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穀,山河殿。
世事變化無常,如意算盤時而打錯。
原本亮出實力,想與青雲門正式爭奪正道首位之時,卻在蠻荒之行損失微重,還作了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風頭又儘被青雲門所占。
原本以為魔教精英耗儘,難成氣候,卻不想其中兩股勢力就又死灰複燃,互相對戰中又立了起來,落得現在他們隻有再次隱藏力量,給了正道兩派‘喘息’時間。
原本以為就他們這幾個門派周旋時,卻不想又冒出了一個新巫族,冷冷不知底細,不知道力量是強是弱,是敵是友。
氣人的是還有個什麼莫名寶物出世,要是又一個‘四靈血陣’之類的東西出來,那到頭來焚香穀所做的一切,那還不是空做白夢了麼。
焚香穀穀主雲易嵐,站在山河殿前憂心忡忡,抬頭望及茫茫天道,積攢滿腹愁腸無法揮出。
正應了那句古話,人算不如天算。
上官策在他後麵輕輕走來,眼望雲易嵐的身影,莫聲歎了一息。
“師兄,青雲門的弟子已經到了穀外,卻不敢進得穀來,隻在穀外送來了一個帖子。”上官策輕聲說著,手中拿出一個帖子,遞給了雲易嵐。
雲易嵐接過來看了一眼,信封上寫著幾字:焚香穀雲易嵐親見。
落款乃是:青雲門蕭適才拜會。
就這幾個字,同樣以門派和名字而書,看去是不分高低。可是論起輩分,蕭適才比雲易嵐要小一代,竟就這樣連個師叔之類的字樣都不帶。
雲易嵐苦笑一聲,道:“蕭適才顧著大局,不想與我們落得難看,他青雲門弟子於我穀前而過,總還想著知會我一聲,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上官策望著雲易嵐,問道:“師兄,那我們如何回複他們?”
雲易嵐歎氣道:“現在也不是與他們反目的時候,派個弟子去和他們同行,遮掩過去就好了。”
雲易嵐停了一下,又道:“虹兒怎麼樣了?”
上官策歎著答道:“已無大礙,隻是受創過重,至少也要一個月後才能康複,看來此行是去不得了。”
燕虹受如此重創,雲易嵐也是心痛至極,傷然道:“虹兒一月內就不要出穀了,好好的調養一番。另外她的寶劍因洵兒而斷,我也該好好的賠她一件,你去把‘烈焰’拿給她吧。”
上官策一驚,猛問道:“師兄,真的是‘烈焰’寶劍嗎?那把寶劍可是不下於我‘九寒凝冰刺’的法寶啊!”
雲易嵐點了點頭,說道:“給她吧,能不能發揮‘烈焰’的力量,就看她的本領了。”
上官策驚憾之餘,也隻有點了點頭,心中反而羨慕起燕虹的因禍得福了。
烈焰乃是五百年前,上代穀主在八凶玄火法陣之中,加之以當時玄火鑒引動的地脈純正之火淬煉而成,寶劍天成赤紅之色,以焰火之力眷於其中,算得上焚香穀的另一……
件至寶了。
燕虹若得了‘烈焰’加以修煉,實力就可直追他上官策與雲易嵐兩人,連李洵都可過之。
上官策原以為‘烈焰’日後必是李洵之物,沒想到竟轉手歸了燕虹,李洵知道後怕是要大為惱怒一回了。
上官策轉身欲走,雲易嵐卻突然又開口了,帶著一點怒氣道:“洵兒現在怎樣了?”
上官策又轉回身來,答道:“他在這山河殿前跪了五天,後來暈倒了,現正在遵你之命,在他的房內休息。”
“他跪過了五天,又自閉多日,應該也已知錯了,畢竟是年輕人嘛,就放過他這一次吧。”上官策又淡淡補充了幾句
“他現在休息好了麼?”雲易嵐又怒道了一句。
上官策繼續答道:“早已經好了,隻是沒你的命令,不敢踏出房門,一直在房內思過。”
雲易嵐歎了口氣,道:“這個洵兒性情太列,總不能自製,希望這樣能止一止他的暴躁之氣。”
上官策看著雲易嵐怒色,心道雲易嵐果然最疼的還是李洵,故言道:“我想他麵壁多天,一定也能明白師兄你的苦心。現在他已然停閒多時,是否此行就由他在此前往。”
雲易嵐沉思一陣,望向穀口深處,同是穀口和南疆得方向,慢慢道:“就由他一個人去吧。不過這次的寶物,我們要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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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岐山深穀。
正道眾人在這幾日內,已經紛紛趕往了南疆,而這個很早就收到邀請的鬼王宗,卻遲遲還沒有出發。
鬼王宗內早已經選定出發的人,而眾人都也早已做好了準備,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就隻等鬼王的一聲命令了。而鬼王此時卻反而安靜得極常,好像事不關己般,連續過去幾日也沒有一點動靜,可把眾人憋了一把火,幾次向鬼王提起此事,也被鬼王幾聲輕語給擋了回來。
眼看距十五之日將近,可是鬼王就是不下命令出發,眾人也隻有乾著急的份,沒有辦法啊。
其實鬼王也並不是那麼的安若泰山,他之所以這樣做,其原因也隻是為了等一個人而已。
在深穀秘洞的石室中,鬼王來回走動著,頗有那麼一絲的不平靜。
碧瑤在一邊可是坐不住了,不耐煩的向著鬼王道:“爹,我們這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我看張小凡走了那麼多天了,是不會回來了。”
鬼王還是那個沉思樣子,淡淡的道:“再等等吧,我和他相處十年,對他的性格十分了解,他一定會來的。”
碧瑤怒著臉,叫道:“再等就過時間了,我和巧兒姐姐那麼好,我可不想就是為了等他,而耽誤了我巧兒姐姐的邀請。”
鬼王慢慢搖了搖頭,道:“同去南疆的派門太多,可謂凶險異常,你又經曆尚淺,必須要有個可靠之人在一旁保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