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沙沉聲道:“是哪一方的人馬?”
無良智腦笑道:“是我們的人!”
封沙沉吟道:“是北海守軍?這裡是青州齊國郡,已在臨淄附近,他們調來做什麼?”
無良智腦歎道:“焦和那家夥不知好歹,竟然敢帶兵去打我們的北海,結果被我手下頭號謀士賈詡設伏兵殺得大敗,一路逃回臨淄,不敢出門。可是賈詡不肯放過他,便帶了兵來打臨淄,要趁敵軍新敗,一鼓作氣,除了這禍根!”
封沙眼中寒芒微閃,沉吟道:“賈詡做得不錯。隻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焦和終究還是一方諸侯,若想要滅掉他,隻怕還要經曆一番苦戰。”
他長身而起,伸手拿起衣衫,冷然道:“我去看一看,若有機會,便助賈詡一臂之力,除了焦和這逆賊!”
樊素素一把揪住他的衣衫,顫聲道:“大王,你要去打仗嗎?”
封沙點點頭,溫聲道:“你們在這裡好生歇著,不要管那麼多,等我打下臨淄,就回來接你們。”
樊素素惶然道:“大王,打仗太危險了,你可不可以不去?”
封沙皺眉道:“部下將士在浴血奮戰,我怎麼可以沉浸於溫柔鄉中,坐享其成?此話休提!”
小蠻卻已趁他們說話的功夫,給自己胡亂套上了幾件衣衫,跳下床,接過封沙手中衣服,快手快腳地服侍他穿戴起來,微笑道:“大王此去,定能殺得敵軍片甲不留!小蠻在這裡,恭祝大王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封沙微微一笑,伸手拍拍她的頭,卻不說什麼。
樊素素見小蠻搶了風頭,心下不服氣,也披衣而起,手忙腳亂地服侍著封沙穿衣,委委屈屈地道:“大王,人家是擔心你嘛!你一定要去,妾也不敢阻攔,隻能在這裡遙祝大王神威懾服敵軍,讓敵軍望風而逃了。”
封沙見她青絲散亂,露出胸前一片玉膚,因身子嬌弱,已凍得渾身顫抖,仍硬挺著服侍他穿衣,不由心中憐惜,不由分說,便輕舒猿臂,將她們二人抱上床,蓋上被子,溫聲道:“不要起來,若是凍病了,會很麻煩。”
小蠻卻從被中探起頭來,興奮地道:“大王,帶我一起去打仗好不好?”
封沙一怔,小蠻已搶著道:“這些天你教我的劍法,我都已經學會練熟了,如果上陣殺敵,一定不會輸的!而且我在草原上,也善習騎射,你看我的弓箭,不是射得也不錯嗎?大王,你就帶我去嘛!”
她拉住封沙的手,搖晃著撒嬌,一定要他帶自己上陣打仗。
封沙抽回手,搖頭道:“戰陣凶險,我一個人去還可自保,你若前去,隻怕會讓我分心。現在我去打仗,你要好好保護你的姐姐,不可出什麼岔子,讓我牽掛。”
樊素素聞言,心中暗自感激他對自己的關心,而小蠻卻噘起小嘴不依,一定要他帶著自己去打仗。
封沙也不多言,隻是整理好衣衫,披上那身輕便戰甲,手執方天畫戟,淡然道:“下一次,我會帶你上陣殺敵。我去了!”
他深深地看了床上兩個千嬌百媚的美人一眼,回身執戟,決然而去。
二女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下都有不舍之意,卻不敢攔他,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出門去了。
門輕輕一響,將迷茫中的二女震醒。樊素素幽幽地歎了一聲,抱緊小蠻,微微低泣。
小蠻也抱著她的香肩,輕撫她羊脂般的肌膚,眼中興奮地閃閃發光,輕聲道:“小姐不必擔心,大王英武蓋世,不會有事的!他剛才那副模樣,真是太帥了!”
樊素素將頭靠在她肩上,輕輕歎息,雖是芳心中也為封沙那決然而去的偉岸身影深深著迷,卻不隨著她一同稱讚,隻是喃喃道:“青州州城裡的士兵一定很多,大王一個人,會不會受傷?”
無良智腦在一旁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道:“二位嫂嫂不必掛懷,青州刺史焦和算個什麼東西,老大還不會把他看在眼裡!你們還是看好你們自己吧,若是出點什麼差錯,老大可要心疼死了!”
二女聽得又羞又笑,也隻好安下心來,等待著夫君得勝歸來的喜訊。
無良智腦望向窗外茫茫夜色,心中沉吟:“老大這家夥,自己去打仗,把我撂在這裡保護他的兩個老婆!有這時間,我也彆閒著,先寫些計劃書,以後發到我手下的密探那裡,讓他們按我的創意來改造整個情報組織!”
他想到就做,拿出紙筆墨硯來,磨好了墨,舉起毛筆,在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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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刺史焦和站在臨淄城頭之上,望著黑暗夜色中湧來的敵軍,心中恐懼萬分,肥胖的身子微微顫抖。
他心裡真是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聽了袁紹部下謀士沮授的挑唆,道是張遼出征討伐北海郡境內的黃巾賊,北海城必然空虛,因此勸他帶兵去攻打北海,以成大事。誰知那北海太守賈詡如此棘手,竟然設下伏兵,將自己的部隊殺得四散奔逃,能逃回到州城臨淄的還不足三千人!
自己倒了大黴,那沮授跑得倒快,拍拍屁股就帶著親衛逃回了冀州,倒把青州這一片爛攤子丟給自己。
他回頭看看城上城下負責守城的士兵,拚拚湊湊,也還隻有萬餘,而城外的敵軍,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兵數,而且似乎還都是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