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我和兩個堂哥坐在調解室裡。
麥穗和胡桃呱呱都放下手上活計,過來幫我撐場麵。
人到齊了,二位堂哥開始聲情並茂地傾吐冤情,總結一下就是他們生而為男,理應受到所有連姓親屬的優待,如果不把財產捧出來供他們享用,那就不配進連家祖墳。
警察聽完,以尋釁生事、擾亂治安為由,警告兩個堂哥不準再去學校騷擾我,再犯就拘留罰款。
兩人一聽罰款就蔫了。
破財跟要他們的命一樣。
出了派出所,他倆一直跟著我們罵罵咧咧。
我回頭一看:“哎呀,警察。”
兩人瞬間收聲,頭也不敢回,縮著脖子夾著肩膀跑了。
麥穗搖頭:“媽的,熊樣,真是什麼男人都有。”
呱呱拿著他倆落下的橫幅,朝他倆的背影揮了揮。
胡桃扯走團了團,塞進路邊的垃圾桶:“垃圾就要去該去的地方。”
正好趕上飯點,我請大家在外麵吃了頓阿肯,然後回學校解散。
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哪兒能為這兩個奇葩耽誤正事。
不久,國考開始,我和胡桃呱呱都要考,但三人在不同的考點,她倆在小學,我在中學。
考試前一天,我們去熟悉考點,麥穗陪同,等車時遇到開著小奧的陸征,他說送我們一程。
我們扭頭看著麥穗。
麥穗冷淡的說:“既然你們有司機,我就不去了。”
她說完就走,胡桃一把拽住她:“穗,老悶在實驗室裡也無聊,出來透透氣嘛。”
陸征也趕緊附和:“是啊是啊。麥穗,雖然咱倆不談了,但同學情誼還在,總不能一點餘地都不留吧。”
麥穗禁不住胡桃和陸征的雙重夾擊,不情不願的上了車。
她這一上就下不來了,陸征抓住機會,一路窮追猛打,並把我和胡桃呱呱撇在下一個車站,載著麥穗直奔酒店。
看著他絕塵而去的車影,胡桃跺腳:“喂!陸師傅!你就是這麼對待紅娘的嗎?”
我拍拍她的肩膀:“看來咱們沒有坐小奧的命,還是老老實實搭公車吧!”
逛完考點,剛回宿舍,麥穗就發信息說她晚點回來,問我們想喝哪家的奶茶。
我們相互看著,嘿嘿笑起來。
點完奶茶,我清點明天要用的東西,途中,我媽,晏爸,晏媽,還有晏落都給我打了加油電話。
起哥也打了電話,說明天送我去考場。
我答應下來,掛了電話,對麵坐著的胡桃就歎了口氣:“唉,你們都好好哦……麥穗有陸師傅哄著,呱呱有好舅舅,蓮藕你也有這麼多關心你的人。隻有我,馬上要考試了,家裡連通電話都沒有,我爸說我四級都考不過,去國考也隻是浪費錢……”
說著她開始掉眼淚。
呱呱把自己剛鉤好的“金榜題名”商單掛件從快遞盒裡拆出來,放在胡桃手裡。
胡桃趕緊搖頭:“不行!這是加急單,你跑單要被掛的呀!”
呱呱表示今晚趕工,明晚發個特快不成問題。
我拿出姐姐送我的那隻驢牌零錢包,放在胡桃的桌子上:“這可是我姐的東西,逢考試我都靠它保佑呢,這回借你一用,考完可要完完整整還給我啊!”
胡桃看著掛件和零錢包,摟著我們倆嗚嗚的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