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沙點頭道:“黃巾賊來犯,若不迎頭痛擊,臨淄必危,百姓亦將死傷慘重!”
樊素素抽泣道:“大王要去打仗,本是為國為民的大事,妾身不敢攔阻。隻盼大王衝鋒陷陣之時,能記著妾身還要這裡苦盼大王歸來,千萬不要受傷,妾身也就滿足了!”
封沙神色一黯,勉強微笑道:“你不必擔心,我此去,身後有大軍相隨,又非孤身涉險,哪裡會有什麼危險?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地拚殺,我從來都沒有怕過,何況還有張遼這等猛將跟在身邊?”
他掙開兩雙玉手纏繞,走到門前,聽著身後嬌弱美女痛苦哭泣聲,終究心中不忍,回身大聲道:“你們放心,好好地在家裡等著我,我一定會平安地回來!”
※※※
張饒率領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殺奔臨淄而去,回頭看著自己部下大軍,不由甚是得意,顧盼自雄,儼然也是一個統領十萬軍的大將軍了。
“且待奪下臨淄,斬了焦和、賈詡,再去與張遼拚上一場,定要奪得青州一州之地,以為王霸之業!”張饒心中狠狠想道,心思漸漸遠去,已飄到他日自己奪得天下,自立為天子,天下再也無人能與自己相抗,那時才是得遂平生所願。
看著麵前飄揚著黃色旗幟,張饒恍惚想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隻怕這黃天當立,便要應在我的身上!”
想到此處,一縷微笑浮現在他的臉上,越來越濃,難以扼製。
清風徐來,吹在他的臉上,將他的幻想打斷,他抬起頭,向一旁的司馬峻問道:“到了哪裡,離臨淄還有多遠?”
司馬峻答道:“稟渠帥,還差三十裡路,便要到臨淄了。”
張饒看看天色,已是到了下午,便大聲喝道:“兄弟們,加快趕路,今天晚上之前一定要趕到臨淄,在臨淄城下紮營!若是遇到那群狗官拚得兩敗俱傷,隻怕今夜,我們便能在臨淄城中飲酒吃肉了!”
遠近黃巾將士聽到他的吼聲,都是精神大振,想到若那群狗官都死淨了,自己便可衝進臨淄,見什麼搶什麼,那該有多舒服?當下都加快腳步,大步向前行去。
又行了數裡,忽見前方一騎馬飛馳而來,馬上騎士,黃巾裹頭,身上卻帶著幾枝利箭,鮮血染遍周身,已是受了很重的箭傷,卻強撐著跑回來報信,正是司馬峻派出去的哨探。
司馬峻見狀一驚,忙催馬上前去查看。張饒也覺察出事情不妙,打馬上前,看著司馬峻跑到那哨探麵前,大聲詢問詳情。
那哨探伏在馬上,肩背處中了數箭,深達內腑,已是致命之傷,全仗著一口氣撐了回來。聽到司馬峻的喊聲,哨探抬起頭來,顫抖著乾裂的嘴唇,嘶聲道:“臨淄城裡已有了防備,他們派出了軍隊,領頭的是操縱五……”
話聲未完,哨探已然力竭,一口氣上不來,翻身落馬,背後利箭猶自插在身上,隨風微微飄動。
張饒與司馬峻相顧失色。看這哨探之意,難道那群狗官並未自相殘傷乾淨,反而有餘力出動軍隊向自己進行攻擊麼?
司馬峻心念電轉,忙拱手道:“渠帥!事情有變,我看我們還是暫停前進,待事情明朗,再行決定方向!”
張饒點頭道:“你說得有理!”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大聲下令,忽然看到天際一片煙塵揚起,不由呆住了。
在自己前進的方向,漫天風塵飛揚而起,蹄聲急促傳來,似有千軍萬馬直向自己這邊殺來。
張饒呆了一下,慌忙大吼道:“敵軍來襲,全軍戒備!”
他部下黃巾軍聞聲大驚,都挺起刀槍戒備。最前麵的黃巾將士已經停了下來,後麵的人還在湧來,一時間將隊伍搞得混亂不堪,眾將士大聲叫嚷詢問,整支軍隊亂成一團。
司馬峻見狀歎息,他深知自己這支部隊本是烏合之眾,一遇強敵,便會不戰自亂。雖也想好好訓練,可是自己也不太懂得軍事,遠不及官府中那群狗官賊將,況且每天都要四處搶掠為肚子打算,哪裡有時間去訓練軍士?