅有今天的合照,還有海邊的定位。
胡桃非常喜歡拍照分享,從她的朋友圈幾乎能看出我們宿舍的日常生活。
居延什麼時候加了她?
那他豈不是每天都在監視我?!
我想起居老頭對雲莊的控製,一時有些顫栗。
居延把車開上觀光大堤,這個點,上麵已經沒什麼行人了,隻偶爾會有車輛經過。
他熄了火,解開安全帶,探身過來吻我。
我一邊應付他,一邊緊張的觀察外麵的狀況,生怕有人過來。
突然,他停在我脖子上嗅了嗅:“你身上有香料味。”
我攥緊了還沒解開的安全帶:“是燒烤味吧……不是要兜風嗎,停在這裡乾什麼?”
他皺著眉,從我領口裡揀出一條短頭發。
我們都是黑發,但居延的頭發有些紮手,晏落的頭發是柔軟的。
居延拿著那條明顯不屬於我們倆的頭發,抬眼看著我:“這是誰的?”
我有種被捉奸在床的羞恥。
我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但是被他一把拽住,摁在車門上。
他扔掉頭發,卡著我的臉,逼我看向他:“連荷,你剛才是不是見過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